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心就好。”
梁橙淡淡的一句話,讓蘇唐又開始進行了頭腦風暴。
什么叫我開心就好,大姐你這樣的說話會讓人誤會的好吧。
蘇唐忐忑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所以你的意思是隨我,我不給你們也不會搶?”
梁橙笑了笑,道:“我們又不是土匪,當然不會搶。”
蘇唐心中腹誹:就是因為你們不是土匪,所以我才這么緊張。要是土匪就好了。
如果梁橙他們真的是土匪,她不給就去搶。那么她就是受害方,也是有理的一方。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蘇唐現在就擔心梁橙是在欲擒故縱。跳脫出這個局面來看,梁橙是研究所的人,是捍衛者聯盟的砥柱,她是正派的一方。
自己將降維石交給他們那是政治正確,如果自己不把這塊石頭給她,往后幾年,說不定她就成為人民的罪人。指不定又會出現什么幺蛾子。但是梁橙他們硬搶的話,這就完全不一樣了。到時候她對陳慕也有所所交代。
假如說她把石頭給了梁橙,最后陳慕問起來的時候,她還可以說是他們硬搶的,我不給也不行。
何其完美!
可是梁橙現在這態度,這石頭恐怕是交不出去了。
“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
蘇唐搖搖頭,說:“沒有,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蘇唐吃完問梁橙:“你現在還有什么事情嗎?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當然可以。”梁橙意外的很干脆,“我現在就吩咐讓人送你回去。嗯……”梁橙欲言又止,說,“既然我把你請了過來,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你普不普通,我心里知道,我希望你也要清楚一點。關于這款石頭的危險性,我不是危言聳聽,它留在你那里只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災難。”
梁橙將最后兩個字咬的很重。
災難?她現在就在經歷一場災難,她不在乎。只是普通的話……
蘇唐心想,梁橙應該是知道自己重生的身份。可是知道又如何。關于這塊石頭可跟她重生的身份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的話我會銘記在心,我回去也會好好想想。這塊石頭都現在不在我身上,等我想好了,我再給你回答,可以嗎?”
“當然。”說著梁橙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筆跟紙,在上面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遞給蘇唐,“有什么事你可以隨時聯系我。”
蘇唐看著她遞過來的便貼紙,最終還是收下了。
“好的。”
梁橙執行力真的非常高,是說到做到的典范,蘇唐覺得葉今有必要向她學習學習。
這不剛吃完飯,蘇唐就坐在綠色的軍用敞篷車的前座里,車子正從朗市開往澤縣。對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些恍然如夢,感覺好像不是真的一樣。
從去參加所謂的新手訓練營,到被葉今殺,然后再被他救,順其自然的在希爾鎮住了兩天,又被梁橙讓人帶了過去。這一系列的事情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滑稽。
然而滑稽歸滑稽,有一件事情一直窩在她心里,葉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誰要殺她。
葉今的身份她如今很清楚,西爾鎮的大佬,能請動他的人絕對不會那么簡單。她到底什么時候惹上了一個這么大的人物?
蘇唐嘆了口氣。感覺前路茫茫。她以前不是沒有看過關于重生的或電視,電視里面的主角重生之后一路繁花似錦,各種異性朋友爭先恐后的表明真心,事業也是一路綠燈,掛開得飛起。卻為什么到她這里就變成了如此的寸步難行,她真的是丟盡了這一屆重生者的臉。
蘇唐又重重嘆了口氣。她胳膊放在窗戶沿上,看著窗外倒行的風景。要說蘇唐不擅長的東西很多,但是有一樣東西她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那就是心態的調整,比演習都還會。
上輩子演戲,明明定好了他是女二,然后被別人截胡這種憤懣,她經歷過好多。經歷過多少次,就調整了多少次。久病成良醫,關于心態這一方面她一直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過不去的河。既然葉今不告訴她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那么她就等,等那個人第二次心動。
連葉今他都舍得起,肯定是想置自己于死地。現在自己還活得好好的,這個人一定不會坐以待斃。那就等著嘍。
朗市離澤縣有五百多公里,因為路上車不多,他們走高速大概用了五個多小時就到了澤縣。蘇唐到學校的時候剛好六點二十多,還有幾分鐘就要上晚自習,這位司機把時間拿捏得死死的。幸好能趕上晚自習,不然遲到又得被老鮑說一通。
蘇唐對司機道了謝,下車就直接進了學校大門,完全沒有注意到當她從車里下來的時候,旁邊幾個同學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蘇唐低頭直走,就在她準備拐彎上樓的時候,胳膊一把被人抓住了。她回頭一看,沒想到是陳慕。
陳慕?
他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干什么?說實話,蘇唐看到陳慕的第一反應是驚訝,但是幾秒之后內心深處生出來一絲的竊喜,被她很好的壓制住了。終于從那些滑稽的世界中回來,再見到陳慕,蘇唐真心覺得陳慕長得實在是太順眼了。
可一想到這里是學校,蘇唐立馬抽出自己的手,十分平靜的問他:“怎么了?”
“你最近兩天去哪了?”
陳慕剛問完,晚自習的鈴聲就響了。蘇唐有些急,她對陳慕說,“我們第一節課下課再說。我先回教室了。”
“我給你發信息為什么沒有回?”陳慕全當鈴聲沒有響過,追問道。
蘇唐這剛抬起的腳又收回來了,“你給我發信息了?我手機掉了,那個,我先回教室,先不跟你說了,等第一節課下課我去找你。”
蘇唐說完不等陳慕再說話,拔腿就跑,上了三樓進了教室,幸好老鮑還沒有來。
陳慕看著空空如也的走廊,懸著的心突然放了下來,嘴角似乎有上揚的趨勢,轉身走近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