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戰區長官部。
戰區總指揮陳辭修得知虎賁營擊潰日軍先頭部隊的消息后,高興的連連點頭:“關鍵時刻,還是楊靖和他的虎賁營靠得住啊!”
一旁的羅尤青也是忍不住點頭稱贊:“是啊,這個楊靖真是黨國的福將,他麾下的虎賁營也是無愧于‘虎賁’二字,有楊靖所部為我們殿后,真是何其幸運!”
楊靖原來是從羅尤青的第15集團在走出來的,所以他對楊靖的贊譽完全發自內心。
因為楊靖立功,他的臉上也跟著有光啊!
頓了頓,羅尤青想到當下的不利局面,又收起臉上的笑容,表情嚴肅道:“不過,虎賁營和日軍第10軍的兵力懸殊畢竟太大。
若日軍主力部隊趕到,縱使楊靖再厲害,也未必能夠抵擋太久。我們還是得催促援軍,盡管趕去加強松江的防御力量!”
陳辭修深以為然的點頭:“嗯,問問吳靜山現在到哪里了?命令他一定要盡快趕到松江,于楊靖所部匯合!”
羅尤青道:“長官,若是吳靜山率部抵臨松江后,究竟有誰來統一指揮呢?
雖然楊靖很有能力,由他來當松江總指揮再合適不過。但讓畢竟才是一名中校,而吳靜山可是中將軍長,讓一個中校指揮中將軍長,恐難以服眾啊。”
陳辭修蹙眉想了想道:“尤青你擔心的不無道理,這樣吧,名義上任命吳靜山為松江城防司令,楊靖為戰術顧問。
但具體前沿戰事,完全由楊靖負責!”
…………
黃浦江南岸。
日軍第6師團主力各部陸續抵達。
雖然金山衛距離松江不過60里路程,按理說日軍兩個小時就能抵臨。
但是,這60里的距離內,遍布著各種溪流河道,水網密布,加上沿途的橋梁已經被楊靖命令警衛排提前炸毀,所以極大限制了日軍的機動力。
以至于,大分日軍主力和其重裝部隊需要工兵重新鋪路搭橋才能繼續前進。從而被先頭部隊遠遠甩在了身后,足足三四個小時。
此時。
距離河邊不遠的一處密林之中,一群鬼子勤務兵正忙著搭建軍用帳篷、掩體和無線電臺所需的天線。
日軍師團長谷壽夫中將,在參謀長下野一霍等一眾手下高級軍官的陪同下,正坐在旁邊堆砌起來的彈藥箱上面,等待著指揮部建立。
沒多久,一名日軍偵察兵突然急匆匆從前沿跑了過來,向谷壽夫挺身敬禮道:“報告師團長閣下,大事不好!剛剛得到消息,我軍先頭部隊在松江北岸遭到支那軍重兵伏擊,現已全軍覆滅!”
晴天霹靂啊,這是!
師團長谷壽夫和參謀長下野一霍等一干鬼子軍官們都大吃了一驚,谷壽夫那老鬼子更是一下子直接站了起來,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納尼?消息準確嗎?”
前來匯報的鬼子偵察兵,有些不敢直面對視谷壽夫那近乎可以殺人的凌厲目光,微微低頭道:“哈依!消息千真萬確!”
“八嘎呀路!知道松江支那守軍的部隊番號嗎?”谷壽夫勃然大怒,以皇軍的裝備水平和戰斗力,一支超過千人的先頭部隊,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被對方全殲,這無疑是第6師團的極大侮辱。
傳出去,還不得被同僚們笑掉大牙嗎?
“請師團長閣下恕罪,這個暫時還不得而知。”鬼子偵察兵戰戰兢兢的回道,生怕一個不好,觸怒師團長谷壽夫,引來滅頂之災。
谷壽夫十分生氣,扭頭看向旁邊的情報部參謀咬牙切齒道:“八嘎呀路!馬上責成情報部門,立即調查清楚對面的敵軍番號等具體情報。”
“哈依!”旁邊的情報參謀連忙低頭領命。
參謀長下野一霍率先從最初的震驚回過神來,對正處于憤怒中的谷壽夫建議道:“將軍閣下請息怒,先頭部隊孤軍深入,又沒有攜帶重火力武器,中了埋伏,全軍覆沒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點兵力損失對我們來說,并不足以傷筋動骨,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趕快組織部隊準備渡河,按照軍部命令,攻取松江縣城吧!”
谷壽夫嘴角抽搐了一下,咬著后槽牙蹦出一句話:“命令輜重聯隊和工兵聯隊,迅速搜集渡江船只,和架設浮橋。
炮兵聯隊、機槍組迅速構筑陣地,準備掩護攻擊部隊渡江!
另外,再請求司令部,給予空中火力支援。”
參謀長下野一霍連忙頓首:“哈依!”
谷壽夫陰沉著一張老臉,聲色俱厲的道“告訴攻擊部隊,他們的目標是用松江守軍的鮮血,來洗刷皇軍的恥辱!
得手之后,松江縣城內雞犬不留!如有支那俘虜,一概就地處決,以告慰先頭部隊千余名皇軍將士之忠魂。”
下野一霍再次頓首:“哈依,卑職明白!”
日軍的效率很快。
不多時,其工兵聯隊和輜重聯隊便湊齊足夠的材料,開始在松江碼頭的上下游,搭建浮橋。
同時還收集了一批漁船、橡膠艇,以用于渡江。
虎賁營前沿陣地。
楊靖正坐在指揮所里面抽煙,負責偵察事宜的副營長馬海峰突然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
“報告營長,根據偵察兵的觀察,日軍第6師團各部已經在黃浦江南岸集結完畢。”
“知道了。”
這一切都在楊靖的預料之中,他猛吸一口手中的和天下香煙,將其掐滅丟在地上。然后站起身從指揮桌上面拿起一副軍事望遠鏡,朝指揮部門口走去。
出了指揮部,楊靖大踏步走到左側百米外的一處高地上,隨后舉起望遠鏡,目光向遠處的黃浦江南岸觀察過去。
望遠鏡視線中,鬼子部隊正在黃浦江南岸忙碌的修筑各種工事掩體。
還有一些鬼子則是抬著木頭、木板等搭建浮橋所需的物件,朝江邊走來。
通過觀察對面敵人的這些情況,不難分析出,小鬼子這是在為渡江做準備。
觀察了片刻后,楊靖緩緩放下望遠鏡。
“小鬼子,不怕死就來渡河吧。”
楊靖冷冷的笑著,臉上露出殺戮之色。
即使面對日軍一個師團,他也毫無畏懼。
并不是說他有有只能打得過日軍一個師團,問題的關鍵在于日軍想要進攻黃浦江北岸,就必須渡江才能登陸作戰。
而黃浦江此時無疑就是最好的防御線。
日軍渡河的船只不多,就算搭建浮橋,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搭建太多座。
以至于日軍不可能派大部隊圍攻過來,只能采取梯隊進攻的模式。
如此一來,能夠在第一時間參與進攻的日軍,可能還不如虎賁營。
加之有黃浦江天險可守,所以,就戰場上的形勢而言,其實向虎賁營這邊傾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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