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四財是周啟仁埋在魏也那里的一顆釘子,雖然黃四財這個人不靠譜,有墻頭草的風險,但不得不說,只要給足利益,就是個好用的工具。
本來周啟仁都打算好了,黃四財就算要出事,也只可能是他跟魏也交鋒的時候出事。
結果,黃四財居然因為被胡太太堵在夜總會的包間里給廢了。
黃四財還盼著周啟仁去救他,周啟仁哪敢因為他去得罪胡太太。
姓胡的被人尊稱一聲老板,可不是因為他自己有本事,而是靠著他太太家里厲害,不然誰認得他。
哪怕以前胡家在京市也是有點底蘊的人家,但沒落了就是沒落了,人走茶涼,人還是得認清現實,在周啟仁看來,胡老板就是好日子過多了,找死。
要是他遇到胡太太這種家世的女人,當孫子又如何,胡家就胡太太一個,以后整個胡家不都是他的。
周啟仁沒有理會黃四財的求救,直接把這人當成了廢子,廢了的棋子,不值得再投入任何心力。
倒是魏也,在黃四財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時候,跟胡太太討了個人情,把人給帶了回來,送到醫院治得差不多了,一車送回了老家。
阿珍幫忙去買的火車票,再聯系了老家那邊的人去接站,雖然黃四財跟著魏也做事,但魏也還真不知道他老家在哪。
走的時候,是阿珍把人送上的火車站,也沒個人來接或者去送,就把人送上列車,麻煩乘務員照顧一下。
“行了,別看了,回去上班去。”吳姐扯了滿臉唏噓的阿珍一把。
阿珍最后看了一眼,沉默地跟著吳姐走出好遠,兩人從地鐵站出來,轉了公交走了好久,阿珍才突然道,“吳姐,像我表姐這樣不行,人還是得走正道。”
吳姐本來以為阿珍看黃四財的下場難受呢,誰知道這小姑娘憋了這么久,就憋出這么一句來。
不過說得也有道理,“是啊,老天爺就給你那么大個碗,能裝多少裝多少,再多的,不能貪心。”
這話吳姐既是回應阿珍,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幾天,有新開的中介公司要挖她,吳姐有點動心,但看到自己老板有情有義的舉動,吳姐把那點心動給摁下了。
在魏也這里做事,暫時還沒有讓她特別不愉快的地方,工資只要自己肯拼,也不差,沒必須為了多的那兩百塊底薪傷了人情臉面。
何況對方語焉不詳,談單的提成都不說明白,吳姐自己心里也沒有底氣。
動搖是肯定動搖過的,這時候兩百塊,可是別人在廠里工作一個月的工資。
現在做了決定,吳姐反而輕松得多,“等會下吃一起去吃碗面,下午跟我去拜訪客戶。”
“好。”阿珍認真的點頭。
魏也就是順手,他本來也是有想法跟胡太太合作的,之前一直沒有門路,正好這次借著黃四財跟胡太太搭上了話。
女人把你當回事的時候,你就是根草,她都寶貝,女人不把你當回事的時候,你就是金子,她都懶得多看一眼,何況是胡老板這樣的樣子貨。
退出之前跟魏也的競爭,是胡太太的誠意,魏也也凈手里另外一個吃不下的工程,擺到胡太太面前。
兩方合作很愉快,周啟仁卻不怎么愉快。
城市發展日新月益,但這還只是蓄力的階段,京市的市場很大,但幾家資本瓜分下來,能夠給小魚生存的空間本就不多。
周啟仁看中魏也手里的大項目很久了,反正魏也吃不下,總是要有人去分一杯羹的。
本來周啟仁的打算就是找人合伙拿下的,結果他還在跟人家談,那邊已經有了風聲,魏也和胡太太合作了,這個工程徹底將那些沒有資質和資本的小包工頭徹底剔除。
“幫你,我憑什么幫你,你算老幾?”周啟仁求到蔣飛面前,不過蔣飛對周啟仁可沒有什么好臉。
能在蔣氏留下的,沒有點本事怎么行,周啟仁唯一的本事,是坑了顧家,這一點讓蔣家人高興,蔣氏才有他的立足之地。
周啟仁張了張嘴,“二少,魏也應該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才對,他背后站的可是顧家。”
別開蔣二少嘻嘻哈哈的,一副只擔心他大哥回來奪權搶位的樣子,實際上他真正的對手是顧家。
只有從顧氏手上搶下肉來,他在集團內才會越來越有話語權,而拿到了話語權,他難道還會怕他大哥回來奪權嘛?
……怕還是怕的,但至少有了一搏之力。
蔣飛不說話,就笑瞇瞇地看著周啟仁,直看得周啟仁冷汗都下來,然后蔣飛才收斂了神色,“我還需要你教我做事?滾出去!”
“……”周啟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