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青和王鵬飛上了馬車。
跟車的還有福林。
王成坐在外面的車沿上,一肚子氣,王鵬飛擺什么架子啊。
居然還帶著一個冷面神。
一個窮書生還帶著一個仆人。
窮酸像啊!
王成心里那個嘔。
一行人立馬去了洪都。
一路無話。
進了城沒走了多遠。
就看到了正正方方一處大宅。
王小青瞅瞅這處宅院地處繁華,應該算得上是豪宅。
尤其這宅院所處的這條巷子,剛才馬車一路走來。
不少見到王成的人都在那里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看起來這里的人都是認識王管事的。
“到了,三爺,到了。”
王成下了車。
王鵬飛和王小青下了車。
這一處宅院比起他們那個宅院來說,顯然更加恢弘。
人家這才叫真真正正的豪宅。
王府門前,青磚白瓦的大宅此刻門前正有一輛高頭馬車停著,那檐下的‘積善人家’的匾額描金的紅漆鮮艷奪目。
他們這會兒認真的說起來并不在正門,而是在偏門。
但是這個偏門離著正門其實距離不遠,要不然王小青也不能一眼就看到正門那里的情況。
顯然是在王成心目中,他們兩個人不足以從正門進去。
“三爺,你們稍后,我先去迎一下貴客,那是洪都知府的轉運鹽私的顧同知大人到了,待會兒我會派人把你們接進府里的。”
王成急急忙忙就走人了。
對于他來說,顯然這位顧同知很重要,地位超然。
王小青不明白同知是個什么官位。
可是也知道!
王成眼里他們就是打秋風的窮親戚。
“你這孩子睜著一雙大眼睛在那里瞎瞅什么?人家王管事做的對,那位大人可是從四品的轉運鹽私大人,你爹要是這輩子也能坐到這個位子上,恐怕到了誰家人家也會以禮相待。
現在的話,你爹還沒那個本事有這份待遇,所以你就跟著爹在這兒吃會兒冷風吧。”
王鵬飛打趣道。
王小青撇嘴,“爹,您別妄自菲薄,人家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準有朝一日,恐怕他們請都請不來您。再說了,您忘了王爺已經說了,馬上要給您請封,我想著說不準過個十天半個月,您就是侯爺了。”
王小青倒不擔心,就是看不起王成那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
沒見到那位本家的家主十一爺。
她也不會妄加評論。
王鵬飛笑著摸摸女兒的腦門。
“你啊,就算是真的爹變成了侯爺,可是那也是得了你和你奶奶的功勞,要沒有你和你奶奶堅持這么做,恐怕就你爹那個腦子能種點稻谷就已經不錯。
還有什么功勞啊!”
王小青抿嘴,她爹倒是個不錯的人。
一點兒都不避諱自己是沾了自己女兒和娘的功勞。
“爹,咱們是一家人,您這么說的話就跟女兒太見外了,再說了,這出門在外,您可是我們的一把大傘。您要是這把傘,足夠大,足夠牢固,才能護得了我們所有人不被風吹雨打。”
王鵬飛看著女兒滿眼都是精明,自己的閨女太聰明。
除了脾氣不太好以外,其實自己閨女還真的一點兒毛病都沒有。這孩子聰明不說,而且學什么東西都快,尤其是現在那一身的本事,干什么什么行啊。
“爹,要等到什么時候啊?”
王小青有點兒蔫兒,他們兩個在這側門外面足足站了都有一個時辰。
雖說現在的氣候不冷也不熱,可是站在這里,一直吃風,誰站久了心里也不痛快。
王鵬飛苦笑,“我估摸著王管事是把咱們的事兒給忘了。”
王鵬飛帶著王小青上去敲門。
不大功夫一個門子出來。
那人一看他們這一身打扮,眼神詢問。
“兩位這是?”
“這位小哥,在下十八里鋪的王鵬飛,前來拜見十一叔,請小哥進去通稟一下。”
門子忽然了悟,肯定是王管事故意給了下馬威。
“好吧,你們兩位在這里稍等一下,我進去稟告一下。”
又過了一個時辰。
王小青是真的不耐煩。
古時候一個時辰,那可是兩個小時,在這里足足站了四個小時,她覺得他們給王家的面子可是足夠了。
就沖王老爺子這一副做派,她還真的看不上眼。
王鵬飛也是心里有了怒氣。
又不是他們好好的上趕著,現在這是幾個意思。
晾著他們?
“走,青兒,既然老爺子今天有貴客臨門,想必是沒有時間來見我們。那我們就先回去吧,改日再說。”
王鵬飛努力讓自己不在女兒面前露出怨言。
畢竟這是本家。
還能讓兒女有埋怨就不好。
兩個人轉身,準備去雇一輛車回去。
在這太陽底下足足站了兩個時辰,王小青可不愿意再走回去。
兩個人一走。
門子就把信兒報給了王成。
畢竟王成讓他晾著這兩位。
王成冷笑,“走就走了。既然這么有骨氣,那就別上王家的門兒。你放心吧,老爺子那里有我呢。”
老爺子的原話本來就是說讓他把王鵬飛這一家子接來安頓下來。
也沒說給這一家子有什么特殊待遇。
甚至老爺子一直都不知道這一家子。
要不是孫少爺說了這么一句,恐怕誰知道誰是王鵬飛呀!
門子走了。
王成進了前廳。
那位顧同知剛剛走人。
這位可是轉運鹽私使,每年王家的鹽引都是顧同知給的,說白了王家不光是出讀書人。
王家可是走的鹽引的路子。
掙的是大錢。
這些年王家能夠如此蒸蒸日上,還不都是托了這鹽引的福。
顧同知也沒少和王家打交道。
顧同知也沒少吃王家的供奉。
這一次顧同知上門就是為了給顧家的小兒子求娶王家的姑娘。
想要兩家結親。
人家已經露了口風。
“老爺子,顧大人送走了。”
王成看這老爺子一臉的沉思,知道顧同知這一次的要求過分了。
誰不知道王家嫡枝姑娘那一個個都是風華絕代,而且王家自己也出了一個舉人,雖然是個翰林院的清貴衙門,可是那也是京官。
姑娘們一個個都是眼瞅著想要和京都的權貴結交的橋梁。
現在一個顧同知就想要走一個王家姑娘。
這不是癡心妄想啊。
老爺子心不在這洪都一畝三分地呢。
要知道王老爺子一直都關注朝廷動向。
就是想要在以后的新帝面前站一席之地。
老爺子有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