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曙光望著手里的文件發呆。
雖然原先就知道精神力的功法不好獲取，可到底還是被淮城特管局關于精神力的庫存錯愕到。
只有一本，僅僅一本。
林曙光也沒指望這一本就能夠觸發升級，意興闌珊地將文件交還了回去。
沒多久，電話響起，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
“老林，想我了沒？我今天回來！”
林曙光輕笑道：“我還說過兩天去你們學校找你，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徐杰在電話那頭也笑道，“也是趕巧了，你今天有空嗎，咱兄弟倆坐會？”
“行啊。”
林曙光跟司千鈞打了聲招呼，低調早退，也沒有讓白恒去送，自己獨自找了過去。
大半年時間沒見，徐杰明顯少了許多學生氣，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不少，倒是看到林曙光后，還是忍不住得瑟笑道，“哥們現在這造型可以吧？”
林曙光輕笑，“得，還是老樣子。”
徐杰哈哈大笑起來，上前走去，狠狠抱住林曙光，拍了拍肩膀。
從小一起穿紙尿褲長大的好兄弟，時隔大半年的時間沒再見面，各自闖蕩，都各有所見聞。
林曙光的經歷不必多說，常人也難遇見。
徐杰因緣巧合，在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也逐漸褪去了往日的稚嫩。
待兩人坐下，他笑著對林曙光說道：“喝點什么？”
“白開水吧。”林曙光隨口道。
徐杰打趣道：“老林不是吧，我現在雖然還在上學，但你也沒必要這么為我省錢吧。”
林曙光輕笑，“你知道我口味的，看著點就行。”
“得嘞。”徐杰去了吧臺。
沒多久，他重新坐到林曙光身邊，少了以前的胡鬧，林曙光還真有點不習慣，抬眸隨口道：“這期間不是在上學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提起這個，徐杰忍不住嘆口氣。
林曙光挑眉，“有故事？”
徐杰不知道該怎么說，搖搖頭，沉默了會才說道：“就是突然覺得……人太脆弱了。”
服務員這時將兩杯果汁送來。
徐杰伸手抓住被子，手腕上的一處血痕讓林曙光注意到，眉頭一挑便問道：“殺過人嗎？”
徐杰猛地抬起頭。
林曙光隨意笑笑，徐杰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他們處里剛來的那些新人，剛上過戰場，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還接受不了這種身份上的轉變。
“說說吧。”
徐杰沉默了會，將自己參與學校的第一次任務敘述了出來……一群沒有殺過人的新生前往執行一場救援任務。
徐杰沒想到的是，一個小小的孩童竟然是魔修……那天當自己的隊友紛紛慘死在他面前，這種劫后余生哪怕現在說出來，徐杰仍舊心頭有幾分悸動。
長達一個小時的講述里，徐杰身子顫抖了不下四次，林曙光安靜聽完，給他遞去了一塊特意要來的糕點。
“我記得你緊張的時候最喜歡甜的，嘗嘗吧，這家店的新品。”
徐杰下意識接過糕點，似乎沒跟上林曙光的節奏。
林曙光笑著道：“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會來這里偷偷拿零花錢買糕點，那時候這家店還沒有這么大。”
徐杰被岔開了注意力，也開始重新打量起這家店鋪，以前塵封許久的記憶不斷浮現，那種緊張感悄然散去。
他忍不住問向林曙光，“你一般遇到這種事，會怎么做？”
林曙光抬起頭，手里端著飲料，言簡意賅道：“不慫，就是干。”
徐杰一怔，“這話好耳熟，我好像聽誰說起過……對了，是大四的一位學長，他參加過百校聯賽，說是聽那個三冠王提起過的。
老林，這個三冠王好像還是你們學校的……我當初也想多問問，只可惜那些學長似乎不太好意思提起那段比賽過程。”
林曙光聞言一臉古怪。
徐杰滿臉向往，“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他們這樣強啊？”
“老徐，其實我就——”林曙光后面的話沒說完，就被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示意了徐杰一下，起身接通電話。
白恒在那邊焦急道：“林處，來了棘手的任務，司局點名只有你能處理。”
林曙光微微蹙眉，“好我知道了，來信達路。”
林曙光剛回到座位，徐杰笑道：“是不是有急事？沒事你去忙，咱們改天再聚。”
林曙光點點頭，也不再耽擱，出門沒兩分鐘，白恒開著越野車從一側的小路殺出，穩穩急停在路口，“林處。”
林曙光跳入車內，白恒再次火速啟動車子，濃烈的尾氣下，轎車轉眼消失在眾人震驚的側目中。
“具體發生了什么事？”
白恒臉上的汗水都沒來得及擦拭，快速匯報道：“是徽州邊界出了事，具體情況我們這邊也不了解，是邊界那邊發出了緊急求救訊號，我們這里離得近，軍部正好有戰機……”
林曙光也不再廢話，正巧這時司千鈞那邊打來了電話。
“白恒去接你了嗎？”
林曙光“嗯”了一聲，“我就在車上，邊界那邊出了什么事？”
司千鈞語氣凝重道：“有通玄境的疑似生物出現在居民區，務必在人員傷亡擴大的情況下解決對方，軍部的戰機已經為你準備，預計十二分鐘后抵達……”
“明白。”
一路風馳電掣，林曙光就被白恒送到了機場。
“林處，保重。”白恒目送著林曙光坐上戰機。
隨著一陣音爆，林曙光所在的戰機消失在天際。
滾滾濃煙在徽州邊界處泛起，隔著數千米高的高空，林曙光看得一清二楚，駕駛員給林曙光比劃了一個手勢。
林曙光也同樣回復了一個明白的手勢。
一股強大的前沖慣性傳來。
戰機進入指定地點。
林曙光跳下飛機，就聽見前方不絕于耳的火炮攻擊聲，上千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將整個小區戒嚴，無數轟炸聲傳來的當瞬滔天火焰沖天而起。
陣仗之大超出了林曙光的想象。
這時軍部的一位高層快步走來，“林處長，我們低估了目標的危險程度，已經有三位煉臟境大宗師犧牲，就連剛剛加入戰斗的羅武王也不是對手，對方似乎持有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