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高岑低頭羞澀一笑,后面的話沒說,也讓大家府中適齡的孩子們互相看上一看。
孟離把奏折合上,看向云高岑,淡淡地說:
“都隨你。”
“只要你不覺得身子乏累就好。”
這倒是云高岑是職責范圍內的事情,每年其實要舉行大大小小的相親會,這種也算是一種相親會。
大家見面,看對眼了,便可成就好事。
畢竟平時貴族家的小姐自由戀愛的機會比較少,都是養在深閨之中,只能通過這些場合去見外面的男子。
尋找自己心儀的對象。
“那到時候皇上請給臣妾個薄面,也去賞賞花,陛下也該出去散散心了。”云高岑溫柔地說道。
孟離:“可。”
看孟離態度實在冷淡,云高岑也不再說別的了,靜靜地在一旁呆著,孟離說道:
“沒事就回去歇著吧。”
云高岑這才走了。
很快就到了云高岑定好的相親會的日子,幾乎是一些宗親和各家主母領著自己家中適齡的孩子前來。
然后便不管這些孩子們了,只要不沖撞了別人,就隨她們去。
孟離只是露了個面,隨便說了兩句,便走了。
只是在批閱奏章的時候,新知來報:
“陛下,那邊出事了。”
孟離頭也沒抬,淡淡地問:
“什么事?”
云高岑不搞事都不叫云高岑了,她想整的對象,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新知有點惶恐,伺候皇上這么久了,哪里還能不知道皇上的脾氣,皇上最不喜歡出事。
但事情還得稟報上來,新知說道:
“廉家嫡長女不小心落了水,然后是馮家的嫡長子的馮封給撈起來的。”
孟離哦了一聲,馮封家族暗地里其實是跟云氏一個隊伍的,但表面為了掩人耳目,還故意鬧得不合。
后來過了一兩年因為某個事情暴露了,大家才恍然大悟,哦,這兩家人是一隊的。
那云高岑在其中又做了些什么呢。
一般情況下,落了水,身子濕了,又被男子救了起來,已經算是親密接觸了,名聲也算有了污點。
基本就會選擇‘以身相許’。
看來云高岑是想要早早的把廉汀瀅給‘嫁’出去,免得到時候跟她搶禹康。
正當孟離以為這件事就這么完的時候,新知又說道:
“可關鍵是,廉大小姐的反應特別激烈,她用釵子把這個馮封給捅了,現在太醫已經去了。”
孟離:“……”
“陛下,您要不要去看看,現在皇后娘娘都受了些驚嚇。”
孟離站起身來,朝著那邊走去。
到地方的時候,太醫已經給馮封包扎好了,孟離看了一眼盤子中的釵子,有一半都染上血跡了,廉汀瀅可算是下了狠手的。
她又看向廉汀瀅,她裹著風衣,背脊挺得很直,見大家都給孟離跪安,她也跟著跪安。
云高岑在一旁由人攙扶著,明顯是被嚇到了,她也沒想到廉汀瀅脾氣這么大。
當時廉汀瀅從水里被抱了起來,只是把嘴里的水給吐掉了,然后就格外冷冽地看著她,仿佛知道這件事是她安排的一樣。
再然后就惡狠狠的拔出釵子,一轉身就朝著馮封的肚子扎去,那種狠勁,讓云高岑心顫。
而廉汀瀅是重生的,又如何不知道馮家相當于云家的一條狗。
順著一想,就知道這件是誰安排的了。
只是在想,云高岑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不然怎會處心積慮的算計她。
在這之前她們并沒有什么仇。
廉汀瀅的心中滿是疑惑和惱怒還有憤恨。
結合上一世的種種變數,她越發覺得云高岑就是重生的。
之前因為兒子受傷,馮母當場就哭哭啼啼,說自己孩子好心救人,誰知道廉汀瀅是這樣‘報答’的。
如今一見到孟離,又連哭哭啼啼給孟離訴苦,孟離看了一眼云高岑,云高岑穩了穩心神,說了些場面話,讓馮母不要擔心什么的。
馮母自然要給云高岑這個主子臺階下,見好就收,也就沒再鬧騰了。
孟離對云高岑說道:
“皇后,你跟朕來。”
云高岑乖巧地跟著孟離走了一段路,避開了眾人,孟離這才冷下臉色,問云高岑:
“皇后,是不是一天安生日子都過不下去?”
云高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皇上發現了?
她已經做得夠隱秘了,皇上莫非每天在她身上裝了一雙眼睛不成?
深深的無力感縈繞在云高岑心中,云高岑有些惶恐地低下頭,道:
“出了事確實是臣妾做事不周到,請陛下責罰。”
孟離看著云高岑:
“非要折騰?”
云高岑即懵懂,又不安,她說道:
“臣妾不明白什么陛下的意思。”
“如果皇上心中有氣,那也是臣妾不對,如今陛下還未大好,請陛下消氣……”
孟離冷漠地看了一眼云高岑就徑直走了。
孟離走到廉汀瀅面前,對廉汀瀅說道: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廉汀瀅聽話地抬起頭,雖然現在頭發濕透了,俏麗的臉龐還掛著水珠,可偏偏這樣看,更有幾分惹人憐惜的感覺。
“如此花容月貌,甚好,也有個性,朕……”
孟離盯著廉汀瀅,明顯感覺廉汀瀅緊張起來了。
但孟離什么也沒說。
隨后跟來的云高岑聽到這句話,刷地一下看向了孟離,這……
不……
一瞬間心里是極其難以接受的,剛才皇上才訓斥了她,轉眼卻夸廉汀瀅。
不公平,明明就是廉汀瀅傷人。
不管什么時候,廉汀瀅都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嗎?
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孟離繼續往下說,云高岑都鬧不明白,自己到底希望事情該怎樣了。
“今日之事,不用介懷,朕還算理解你,也不必拘泥一些頑固迂腐的思想,好好帶上禮物,去馮府賠禮道歉。”
孟離慢條斯理地說道。
廉汀瀅大大的松了口氣,皇上的意思就是她不用因此嫁給馮封了,那有些人的算計就落空了。
而且皇上都這么說,爹娘也不會拿這件事來說事,外人也不會說三道四,她感激地看著孟離,忙給孟離磕頭謝恩。
而云高岑不甘心的擰著手帕站在一旁,心中對孟離劃過濃重的怨懟。
為什么要壞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