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當初做生意,咱們可是說好的,一起承擔風險一起賺取利潤,總不能賺銀子的時候您高興,賠錢的時候您就翻臉不認人。”
王在江還沒失去理智,雖然他面對徐掌柜只能是個弱者。
可是面對自己二叔,他還是有勇氣來抗爭的,畢竟他也是長房長孫。
有那個底氣和王鵬望來反駁。
“反正我不管。當初是你自己說的,你一定能做好那個紙,你全部手藝都學會了,我就是沖著這個才投資的,要不然誰瘋了拿著十五兩銀子來砸水漂玩兒。
我立馬回去找你爹去,你爹要是不管這個事兒,我找你奶奶做主,你奶奶總不能眼看著我們一家人餓死。”
王鵬望狠狠地撂下狠話,轉身走了。
王在江地上的紙也不收拾,這些紙再收拾有什么用?
恐怕就是去做草紙,別人也不會愿意要。
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一抬頭就看到對面的人。
路對面的一行人,正好對上了王小青和王老太太目光。
羞愧的扭身捂著臉跑了。
“老太太請!”
包掌柜看到了這一幕,可是沒看到老太太和王小青臉上有什么神情變動。
看樣子對面的這個孫子讓老太太極度失望,甚至失望到連一絲的同情都沒有。
可想而知這個孫子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三個人上樓就坐。
包掌柜嫉妒看魏掌柜不順眼,恨不得直接把這個人踹下去。
“老太太,上一次我們和您談的事情,當時您說你們和徐家簽了契約,不方便毀約,現在你們和徐家已經沒有契約,您看看要不然和我們家簽了契約吧。
我們凡人齋一點兒都不比徐記差,而且我們做生意的檔次可比他們高多了,和我們家做生意的那都是達官貴人。
您要是和我們家簽了契約,以后你們王記紙業的紙那絕對身價百倍。”
包掌柜不吝嗇自己的好聽話,這會兒只要能哄得老太太和他簽了約,什么都無所謂。
王老太樂了。
笑呵呵吃了一塊點心,喝了一杯茶。
包掌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里。
魏掌柜一看樂了。
看來自己有門兒啊!
“老太太,其實我們魏記筆墨鋪子也不差。實話跟您說,我們在洪都里起碼開了有20家鋪子。
而且我們在周邊縣都有魏記的分店。實話跟您老說,要是和我們簽樂契約,我可以保證我們所有的分店的宣紙都開始賣你們王記紙業的。
這樣的話光是一個月的用紙量,起碼可以達到這個數。”
魏掌柜伸出了一個巴掌比劃了一下。
韓大志一怔,“五百刀?”
“魏掌柜,那您可是小瞧我們魏記,我們魏記和徐記,那可不一樣,我們一個月起碼可以消耗5000刀。
當初你們來了直接和徐記就簽了約,要是你們先來我們魏記,說不準咱們現在早就已經把你們王記紙業的紙銷到我們各大分店去。
韓掌柜,老太太,你們考慮考慮這事情,對你們百利而無害,咱們是各取所需。大家一起賺銀子啊。”
魏掌柜甩開了腮幫子,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各種誘惑一起上。
包掌柜急了。
這不是生生的當著自己的面搶生意呀!
“老太太,韓掌柜,您可甭聽魏掌柜這么說,雖然他們魏記開著分店不少,可是魏記和我們凡人齋不一樣,魏老板自己一個人可做不了魏記這么多分店的主。
可是我可以啊。我們凡人齋雖然沒有魏記分店多,可是我們也在洪都城里有八家鋪子,還有周邊五家鋪子,我們一個月也是妥妥的七八百刀宣紙的需求量啊。”
魏掌柜臉徹底黑了,包掌柜這是拆臺一百年吶。
可是偏偏人家說的沒錯,他一個掌柜的最多就能只能做自己這個鋪子的主。
問題他是誰呀?
他是老家主跟前最信任的大掌柜。
只要自己在東家跟前,把這事情擺一下,恐怕東家一聽說王記紙業這么厲害的名聲。
張家,趙家這些世家全部都要從王記紙業定紙,恐怕巴不得這事情能成。
這完全就是不一樣的事情。
“老太太,您放心,只要您今天和我們魏記簽約,我親自去跟我們東家談。其他分店一律都從你們王記紙業進貨。
有錢大家一起賺。”
魏掌柜這是下了大本錢。
包掌柜氣的直跳腳。
恨不得給魏掌柜兩拳。
這孫子現在太不是東西。
“兩位掌柜的。您別著急,既然我們是開紙坊的,當然希望把自己的貨多賣出去一些,咱們是做生意自然是希望生意能夠蒸蒸日上。
不過和哪一家簽契約,恐怕得看看我這個孫子是怎么想的。”
王老太太口了,可是這一開口。
兩個掌柜的瞬間傻眼!
老太太怎么能夠聽一個孫子的呢?
一個孫子年紀這么小,就能做的了這個主?
就算他爹是個童生,可是再怎么樣他爹又不是官宦人家。
這兒子養的就算比普通的農家子要強的多,可是又能強到什么程度去呢?
這種大事兒居然找一個小孩子來做決定,簡直是聞所未聞。
王小青也看出來。
兩個掌柜的倒不是看不起他,而是這個時代局限了一個人們的格局,他的年紀不足以服眾啊。
“兩位掌柜的既然是如此,我就想請問一下兩位包掌柜和魏掌柜,你們兩家的筆墨鋪子是否都在一條街上,包括所有的分店是否都開在同一個地區?”
包掌柜搖搖頭,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怎么可能,我們做的是高端宣紙,當然開的這個位置那都是靠近達官貴人府第的地方,而他魏記做的可是普通的買賣,鋪子的位置更接近于繁華鬧市。
就算同一個地方有我們兩家的鋪子,可是彼此之間應該是起碼要隔著兩條街。”
魏掌柜哪能聽不出,包掌柜那嘴里對他們魏記得看不起。
魏掌柜也不生氣。
“包掌柜倒是說的沒錯,他們家只做達官貴人的生意,普通百姓到他們家的鋪子里可買不起東西,可是一般的書生哪有家境那么多富裕的?
普通書生要想買得起筆墨,還得來我們這樣的鋪子。要不然誰家都供不起一個讀書人。
我們價格公道而且實惠,所以以量取勝,而不是以價錢取勝。哪像他們家呀?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