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么一出，陸離對深淵的認識更深刻了。
深淵的本質就是一種信息綜合體。它是客觀存在，也是宇宙的真實。某種意義上，深淵也代表著真理。
按照科學理論來分析，陸離覺得，深淵的本質應該就是科學界猜想中的“大宇宙量子意識”。
這是全宇宙所有信息的綜合體。因為它呈現為的量子形態，使得它表現出徹底的混亂無序狀態。
深淵的本質不是暗物質和暗能量，雖然它的力量表現為暗能量，本質上深淵卻只是信息綜合體。
理論上，深淵這種“宇宙意識”的存在，不應該被人類接觸到。它是客觀存在的，但是人類或者說生命，應該觀測不到它的存在才對。
按照量子力學的觀點，觀測到了，就會導致波函數坍縮，就會導致深淵出現在人們面前。
你在注視著深淵，深淵也在注視著你！
打個比方：你看不見鬼，鬼就不存在。你看到了鬼，鬼就來了。
所以……難道是這個世界有某個科學家作死，通過某種手段觀測到了深淵，從而導致深淵籠罩整個世界？
陸離的眼角抖動了幾下。他自己就是科學家，很清楚科學家的作死能力。
深淵的到來，很可能就是某個科學家作了個大死，觀測到了深淵。
看樣子，還得去找一下張教授，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科學界了。
收起電腦，陸離起身出門，一路趕往基地研究所。
走進地下研究所，陸離來到了張教授的辦公室，“報告！陸離前來報到！”
“陸離來了？快進來！”
張教授抬眼看向門口，朝陸離招了招手，“進來，進來。”
“是！”
陸離提著筆記本電腦，走到了張教授面前，把電腦遞給了張教授：“教授，這是我寫的玄幻譜系序列報告。”
“哦？寫完了？我看看！”
張教授接過電腦，打開了上面的文件，把陸離寫的序列報告仔細看了一遍。
“很詳實，很具體。”
張教授點了點頭，眼中又閃過一抹驚訝，“序列四的地仙，你都寫得這么具體？你……你難道是序列四了？”
序列四，距離高序列只差一步了。
而且……玄幻譜系的序列四，地仙，陸地神仙！一擊之下，摧山斷岳，戰斗力強得離譜啊！
“是的！”
陸離點了點頭，“我現在已經是序列四的地仙了。”
“嘶……”
張教授抽了一口冷氣。陸離竟然這么強？
高序列的超凡者，國內也有不少。但是，要論直接戰斗力，卻還比不上陸離這個序列四的地仙了。
定了定神，張教授看著后面的高序列描述，又覺得渾身哆嗦。
序列零，帝君，一拳一個黑洞，太特么嚇人了！
只不過……這都是陸離的猜測，還當不得真，應該不存在這么離譜的家伙吧？
陸離暗暗嘆了一口氣，以前確實不存在，現在……已經變成了真的了！深淵本源已經收錄了序列信息，那就變成真的了！
“這份資料，我先研究一下。”
張教授把電腦上的序列資料拷了過去，把電腦還給了陸離，“你先回去吧！”
“那個……教授。”
陸離抬眼看向張教授，問道：“我能在這里上網嗎？我想查點資料。”
“可以！”
張教授點了點頭，“但是，你不得向外界傳播任何跟超凡，跟深淵有關的信息。對于普通人來說，知道深淵的存在，都有可能導致深淵侵蝕。”
“明白！”
陸離連忙答應，拿起筆記本在旁邊的辦公桌邊坐了下來。
打開電腦，聯上網絡，陸離直接打開了“學術網”。
在學術網上搜尋了一遍，陸離找到了一份關于“大宇宙量子意識”的論文。
這篇論文很好找，而且還是高亮熱門帖。
在這篇論文里，作者從量子力學的角度，推導人類的思維意識是如何誕生的，從而引申出量子意識和大宇宙量子意識的存在。
然后……論文下面無數人狂噴。
“你在證明天堂的存在？”
“你在證明靈魂不滅？”
“你是科學家嗎？我以為這是某個宗教狂熱分子的囈語呢！”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去年的諾貝爾獎的！”
哦？原來這家伙還是個諾獎得住？
陸離點開作者的名字，找到了作者的信息。
論文的作者是太平洋對岸的一名天體物理學家，還是幾年前的諾貝爾獎得主，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黑洞，就是他通過某種手段拍下了人類有史以來第一張黑洞的照片。
原來如此！
陸離一聲長嘆。就是你拍下黑洞照片的時候，觀測到了深淵的存在，然后才寫出了“大宇宙量子意識”的論文。
然后……就這么作了個大死，把深淵招惹出來了。
“教授。”
陸離抬眼看向了張教授，“我看到了一篇論文，覺得有些特別。麻煩您看一下吧？”
“論文？拿給我看看！”
張教授愣了一下，你這個玄幻譜系的地仙，跟我說什么論文？實在不符合你的力量譜系啊！
“好的！”
陸離站起身來，拿起筆記本電腦，遞給了張教授，“就是這篇大宇宙量子意識的論文。”
“這篇論文？”
張教授撇了撇嘴，“我知道這篇論文。一個科學家，證明靈魂不滅，死后上天堂，簡直莫名其妙。”
“教授，從量子力學來看，這篇論文的論述也是有道理的。大宇宙量子意識或許真的存在，它就是一種信息綜合體。”
陸離跟張教授解釋道：“它不是天堂，或許……它是地獄。”
“胡說八道……呃？你看得懂？”
張教授一愣，“這么專業的論文，你看得懂？”
“我的學習成績很好的。”
陸離笑了笑，看不懂？我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科學家呢！
“呵呵！”
張教授笑了笑，學習成績好？你的玄幻譜系是怎么來的？學習小說的成績好吧？
“教授，我看了這篇論文之后，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時間節點。”
陸離伸手指了指論文發表時間，“第一起深淵侵蝕事件，就在這篇論文發布的當天。”
張教授皺了皺眉頭，“你覺得跟這個有關系？”
“教授，深淵的本質是什么？我覺得，深淵的本質就是所謂大宇宙意識，就是一種信息綜合體。”
陸離朝張教授看了一眼，說道：“他拍下了黑洞照片，無意中觀測到了深淵的存在，并且把深淵描述出來了，從而導致波函數坍塌。于是……深淵降臨了！”
“呃？”
張教授渾身一震，“這個……這個……”
“我晉升超凡的時候接觸過深淵，我覺得，深淵就是客觀存在的大宇宙量子意識，就是無數信息的綜合體。”
陸離滿臉嚴肅，“它是宇宙的真實，它是一種客觀真理。但是……這個真理太過龐大，也太過混亂，人類無法承受。我們不應該觀測到它的！”
“是啊！我們不該觀測到它的！”
張教授喃喃自語，“是了！是了！深淵的本質就是信息綜合體。超凡的誕生，深淵的侵蝕，就是信息交互干涉，牽引了暗能量導致的。”
“這是個重大發現！這是個重大發現！陸離，你提出來的這個理論，很值得研究。”
張教授滿臉激動，“我要把你的發現報上中科院，一旦證實這個猜想，我們對抗深淵的戰爭，將迎來勝利的曙光！”
“現在說勝利還太早，我們必須研究出阻斷信息交互機制的方法，才能徹底屏蔽深淵的侵蝕。”
陸離笑了笑，“這項研究才剛剛起步，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對！對！研究出阻斷信息交互的機制！”
張教授兩眼放光，伸手握住陸離的手，“陸離，你就是個天才。你應該在實驗室里做研究，不應該去當一個守夜人。”
“這個……先不急！”
陸離朝張教授擺了擺手，“郁壘這邊的事也很重要。您先做大宇宙量子意識的研究吧！”
“怎么能不急？我會跟程光耀說，一定要把你調到研究所來。你去當守夜人太浪費了！”
張教授還在不依不饒的大喊大叫著。
“我先告辭了！”
陸離沒有多說什么，起身告辭。
回到郁壘營地，陸離又走進了之前那間休息室。
伸手一揮，一道法力涌出，陸離封閉了休息室，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幣。
這是封印著深淵毒師周祥濤靈魂的硬幣。
腐化之巢時間，深淵污染物和七班長遇襲，都跟周祥濤有關。
陸離推斷，周祥濤肯定知道更多的消息，說不定還有邪教徒和深淵譜系的墮落者，在計劃著什么大事件。
伸手一彈，一點法力繞過，解開了硬幣上的封印，放出了周祥濤的靈魂。
一道黑煙翻騰而起，陰暗森冷的氣息涌出，四周迷霧茫茫，傳出了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桀！桀！桀！”
黑霧中響起了一陣怪叫，無數怨靈在黑霧中翻騰涌動。
“你殺不死我的！我是深淵的眷顧者，我是真理的傳播者，我獲得了深淵的庇護！”
周祥濤的聲音在黑霧中嘶吼。
“深淵？我剛剛跟它聊過天呢！”
陸離伸手一抓，一道混亂扭曲的力量翻騰而起，將周祥濤的靈魂禁錮起來。
“這……這是深淵的力量！”
周祥濤爆出一聲驚駭欲絕的尖叫，“你是守夜人，怎么能驅使深淵的力量？”
“很奇怪么？”
陸離撇了撇嘴，“深淵只是一種客觀現象而已，只要你能保持自身的理智，使用深淵力量根本不成問題。”
“不！不可能！深淵是偉大的神圣！你這是褻瀆！”
“褻瀆你妹！”
陸離伸手一抓，深淵力量凝聚成一條長鞭，對著周祥濤的靈魂一鞭子抽了過去。
精神鞭笞！
“啊……”
周祥濤痛得一陣凄厲的慘嚎。
“告訴我，你們在計劃什么？你們在謀劃什么？”
陸離兩眼冰冷的盯著周祥濤。
“哈哈！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周祥濤瘋狂的大叫著。
“你會說的！”
陸離一指頭點出，一團詭異扭曲的黑氣扎進了周祥濤體內。
靈魂拷問！
不得不說，深淵反饋的力量，還是很好用的。
在靈魂拷問之下，周祥濤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嘴里喊著“打死都不說”，靈魂還是很誠實的。
在靈魂拷問之下，都不用周祥濤說，只要陸離問一句，他腦子里就會想起這個方面的內容，馬上就被“靈魂拷問”得出了答案。
“地上神國計劃”！
這是陸離從周祥濤的靈魂之中拷問出來的答案。
一個序列三的“深淵使者”，召集邪教徒、墮落者和深淵信徒，準備在華亭市區發動一次大型深淵血祭活動，召喚深淵本源降臨。
這可不是陸離之前遇到的那種深淵本源降臨。
陸離之前遇到的深淵本源，只是一種個體性質的信息交互，本質上仍然是“遠程通訊”。
現在，這些邪教徒的“地上神國計劃”，是想要把深淵蘊含的無窮混亂信息，通過某種載體，復制下載一部分，永久存在于現世。
這是一種名為“深淵王座”的最頂級深淵污染物。
一旦讓他們搞成事了，華亭真的會變成“魔都”。
這座龐大的城市，千萬級別的人口，全都會變成深淵生物，沒有人能幸免。就連陸離都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扛過這一波深淵本源的侵蝕。
在周祥濤的記憶中，參與這件事的，竟然還包括某些人類。
沒有被深淵侵蝕，不是深淵序列的墮落者，也不是深淵信徒的正常人類，竟然參與到了這種“毀滅世界”的計劃中了。
一個可笑的理由，永生！
深淵行者以永生之血的誘惑，讓一些原本衣冠楚楚，冠冕堂皇的人物，竟然墮落到了這個地步。
永生？成為深淵生物的永生么？
陸離一聲長嘆。有些時候，人類的所作所為，連惡魔都自愧不如。
為了所謂永生，竟然不惜毀滅一座數千萬人的城市。
更重要的是，一旦被他們制造出“深淵王座”，那個深淵使者會晉升深淵領主，而華亭則會變成他的領地！
現實中出現了數千萬級的深淵惡魔群體，唯一的應對方案，恐怕只剩下了砸核彈吧！
必須阻止他！
陸離緊緊的握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