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這種笑容，突然讓她想起了小時候把她放在肩上讓她騎馬的父親。
隨著長大，父親的那一面越來越淡，后來和母親離婚之后，就更少，基本都是給她物質上的東西。
后來，她離家幾年再回來時，家里已經多了個后媽和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在那之后，她就跟父親產生了更深的隔閡。
蒼擇越擔心弄疼小姑娘，手上也沒敢使勁兒。
看她一直不說話，就往她那邊瞄了眼。
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樣。
這孩子被他的魅力迷住了。
唉……
他在心里輕嘆。
這下，更加不知道怎么拒絕小姑娘將來的表白了。
想到這兒，他迅速將紗布洗打了個不太成樣子的蝴蝶結，就起身。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陸綰魚沒反應。
她正沉浸在回憶當中，思緒早已飄遠。
兒時父親給她的疼愛讓她懷念，心酸酸的。
長大后，與父親的隔閡讓她難過。
她一直以為，總有一天，她會忍不住跟父親大吵一架，不是和解，就是再也不聯系。
可她還沒等到那天，甚至連父親的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就天人永隔。
她越想越堵得慌，生氣不是生氣，原諒也還談不上。
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她眼眶便不由自主地染了層淡淡的緋色，且有霧氣，委屈又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起來與她平時張牙舞爪敢愛敢恨的剛強形象有非常鮮明的對比。
蒼擇越猛地一怔。
他話說重了？
他趕緊回想了一下剛才說過的話，貌似……并沒有什么問題。
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解釋——她舍不得他走。
面對一個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小姑娘，他有點束手無策。
太直白，傷人。
拖著不說，將來會更傷人。
這時，他看到陸綰魚眼角砸落出來一顆淚。
他的心咯噔一下。
第一個反應，便是伸手去擦。
突然覺得不太合適，便取了張餐紙，沒貼著她的皮膚，輕輕地擦了擦。
陸綰魚猛回神，對自己的失態感到很意外。
她沒想到自己會觸景傷情，會哭。
趕緊轉頭過去抹眼淚，不想讓人看笑話。
蒼擇越暗暗一嘆，問她：“想不想聽故事？”
人小姑娘都哭了，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就多呆一會兒吧。
陸綰魚聽了一愣，聽故事？
為什么要講故事？
她……可以拒絕嗎？
想來想去，她用力壓下到嘴的拒絕，從為對方考慮出發，點了頭：“那你說吧。”
蒼擇越拉起被子：“你躺下來吧。”
陸綰魚糊里糊涂地配合著他，看他給她蓋上被子，然后關燈，只留了一盞小燈。
然后，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開始講故事。
陸綰魚想過，應該是睡前故事。
比如，小兔子找媽媽那種。
沒想到，他會給她講他以前經手的案件。
一開口，就是案發現場。
聽了一段，她忍不住出聲：“蒼律師，能不能換一個？這個有點血腥。”
蒼擇越頓住。
他本想講講自己最得意的一個case，沒想到她會害怕。
到底還只是一個小姑娘，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