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風狼塵狽仆萬仆分回到了辰王府。
東方浩夜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這真的太不像他的作風了。
孟離安慰 “兄弟,不要擔心,又沒人知道你是這樣回來的。”
“怎么沒人知道?”
被那些人追了好久好久,怕是要笑死了吧,怕是覺得他怕了他們了吧。
孟離笑:
“那有什么關系,你跟他們糾纏有什么好處?”
“打怕他們。”
孟離:“那你打怕了他們了嗎?”
馮妙白出來看到孟離與東方浩夜,第一反應就是打量了下東方浩夜,見東方浩夜好端端的站著,她松了口氣:
“王爺。”
一聲王爺包含多少思念,多少不能言說的情感。
東方浩夜看著馮妙白,心情好了些,嗯了一聲。
馮妙白朝著東方浩夜走了兩步,孟離對著東方浩夜說道:
“我先休息了。”
跟著這丫太倒霉了。
東方浩夜點點頭,孟離便走了,孟離一回來,王府的管家就把之前伺候孟離的丫鬟調了過來,讓她照顧孟離生活。
孟離沒什么意見,誰照顧都是一樣的,不照顧也行。
主要還是王府需要一個人盯著她,而且來者是客,走哪里有府中的丫鬟跟著,也稍微方便和自在一些。
孟離洗漱了也沒再去找東方浩夜,而且吃了點東西修煉了一夜。
第二天東方浩夜上了朝,就把沂州的情況說了,那官員的罪證已經捏在了東方浩夜手中,也告知了皇帝。
比較現實的是,那官員給京中官員辦事,可是現在出了事,沒有人保他,并且,大概在沒有革職查辦的之前,就會被殺人滅口吧。
下了朝,東方浩夜回到府中,就又約孟離下棋。
屏退了下人。
孟離問道:
“你的毒到底解不解了?”
好煩哦,為啥別的人毒她那么著急,都是因為任務啊。
感覺東方浩夜好耐得住性子。
東方浩夜也感覺對方比他還著急,他說道:
“當然需要的。”
孟離有些無力地說道:
“那你能不能體現一下你內心的著急,讓我感覺你的重視?”
東方浩夜落下一子,道:
“著急有什么用?”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突然遇到一個聲稱能解毒的人,他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
當然,能遇到也實屬幸運。
只能說他命不該絕。
孟離看了一眼東方浩夜落下的棋子,說道:
“氣氛,沒氣氛讓我很不想給你解毒。”
東方浩夜抿抿嘴:
“好吧,很著急。”
孟離:“那找來紙筆,我說需要一些什么藥材,你準備好就行。”
“可以,先下完這一盤棋。”
孟離:“好。”
兩人下完一局,孟離勝出了,她故意一點不留情,就是要虐東方浩夜。
誰讓東方浩夜這樣子惹得她郁悶。
東方浩夜果然很郁悶,自己沒贏過對方。
郁悶的帶著孟離去了書房,讓馮妙白在一旁磨墨,孟離看了一眼馮妙白,慢條斯理的報出所需的藥材。
馮妙白在一旁疑惑不已。
看看孟離又看看東方浩夜,最后在孟離說完一大堆藥材之后,離開了東方浩夜的書房,她實在忍不住問道:
“這些藥材用來做什么?”
東方浩夜勾了勾唇角,要的就是馮妙白問出來。
他說道:
“你看看這些藥材能用來做什么呢?”
他看了看墨跡未干的字。
馮妙白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認真地看了起來,看完之后倒吸了一口涼氣,思索一番,她說道:
“這些從表面看起來像是針對你身上的毒。”
東方浩夜反問:
“表面?”
馮妙白說道:
“好像就是針對你身上的毒,好像是有用的。”她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這下輪到東方浩夜疑惑了。
表面?
好像?
難道這藥方有問題不成?
可是要害他,也沒必要專門跑回來在王府在這方面動手腳吧。
可是馮妙白心思純凈,也沒有必要撒謊啊。
難道那青黛是醫術不行?
不應該吧?
兩人陷入沉默,馮妙白盯著藥材名看了良久,又問道:
“難道青黛姑娘也是杏林中人?”
東方浩夜說道:
“通醫理。”
馮妙白感覺自己的心突然酸澀難耐,她說道:
“所以我不給你解毒,你就找別人是嗎?”
東方浩夜無奈地說:
“我的毒等不起了。”
馮妙白滿臉痛心,搞得好像是東方浩夜變心了一般,心中濃濃的委屈之情一瞬間沖出胸腔,她聲音有些尖銳地說道:
“好,你毒解之后,我對你再無作用,你是不是就要殺了我了。”
“本王殺你做什么?”
馮妙白:
“你之前不殺我,就是想要讓我給你解毒,現在另有其人,我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你難道不會殺了我?”
她的臉上浮現出凄涼的表情。
東方浩夜揉了揉眉心,十分無奈:
“如果是別人這樣做,如今怕是尸骨無存了,但是你對本王來說不一樣,你明白嗎?”
他對面前這個女人有不一樣的感覺,他沒辦法做到殺了她。
這種感覺很好,他還想要在以后的歲月捕捉。
馮妙白微怔,隨即一臉不信任地說道:
“不,我不想聽你這些騙人的話,你若是真的在乎我,為什么找別人給你解毒?”
“你是不是害怕我在解毒的時候給你動手腳,你至始至終防備著我。”
東方浩夜額頭青筋跳了跳,耐住性子伸出手抓住了馮妙白的手說道:
“不是你想象地那樣的。”
馮妙白看了一眼自己被東方浩夜握住的手,心跳加速,面上卻強裝鎮定,東方浩夜越是好脾氣,她越是有太多憋屈需要此刻發泄出來。
她帶著哭腔質問道:
“那是什么樣,事實明明就在眼前。”
東方浩夜解釋道:
“你若是愿意解毒,本王又何須找別人呢?”
“若是你愿意給本王解毒,本王是求之不得。”
馮妙白一把把自己的手從東方浩夜手中抽出來,她杏眼圓瞪,近乎咆哮地吼道:
“不,我才不會,你是害死我至親的人。”
“我不能,我不能對不起我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