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就不要想那么多。回去好好休息,把你看到的再仔細的回憶一遍!不是誰都有這兒機會幫助民警破案的。”言津說著,不知不覺語氣里居然有一絲絲的羨慕。
蘇唐苦笑道:“早知道就應該你去推那扇門。”
“我也想啊。”
莫萌聽著言津的話,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問蘇唐:“我記得你說門后面有東西擋著?”
“嗯。”
蘇唐當時推門的時候,有感覺到阻力,然后就聽到哐啷一聲東西砸到水泥地上的聲響。她當時被巨響震到耳鳴,壓根沒去看擋在后面的是什么。
莫萌仿佛知道蘇唐在想什么,說:“擋在后面的是什么不重要。但我聽說那間教室窗戶跟另一道門,都從里面關的嚴嚴實實。”
教室門在里面有一道細鐵插栓,窗戶是那種老式的推窗。如果從里面鎖上,基本上不可能從外面打開。
蘇唐嗯了聲,然后問:“所以呢?”
言津也從前座探出頭看著莫萌,等著他繼續說。
“這是妥妥的密室殺人事件啊!”莫萌的聲音陡然高了兩個度。
蘇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內心淡淡的飄出一句話:她好興奮啊,她為什么這么興奮。
“學姐,你為什么這么興奮?”
好吧,蘇唐樂得有人幫她說臺詞。
“有嗎?”莫萌伸手,手掌朝向自己的臉,抓了把空氣,喊了聲,“收。”然后臉色恢復如常,對言津說,“如果門的背后有東西擋著,那人又是死于他殺,那這就真的是一個密室殺人事件。我興奮,是因為我想解謎。”
“你怎么能確定窗戶都是從里面鎖上?我們都沒能進去看,不是硯哥說是要保護現場嗎?”
“哦,這個啊。當時那個民警叔叔在問我問題的時候,我無意間撇了一眼放在旁邊的調查,就看到了。”
“那會不會是自殺?”言津問道。
莫萌咬著嘴唇,垂眼看著他,語速很慢:“你,提出一個非常,有建設性的問題。”隨即,她又加快了語速,“人家同志都說是他殺。你見過有人自殺前用高濃度的酸洗臉嗎?”
正在開車的出租車師傅終于忍不住了。
“同學,你們在說什么?哪里死人了?”
“沒有,師傅!”唯恐他們再亂說,蘇唐連忙出聲,“我們剛才看了部電影,正討論劇情呢。這兩位有點入戲。”
現在警方都沒有公布太多消息出來,她們怎么能當著別人的面談論這件事。蘇唐出聲制止后,莫萌跟言津也回過神來,他們說了太多。于是一路無話,直到酒店。
剛下車,言津就湊到莫萌旁邊,很小聲地問:“學姐,按照你說是密室殺人事件,那兇手殺完人是怎么離開的?”
“有很多種可能。”莫萌說,“比如說在教室里有某種定時裝置,時間一到,裝置炸開,直接炸死了那人。但是那個人除了臉,身上的衣服也很工整,周圍也沒有爆炸的痕跡。會不會是微型的裝置,放在那個人的嘴里。這說不通,如果是在嘴里,那頭整個都會開花。”
莫萌自問自答。
言津打斷道,“學姐,你說這么多并沒有解釋密室是怎么回事。”
莫萌沉默的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抬頭,對言津說:“窗戶的插栓是用記憶金屬做的,記憶金屬知道什么特點。”
言津點頭。
“兇手行兇完之后,從窗戶逃出去。然后再關上窗,做點小動作,讓已經變形的插栓活動桿變回原來的樣子,落到插孔中。”
“這是最科學的解釋。”莫萌挑眉說,“不過在很多密室殺人故事中,還有一些蹩腳的解釋。也許兇手當時根本沒有走,他就躲在門后。等唐唐轉身尖叫的時候,他才跑出來。但是跑的話會有動靜,所以他跑不遠,或者根本沒跑,而是當做旁觀者,混在我們中間。畢竟那個環境,唐唐的尖叫聲吸引旁邊教室的人過來,也無可厚非。”
“還有一種可能,”莫萌說著回頭看了眼,正跟陳慕并肩走著的蘇唐,笑著說,“在很多此類的故事中,第一發現者往往就是行兇者。”
“哇,好恐怖。”言津搓了搓胳膊,順著莫萌的話說,“看樣子以后得離蘇學姐遠一點。”
“對啊,那你現在還留在這,趕緊跑吧。”
“跑什么?”
蘇唐心情恢復得差不多,剛問完,就看到一旁一臉擔憂的楊琳朝她們走過來。
“老師,我們沒事。”蘇唐不等楊琳開口,先安撫了楊琳的心情,“都沒事。”
“沒事就好。”楊琳看著眼前四個學生,定了定神,“先回房間吧,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回去。”
說到回去,蘇唐便講了自己還要再留幾天的事。楊琳本來還有意見,但是知道陳慕他們都不走,也就放心了點。但還是免不了多囑咐幾句,畢竟都是孩子。
楊琳說什么,蘇唐都點頭說好。
對,孩子,二十八歲的大孩子。
在蘇唐他們幾個回酒店后,張硯又去了事故現場。整個樓已經被封鎖,他沒能上去。
就在他焦灼的來回踱步時,看到了正走過來的言瀟,她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她神色嚴峻,看到張硯后,緊鎖的眉突然松開了,隨后朝張硯笑了。這笑容對于現在的張硯來說,如花盛開。
“你沒事吧。”張硯握過她的手,“給你打電話怎么沒接?”
“手機不在身上。”言瀟轉過手,跟他十指相扣,“我聽同學說這里出人命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才打你電話沒人接,很擔心。”
張硯看到言瀟好好的,也松了口氣。學校現在畢竟出現了人命,只要兇手還沒找到,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這幾天你回家住吧。”張硯說,“你寢室就剩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言瀟還想說隔壁宿舍有人,宿管阿姨也在,但想想還是算了。為了不讓張硯擔心,她答應了。然后想到了什么,問他:“你呢,要不要跟我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