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很是替李書凝不值：“小姐家財散盡，卻換來您一句寒磣您？”
“怎么，難不成您男人欠錢了，還想讓我家小姐出去接客給您還債不成？小姐為了您盡心盡力，您就這般傷我家小姐的心么？”
小桃話里滿是譏諷。
姜小玲卻是愣了下，隨后才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這才知道李書凝把家里留下的一些隱藏著的東西，沒有抄家抄走的東西給拿了出來，賄賂了正使和副使。
姜小玲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她得知那些東西價值上千兩。
如果這些給她多好呀。
可是她卻什么都不能說。
姜小玲低垂著頭，眼珠子裝了好幾圈。
她對之前小桃說的話有些動心了。
是啊，這里是教坊，若是李書凝自己愿意接客，那不是很好么？即便大將軍打了招呼又如何，是李書凝自己要求接客的呀，教坊這邊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以李書凝的才貌，絕對會得到很多賞銀的。
當然了，她不愿意和人那啥，就只賣藝唄。
越想她越覺得對，李書凝只需要幾天也許就能幫她把錢給湊齊了。
想到這，姜小玲直接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說道：“書凝，我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好友了，家中出事后，那些人看到咱們就避而遠之，我沒有其他人可以求了，賭坊那邊給了期限，如果還不了銀子，就把我給賣到勾欄院之中，書凝你救救我啊。”
姜小玲是真的有些害怕，此時自然也就顯得楚楚可憐。
“書凝，求求你，真的只有你才能幫我了。”
小桃跟了李書凝很久了，知道自家小姐是什么樣的人，此時也有些急了，深怕小姐吃虧。
“姜姑娘，您說讓我們家小姐幫您，我家小姐也沒有銀子，她如何幫您？姜姑娘，您可別為難我家小姐了，小姐也夠難的了。”
姜小玲卻還一直求著李書凝。
李書凝心中冷笑不已，她可算是知道了，這姜小玲打的是什么主意，可真是夠不要臉的了。
李書凝淡淡的問道：“小玲你也不要哭了，你求我，我也已經把所有的銀子都給你了，你還讓我幫你，你說我怎么幫你？”
姜小玲沉默了一會，張嘴想說什么又沒有說，過了許久，她才突然抬頭說道：“書凝，這里是教坊，很多人都不會亂來，你找正使他們說說，說出去接客，咱們可以賣藝不賣身啊，賺一些銀子，到時候等銀子夠了就罷手，我當初彈彈琴，有些人給些賞銀也是很多的。”
李書凝似笑非笑的看著姜小玲，姜小玲有些訕訕，說不下去了。
小桃卻是冷笑道：“姜姑娘可真是想的真好，既然你讓小姐賣藝不賣身，您也同樣可以賣藝不賣身啊，我家姑娘憑什么給你們還錢，幫你賣藝呀？”
姜小玲很是惱火，一個丫鬟，居然也敢頂嘴。
然而不等她斥責，李書凝說話了：“小玲，抱歉，我知道我到今日可以不用接客，是因為有人在幫我，我也不可能辜負那個人的心意。你想讓我幫忙，我也會盡力幫你，我會找人借些銀子看看能不能借到，但是接客的事情請不要再說了。”
“我以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然而最好的朋友，卻可以在利益面前，讓自己的朋友進入火坑之中么？你自己也是從教坊出去的，你應該清楚，一個女子，天生就是弱者，賣藝不賣身？也不過是一句笑話，你彈琴之時，沒被人故意摸一下什么的？沒被人占過便宜？就如小桃所說，我和你相公非親非故，他欠的錢與我何干，我還需要出賣自己幫他還錢？你不覺得可笑么？如今想來，這樣的男子真不是什么良配，小玲，當初我應該多看看的，我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不堪。”
“那時候你天天在我面前夸獎他，說他的好話，我還以為你看清了他的為人，喜歡他呢，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好了，小玲，你也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去做的，我送你下去吧，這里畢竟是教坊，你已經是良家婦人了，不該出現在這里的。”
李書凝把姜小玲送了出去，在后巷，卻正好看到了吳磊。
吳磊看到李書凝，愣了下，畢竟當初他是喜歡李書凝的，沒想到這會又見到了。
姜小玲雖美，然而在李書凝面前，卻還是差遠了。
尤其此時李書凝因為姜小玲，眼眶都還有些紅呢，更是讓人憐惜。
吳磊行了一禮：“書凝姑娘，真是麻煩你了。”
李書凝還了一禮：“吳公子，還請約束自己，賭這種事情，真的是會害死人的，書凝無法幫你們，你也不要怪小玲，書凝一向都是不接客的，也不可能因為你們欠錢就出去接客的。”
說完，李樹您帶著小桃就回去了。
吳磊很是震驚，他有些不明白李書凝的意思，等過了許久，他才明白李書凝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姜小玲。
姜小玲卻把頭撇開了，弱弱的辯解了一句：“我也是為了我們好，她在教坊之中，給人彈彈琴什么的，肯定會有很多賞銀的。”
吳磊卻還是震驚著，姜小玲不是說她和李書凝是最好的朋友么，以前不是總是為李書凝著想的么？
可此時，她居然想把李書凝推入火坑？
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妻子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而聽李書凝的話，不會以為主意是他出的吧？該死！
沒錯，此時他們缺錢，極有可能會導致自己的妻子會別買入勾欄院之中。
可是他們不是在想辦法么？而且也不該因為自己，就可以不顧別人死活呀。
第一次，吳磊見識到了姜小玲不堪的一面。
姜小玲也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好，不敢面對吳磊，心里卻把李書凝罵了個半死。
當初若不是她自作主張把她送出教坊，哪還會有這些事，當然她也不敢說，不然李書凝豈不是就回過神來，是自己要故意害她么？
而且剛才吳磊在，她為什么要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讓她如此不堪？
吳磊之前一直跟在姜小玲后頭，畢竟是教坊，他也是擔心妻子出事。
卻沒想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心里有些難受。
難受被李書凝誤會，難受妻子似乎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