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熟練運用自己的能力。然后是學習知識……知識越豐富,能理解的信息就越多。”
所謂超能力,在黃極看來,就是罕見的特質罷了。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不會說話,而他會說話,那么說話就是他的超能力。
如果全世界的生物都沒有視覺,而他有視覺,那么視覺就是他的超能力。
黃極覺得,信息感知或許也是如此,信息本就可以感知,只是別人都看不到,暫時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而已。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他觀察自己,完全找不到關于‘信息感知’的這項能力本身的信息。
“也許我還沒有理解自己能力的本質?”
“算了,爺爺睡著了,趁現在去救梁醫生。”
熟練掌握一項技能的最好方法,就是多用……
梁醫生對他有恩,她被人綁架,此事大有蹊蹺,他無論如何也得救她。
之前在眾人毫無頭緒時,他就已經通過觀察現場,而知道了梁醫生被綁架。
現場留下了車轍印,很淺,但畢竟有,常人看不見,黃極卻能看到。
他的眼睛極為強大,當時馬路上的車轍很淺,尤其是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了,人的肉眼根本分辨不了。
不過黃極,則壓根不用分辨。
他只需要盯著地上,把一坨不知道什么痕跡的信息展開。
結果其中一項就感受為:金杯面包車剎車時留下的痕跡。
如此他就知道:哦,原來這是個車轍印!
隨后循著該信息,進行擴展,檢索其他內容,比如出現的時間,由此得知車轍出現的時間是上午七點零五分,金杯面包車剎車時留下的。留下前載了四個人,留下后是乘客為五個人。
“光憑借車轍,并不能知道車里坐著的到底都是誰,因為我并沒有觀察到面包車,通過車轍,我只能知道司機是誰。”
司機是車轍印的制造者,所以黃極能知道司機的名字,但也僅此而已了,他觀察的畢竟只是車轍的信息而已。
黃極梳理著之前的操作,自我總結道:“我是通過上午七點零五分時出現的五個人的腳印,繼而得知五個人的名字。”
得知七點零五分這個時間點,他就可以排查地上這個時間點留下的痕跡的信息。
結果就找到了五個人的腳印。
在七點零五分時,這塊區域只誕生了五個人的腳印。
而任何信息,都有個制造者,查詢腳印制造者,就可以獲知留下腳印的五個人的名字、身高、體重等信息。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沒有直接觀測到那五個人,所以他并不能通過腳印,就查詢到五個人更詳細的信息,尤其是歷史信息。
他只能知道,對方留下腳印的同時間,身體的一些基本信息。
“對于我而言,最好的觀察,是直接性的五感觀察,無論是看還是聽亦或者聞到,我起碼要與其有著直接互動才行。這種方式得到的信息是最豐富的。”
“若沒有這個機會,則只能間接觀察。最好有對方‘制造的事物’,比如腳印,比如留下的物件。通過這個,至少可以知道制造者簡單的信息。”
“以上兩種媒介,都是越大越好,要是連間接的物品也沒有,就只能窮舉法了。”
黃極思索著,窮舉法是最無奈的辦法。
人力有窮,越思考自己的能力,就越覺得人類是有極限的。
窮舉法很簡單,只需要知道一個人,經過了哪里,然后查那里所有的東西。
除非間隔了太久太久,否則總會留下一些組織碎片,比如一點頭皮屑,比如呼出的空氣中含有的水份,最低可能只是一團細胞。
之所以說,媒介越大越好,是因為太小了,他極可能忽略了。
世間萬物實在是太多,看向任何一處,都有無數的物質能展開信息。
理論上,如果他的思維能微觀到分子層面,那么他就可以單獨展開一個分子的信息,然后查詢其之前屬于誰。
這就是窮舉法,把所有微小事物的信息,都展開查一查,說不定它就屬于某人經過時留下的。
比如一個人經過這里,就會留下了氣味大分子,黃極又剛好展開了那個氣味大分子的信息,如此可獲得那個人絕大多數的信息。
然而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太難了。
隨便一團空氣,都有兆億個分子,一個個查?這窮舉法簡直要人命。就算一坨坨地查,除非大部分都是曾屬于某人的,否則信息也是駁雜不清。
更何況,黃極現在還做不到單獨展開一個分子,甚至連單獨一個細胞展開也做不到。
所以,黃極雖然想到了這種操作,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僅存于理論之中。
黃極的實際操作下,只有對方留下肉眼可見的事物,他才有查詢信息的意義。
極限,也得是一根汗毛,這還得特別細心和耐心才行。
“這群人十分細心,根本什么痕跡都沒留下,這腳印除了我,也沒人能看出來。”
因為鄉下的路不好,來之前應該就下過車了,所以鞋上有泥,下車時,那四個人都在水泥地上留下了不起眼的,但又長時間能存在的腳印。
腳印受到明顯破壞,而且還只是幾個泥點子,哪怕最厲害的痕跡學家也收集不到有用的東西。
但是‘破損的腳印’,那也是腳印,除非被另一種痕跡完全覆蓋。
對黃極來說,只要是‘腳踩出留下的可見痕跡’,都能展開出名為腳印的信息。
早在別人還不知道梁醫生被綁架時,黃極就已經知曉作案的五個人的名字了。
甚至觀察老樹下的痕跡,還知道當時有個目擊者。
之后,王蒙驅趕村民不要聚集,黃極就默默地離開,一個人循著車轍痕跡,尋找面包車的去向。
面包車一路上了國道,黃極跟了一段時間。
按理來說,人家是車,他是雙腿,怎么可能跟得上?已經十二個小時了,說不定人家都到鄭·州了。
但是黃極知道梁醫生的一些秘密,由此他已經猜出來,綁匪的目的。
綁匪是想要一件東西,那件東西沒拿到,怎么可能遠走高飛呢?
果不其然,順著痕跡沒找多遠,黃極就發現地上的信息顯示,在早上7點15分時,車停了。
就停在國道上,然后佐證欄桿上的痕跡……得知有四個人下了車,翻欄桿走了。
毫無疑問,三名男子挾持梁醫生留了下來。只讓一名司機,繼續開車前進。
“原來如此,根據李凡目擊者的描述,警方就算在前面的高速口查監控,查到那輛面包車的去向,也最多追查到‘誘餌’。”
“警方會認為綁匪已經去了縣里,殊不知他們還在華莊地界。”
在王蒙驅散村民時,黃極也就查到這里了,隨后便走了回去。
回去之后,為了提醒警方,他寫了一封勒索信。
是的,勒索信,他‘代替’綁匪寫了封信,趁著王蒙在衛生站內拍照時,偷偷塞在了警車的雨刷上。
‘梁媛在我們手里,用她的父母來交換,否則撕票。’落款,呂宗民。
這封囂張無比的信,是黃極故意寫下來,提醒警方,綁匪還沒走。
不僅如此,黃極還落款了綁匪的真名。
通過信息查詢的名字,叫做真名,當然未必是常用名。
那個人的常用名可能是個外號什么的,所謂真名,是這個人第一個名字。
之所以說不一定是常用名,是因為黃極觀察過自己,他自己的信息顯示名字為‘黃墟’。
按理來說,上戶口的名字是黃極,一直以來大多數人也叫他黃極。
可偏偏,信息顯示真名為‘黃墟’,這個還沒有上戶口時,爺爺給他定下的名字。
由此可見,信息真名,是一個人的第一個名字。
另外得是普遍認可的名字,而并非提案中的第一個。
畢竟在取名黃墟之前,當年家里幾個長輩說了好幾個名字,但大多不受認可,只屬于提案,只有最后老爺子拍板了黃墟這個名字。
“除了我這種情況比較特殊,大多數人的真名,應該就是其登記的名字。”
“呂宗民,這個名字警方也許能查出些什么。”
出于這樣的目的,黃極便寫了封勒索信,落款了呂宗民的名字。
因為另外三個人的名字太平常,重名者肯定很多,所以他只能選擇四名綁匪中,名字最為復雜的一個。
做完這些,黃極就先回去照顧爺爺了,直到爺爺睡下,他這才再出來。
提示了這么多,如果警方這還不能找到梁醫生,說不得,他只能親自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