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臣一品,江景陽臺。
  林寧少有的猙獰。
  對親情的渴望,是人與生俱來的。
  林寧也是人,所以林寧試著和林保國接觸。
  林保國對男女的區別對待,林寧不在意,林寧最在意的是林家對父母的看法。
  現在林家給了答案,王敏濤的那句野種,讓林寧當場笑出了聲。
  自己是他們口中的野種,英雄父母是他們口中的死鬼,賤人。
  林家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錯過了什么,林家永遠不會知道他們得罪了誰。
  林寧的小心眼,眾所周知,侮辱自己父母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同樣是肆無忌憚,同樣是無所顧忌,林寧是一種,其他人是另一種。
  因為林寧只有自己,只需要,為自己負責。
  因為林寧,可以是林寧,也可以是林凝。
  “野種,呵呵,我要讓林家,無種。”
  電話里,林寧的聲音很輕。
  “怎么玩?”
  電話那邊的零舔了舔唇,這樣的林寧,零簡直愛死了。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林家第三代,有一個是一個,殺了吧。”
  林寧淡淡的笑了笑,些許少年,在林寧這兒,連小BOSS都算不上。
  這場藍星online,林寧,玩定了。
  “殺了小的,來了老的,嘖嘖,這活我接了,林寧,我愛你。”
  電話那邊的零別提有多興奮,哪有天天在家看的雙子刺客。
  “交給你的事兒,查到什么了,辦得怎么樣?”
  “你說的斷眉,左耳垂有痣,目前沒找到,我懷疑不是有關部門的人,他們應該找的是外面的人下的手。”
  “先放放,先把林家的事兒做好。”
  林寧長出了一口氣,輕輕地彈了彈面前的干邑杯,沉聲道。
  “好嘞,我這就去搜集資料。”
  似是怕林寧反悔,零的電話,掛的極快。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林寧笑著搖了搖頭,緩步進了客廳。
  客廳的沙發上,蜷著身子,側躺著的莎莎,鼾聲還挺大。
  這姑娘真是固執的可以,明明累到打鼾,卻不肯去屋里睡。
  輕手輕腳的去臥室拿了張薄毯,林寧小心翼翼的將莎莎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這一晚,莎莎是枕著林寧的腿睡得,這一晚,林寧只是靠著沙發,打了個盹。
  這一晚,林寧看莎莎的眼神,溫柔極了,這一晚,莎莎做了個很甜的夢。
  “嚶,嚀。。咦,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我是在做夢。”
  睜開眼就是林寧的感覺,別提有多嚇人。
  看著近在咫尺的林寧,莎莎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醒了就起來,腿麻了。”
  若不是被藥劑改善過體質,林寧都不知道自己能堅持這么久。
  看著懷里鴕鳥樣的莎莎,林寧寵溺的揉了把莎莎的頭發。
  “我真沒做夢?我真的枕著你的腿睡了一夜?你還沒兇我?”
  “你再不起來,我真要兇你了。”
  林寧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姑娘,與其說是貓精,不如說是豬精更確切些。
  “嘿嘿,你真好,愛你喲。”
  “真不起來?”
  “早安,啵。”
  “你。”
  莎莎應該是有學過舞蹈,簡單的翻身,起身,有著不一樣的美感。
  “怎么啦?”
  “拉我起來,特么的,被頭豬壓了一夜,腿沒知覺了。”
  “哼,哼,哼。”
  “別賣萌,你昨晚沒卸妝,建議你去照照鏡子。”
  “啊,啊,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就沒見過捂著自己眼睛說別人瞎的,別磕到了,你什么樣兒我沒看到。”
  這姑娘睡覺一點都不老實,打鼾,磨牙,流口水,該有的一樣沒落。
  若不是困得不行,林寧昨晚連睡覺都難。
  “都是幻覺,忘掉,我希望你的眼里,是我最美的樣子。”
  莎莎的表情很認真,配上那暈染的眼影,還真挺可愛。
  林寧擺了擺手,什么也沒說,愣愣的進了主臥。
  “我剛有看到什么嗎?怎么感覺有只熊貓在我旁邊鼓著嘴,真是奇了怪了。”
  主臥門前,關門前的林寧,是這么說的。
  “討厭。”
  抬手在外面關了虛掩的主臥房門,莎莎的眼神多了絲莫名的情愫。
  女人有時候很容易被感動,一杯熱水,一件外套,一句別怕,一把傘,又或是,偶爾裝成孩子,給她看。
  一番洗漱,換了身LP家休閑套裝的林寧,回到客廳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莎莎的身影。
  同一時間,京都的林家,又丟了個崽,還是在滬市,還是長孫。
  零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在林紅這個電腦高手的幫助下。
  林淵,這個寄托林家全部希望,蘭若教導多年,長袖善舞的潛龍,當夜就出了意外。
  連夜趕來滬市尋找弟弟的林淵,甚至沒來得及下車,只是出了收費站沒多久,身下的帕薩特公車就爆了胎。
  車禍猛于虎,黑色的帕薩特,轉著圈,一屁股扎進了路邊正接受臨檢的渣土車車底。
  零應該有計算過傷害,又或是補了刀,駕駛位的司機輕傷,后排的林淵當場斃命。
  回過神的司機跑了,這個林淵的貼身保鏢張勉,林家特意選的孤兒,壓根沒猶豫。
  這些年林家給的錢不少,與其被憤怒的林家誤傷,不如去非洲某小國做個富家翁。
  震怒的林家有多兇殘,張勉,不想知道。
  京都,紅墻,林家。
  小孫子還沒找到,長孫卻車禍離世,事態的發展,顯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林保國顫著手,仿佛老了十歲,一旁的王敏濤,也沒了先前罵野種時的精氣神。
  林家第二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時間成了老太太的出氣筒。
  在場最開心的,莫過于哭得最慘的林休。
  一夜間,往日不受待見,不上不下的林休,搖身一變成了獨苗。
  林家的獨孫,怎么看,都比二孫好聽。
  “滾出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林保國也想哭,林保國不能,所以林保國狠狠的拍了桌子,讓林休滾。
  “爸,大寶的弟弟生死未卜,大哥死了,他傷心。。”
  “滾,你也滾。”
  不等楚憐說完,林保國怒喝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說的就是楚憐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