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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智取未知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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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唐回去這一路腦子特別亂,不是一團亂麻,而是好幾團亂麻揉在一起,連頭跟尾都找不到。

  亂的同時還有興奮。

  她既在想為什么許黎手上有這些東西,又在想許黎為什么會把這些東西交給她。他是事先就知道自己要出車禍,還是說作為一名執行者他的任務完成了,必須要離開,所以將能定許知勤罪的證據留給金予。

  也算是留給金予一把鋒利王牌。

  不對!

  蘇唐突然踩了一個急剎車。前面紅燈慢慢轉綠,蘇唐又踩上油門,繼續思考。

  這份資料本來就是金予的,所以許黎將本就是金予的東西留給金予,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除非,他知道現在的金予并非金予,還知道金予的源文件會被損壞。

  想到這里,蘇唐的背在天寒地凍的冬天居然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讓她還沒有痊愈的傷口有些扎扎的疼。

  蘇唐到家后有些急迫的推開門,嚇了金母一跳。她見蘇唐臉色不好,擔憂的問了句:“予予,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差?”

  蘇唐拿著黃色的文件袋,朝她故作鎮定的笑了笑,“媽,沒事,我上樓歇一會。”

  “哦,好。”金母皺著眉看著蘇唐的背影,然后想起什么,說,“你那臺電腦摔的不能用了,我給你重新配了臺,在你桌上。”

  蘇唐頭也不回說了聲:“謝謝媽。”

  金母的電腦來得很是時候,蘇唐剛才在路上還在想,家里電視倒有好幾臺,就是電腦比較少,除了金予那臺筆記本,就只有金父書房里一個臺式電腦。蘇唐在路上想好了,如無其它辦法,就只能借金父書房一用。金母的電腦算是雪中送炭,這下她不用再糾結了。

  蘇唐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她發現自己的手都是抖的,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她有一種感覺,u盤里的東西至關重要。

  可能會影響到一個人,甚至好幾個人的命運。

  等待開機的十幾秒鐘,蘇唐只覺得有半個世紀那么久,久到她開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喝光了已經冷了的黑咖啡。電腦這才終于開了,她哆哆嗦嗦的把U盤插到接口,跳出的文件夾,讓她突然無所適從。

  冬天的晚上,氣溫比白天又驟降了好幾度,冷風肆掠,人在外面待個幾分鐘就要被凍僵。蘇唐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來到了許家。

  金家與許家在同一個別墅區,而且離的近,蘇唐步行過來都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現在不到七點,許家已經掌了燈。蘇唐摁了門鈴,開門的是許家的保姆阿姨。她顯然認識金予,很熱情的將她迎了進來,還說了許少爺不在家,讓她先坐一會。

  迎面而來的冷氣讓蘇唐活了過來。

  其實在得知許黎的身世后,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許家人眼里只有一個許少爺,那就是許知勤。他們不僅在許黎出國這二十幾年沒有見他一次,在他回來之后,也更是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既然許家人瞧不上許黎,又為什么會在他畢業之后接回國,讓他進公司呢?

  她起先不明白,不了解,后來看了許黎留給她的u盤之后,她明白了。今天蘇唐來許家不是為了見許知勤,而是來見許父的。

  保姆吳阿姨說老爺在書房里,太太下午約了人出去喝下午茶,現在還沒有回來。蘇唐讓吳阿姨忙自己的,她去書房找許老爺子。

  許家跟金家畢竟是差點就成親家的關系,金予算是吳阿姨看著長大的,她知道許老爺很喜歡這位金小姐,所以蘇唐的話在她聽來也沒什么毛病。將剛熱好的牛奶放在茶幾上,囑咐蘇唐記得喝之后,就去廚房忙許老爺的晚餐。

  蘇唐敲了敲書房的門,聽到里面傳來讓她進去的聲音,她才扭動門把手進門。

  許老爺子沒想到會是金予,他還以為是小吳喊她去吃飯,已經板著的臉在看到蘇唐之后又變得溫和了許多。

  “小予啊,你怎么來了?”

  許老爺子坐在書桌后面的椅子上,戴著老花鏡,低著頭,視線從老花鏡的上面落在蘇唐身上。

  蘇唐是第一次見許老爺子,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許老爺子變老了許多,憔悴了很多,頭發也好像白了很多。她知道這些關于許老爺的變化,都是金予潛意識里的認知。

  “你是來找知勤的吧,他出去了,還沒回來呢,你去外面坐著等等。”

  “許叔,我來找您。”

  蘇唐進屋后,將門虛掩上。許知勤忙著操持葬禮,一時半會回不來。許阿姨正忙著跟牌友打牌,還沒有下桌,所以暫時也回不來。兩個重要人物不在,她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偷聽。縱使有人偷聽,也沒關系,反正有一個算一個,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來找我?”許父將老花鏡拿下來放在書桌上,看著蘇唐,“你是為了知勤那個小子吧?”

  許父從椅子上起身,轉到前面,給自己倒了杯水,他潤了潤嗓子說:“小予,人最重要的就是往前看,知勤那小子配不上你,你又何苦讓自己在他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我不是為他來的。”

  蘇唐連忙解釋,她看得出來許父是真的為金予著想才對她說的這番話,而不是為了讓金予不要纏著他兒子,故意說的。而且在金予的記憶里,許父好像不止一次對她說這番話。

  見蘇唐反駁,許父這下不理解了,以往每一次金予來許家都是來找許知勤的,這還是這么些年頭一次金予說自己來著,不是為了許知勤。

  “那你是?”

  蘇唐笑了笑,強迫自己冷靜一點,淡淡的說:“為了許黎。”

  “許黎?他怎么了?”不知道為何,蘇唐覺得許父在談到許黎的時候,眉間好似多了一份柔和,他像是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問蘇唐,“你跟他,現在是在一起了?”

  蘇唐錯愕的看著許父,難道他沒有去許黎的葬禮,不是因為他不想去,而是他還不知道許黎已經去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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