一個小時后。
吉佳良輔和谷壽夫這兩個老鬼子回到了重炮陣地。
當看到陣地已經被炸得烏漆嘛黑,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彈坑。
在這些彈坑的邊緣或者底部,還散落著大量炮架,以及各種重炮的零部件。
一根根偌大威武的炮管,也全都擰成了麻花,無一例外。
除此之外,陣地上還散落著大量軍用汽車的零部件,以及不計其數的鬼子兵尸體。
看到這場面,不管是吉佳良輔和谷壽夫都知道,重炮聯隊徹底完蛋了!
整個重炮聯隊,一共m口徑的重型榴彈炮,就這樣化為烏有。
谷壽夫不由得眼前一黑,險些暈死過去。
這可是一個野戰重炮聯隊,大日本皇軍嘴至關重要的戰略性部隊啊!
“八嘎!這個天殺的楊靖,該死的楊靖!他良心簡直大大的壞!”
這時,他的參謀長下野一霍從一旁面色極其凝重的走了過來:“師團長閣下,野戰重炮聯隊的戰損統計出來了!m口徑重型榴彈炮,23門遭到徹底摧毀,9門遭到重度損壞,只有4門損傷較輕。
但也需要從國內運送零部件才能修復。
除此之外,炮彈則損失殆盡,55輛軍用卡車也全部損毀。
人員傷亡約2300人!”
“八嘎!”谷壽夫壓抑了片刻,終于徹底爆發:“這么說,重炮聯隊事實上已經不復存在了?”
“哈依!”下野一霍重重頓首,回答道:“就裝備上而言,重炮聯隊確實可以撤銷番號了。”
“八嘎!”谷壽夫又咬著后槽牙道:“知道虎賁團的去向了嗎?”
下野一霍低頭道:“由于重炮陣地遭到襲擊,各主力聯隊皆已經停止追擊,并趕回來增援。
且,當他們回來時,襲擊重炮陣地的這一支虎賁團兵力,也已經全部撤走。
所以,目前并不清楚支那軍虎賁團的具體位置。
不過,可以斷定的是,支那軍虎賁團是向西南方撤逃了!”
“西南方?”一旁的吉佳良輔喃喃自語,旋即從旁邊的一名參謀副官手中拿過一份地圖,簡單看了一眼,隨后說道:“八嘎!阜陽向西南逃不過300里,就是大別山余脈了!絕對不能讓楊靖的陰謀得逞!
否則,一旦讓支那軍虎賁團竄入大別深山,我們想要再將其剿滅,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第9師團的參謀長中川廣聞聲,忙勸阻道:“師團長閣下不可!此役的戰損雖然沒有統計出來,但粗略估計,我們兩個師團各兵種的總傷亡加在一起,至少超過了15000人!
而且大別山地形極為復雜,以楊靖之奸詐,若是強行追擊的話,反而可能中了他們的詭計!
再者,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支那軍第5戰區的數十萬潰軍,以及整個中原地區。
所以,完全沒有必要繼續跟支那軍虎賁團較勁,浪費精力!”
吉佳良輔陰沉著臉道:“此役,我們雖然沒有將支那軍虎賁團全殲,但卻是已經將其重創,正是將其徹底覆滅的最好時機!
否則,若是我們坐視不理,任憑支那軍虎賁團逃竄,那豈不是等于放虎歸山了?”
頓了頓,吉佳良輔又道:“而且,不管是方面軍司令部,還是大本營都說過,支那軍虎賁團已經是帝國的頭等心腹大患!
讓我們只要找到機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殲滅!”
說這話的時候,吉佳良輔是看著谷壽夫的。
當下,谷壽夫接話道:“吉佳君所言極是,若是我們現在放任支那軍虎賁團不管,一旦讓其得以茍延殘喘,我皇軍第6師團和你們第9師團那數以萬計的帝國勇士,可就白白犧牲了!
不僅如此,以后想要再覆滅支那軍虎賁團,必然要付出更高的代價!
而且,此時的虎賁團為了突出重圍,幾乎將所有重武器都丟棄了。
現在正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只要不給他們補員和補充彈藥補給的時間和機會!
那他們就是一頭沒有牙齒的老虎,根本不足為懼!
更何況,即使我們兩個師團的傷亡超過了15000人,但就兵力上而言,依舊是支那軍虎賁團的10倍還不止!
武器裝備,空中、以及地面的炮火力量,我們皇軍更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要說對虎賁團的恨意,谷壽夫絕對只比吉佳良輔深,而不會比他少。
當看到重炮聯隊遭到覆滅那一刻,谷壽夫就在內心默默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虎賁團全部殲滅!
他甚至還擔心,吉佳良輔會不會放棄對虎賁團的追擊。
現在聽到對方也有意追擊,他自然毫不猶豫的出言支持!
中川廣又道:“兩位師團長閣下,那我們是不是把情況向方面軍司令部匯報一下?”
“嗯!”
此役,雖然對于吉佳良輔和谷壽夫來說,都是一個不愿意提及的巨大恥辱,但他們也不敢隱瞞不報。
因為時間拖的越久,他們的罪責就越大。
除非他們能在事情敗露之前就把虎賁團覆滅掉。
但是,特高課的情報網早已經遍布各地,就算他們不匯報,要不了多久特高課也會將這個情報匯報上去。
因此,吉佳良輔和谷壽夫這兩個老鬼子簡單的商議一下后,便同意了中川廣的提議。
同時,為了盡快掌握虎賁團的行蹤,在打掃戰場的時候,這兩個老鬼子又各自派遣了幾支精銳偵察部隊,朝楊靖他們撤逃的方向追擊過去。
并請求司令部出動偵察機提供戰術指導。
畫面拉到金陵。
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部。
此時已經是凌晨五點半,司令官畑俊六因為華中日軍一路勢如破竹,把第五戰區的幾十萬中國大軍殺得丟盔棄甲節節敗退。
以及帝國的頭等心腹大患虎賁團,如今也已經被第9師團和第6師團圍困在了一個小小的阜陽城內,插翅難逃。
故而心情大好!
所以這老鬼子起了一個大早。
然而,他剛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一名執勤的通訊參謀,就神色匆匆的穿越回廊,走了過來。
“報告司令閣下!阜陽急電!”
畑俊六心頭一喜,暗道,難道皇軍第9師團和第6師團已經把支那軍虎賁團給覆滅了不成?
不應該啊!
現在天色剛剛放亮,航空兵都還沒有起飛,第9師團和第6師團應該還沒有對虎賁團發起進攻才是。
而且,畑俊六很快察覺到通訊參謀的臉色異常,當即意識到了不對。
他一把接過通訊參謀手中的電文,只看了一眼,臉色便陰沉了下去:“八嘎!飯桶!蠢貨,吉佳良輔和谷壽夫真是兩頭沒用的蠢豬!”
這時,參謀長河辺正三少將從外面走過來,剛好聽到畑俊六的憤怒咆哮,不禁疑惑道:“司令閣下,怎么啦?”
“你自己看吧!”
畑俊六說完,就把拿著電文的右手往前一探。
河辺正三立即三步化作兩步,走上前接過了電文。
“這怎么可能?”只看了一眼,河辺正三的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也終于知道畑俊六為何如此憤怒。
集兩個精銳甲種師團,總計50000多兵力,圍剿區區一個不滿員的虎賁團。
被其成功突圍而逃了不說,居然還付出了這么慘痛的代價,連重炮聯隊這等戰略性部隊,都被其覆滅了。
畑俊六能不憤怒嗎?
河辺正三很快看完電文,旋即抬頭道:“司令閣下,不知您打算?”
畑俊六一拳砸在身前的實木辦公桌上,臉色陰沉似水道:“皇軍第9師團和第6師團的本來任務,是拿下周口,從而沿隴海線揮師西進,占領漯河、鄭州、洛陽,以及許昌等中原重鎮,切斷平漢鐵路線!
配合皇軍華北、華中兩大方面軍主力,將支那軍第一戰區和撤入中原的第五戰區部分主力部隊,全殲在黃河以南,隴海鐵路與平漢鐵路交匯處這這一帶。
進而占領整個中原地區,并為南下攻取兩湖地區、徹底覆滅整個支那做準備!
現在,第9師團和第6師團已經在阜陽耽誤了足夠多的時間,不能再繼續耽誤了!”
河辺正三卻是出聲阻止道:“司令閣下不可!
首先,支那軍虎賁團早已經是我大日本帝國的頭等心腹大患,只要將其殲滅,其戰功完全不亞于殲滅10幾萬支那中央軍。
這一點,已經在之前的淞滬會戰,金陵之戰,以及徐州會戰中,得到了印證。
可以說,皇軍的傷亡,超過三分之二都跟這個虎賁團有著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
只要成功將虎賁團殲滅,對于整個戰略全局來說,是極為有利的!
再者,如果我們現在不抓住這次機會,以后再想將將其消滅,必定難如登天!
而如果我們放任其不管,直接西進的話,背后有這么一支猛虎之師存在。
對于皇軍來說,簡直是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為防萬一,那就必須得留下足夠的兵力駐守。
并且以后每攻下一座城,都要留下相應的守備兵力。
如此一來,就算我們最后打到了許昌,又還能有多少兵力,可以用到正面戰場上?
而支那軍主力一旦要突圍,我們又拿什么去阻攔幾十萬中央軍精銳?
所以,卑職認為,吉佳君和谷壽君的選擇,無疑是眼下最為正確的!”
其中,河辺正三其實還是有一點私心的,那就是他的警衛偵察大隊被虎賁團覆滅,他的得力副手龜田豬太郎也死在了楊靖手中。
這個仇,他不能不報!
畑俊六沉吟片刻之后,最終還是采納了河辺正三的提議,然后又和河辺正三商量著,抽調一批不下于3000人的精銳部隊。
自自阜陽向周口挺進,再奔襲漯河,先切斷平漢鐵路,斷了云集在隴海鐵路沿線的中國,軍隊南逃之路。
同時也切斷他們的一條物資補給線路,擾亂他們的部署,給日軍主力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畫面拉到阜陽。
得到方面軍司令畑俊六的答復后,吉佳良輔和谷壽夫這兩個老鬼子迅速作出了部署。
從第6師團抽調一個整編步兵聯隊,配屬一部分坦克,自阜陽西進,先攻周口,再取漯河!
至于其他主力部隊,則是全軍出動,撲向了阜南一帶,意圖趁勢追擊,將虎賁團徹底全殲。
PS!新的一個月,感謝恩公們一直以來的支持,等過兩天爭取爆發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