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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簡直就是有病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八十年代全能長姐

  問到地址后,黎夏也沒直接就走,依然留在那里看兩大爺下棋。

  到了下班的點,院里人多了起來,大人孩子都回了家,黎夏也看到了接孩子回來的陳鳳英。

  陳鳳英沒有什么文化,但二嫁給現在的丈夫后,現在也在醫院工作,她單車前面坐著的是她的小女兒。

  小姑娘穿著打扮精致,紅通通的蘋果臉,正高興地和陳鳳英說著什么。

  陳鳳英也笑著跟她說話,遇到鄰居不時笑著打聲招呼。

  她穿著體面,臉上帶著合體的笑容,對人熱情又禮貌,小閨女兒又可愛非常,大家早都忘了她和丈夫是再組家庭,前頭各有孩子的事。

  說算想起來問兩聲,陳鳳英也會笑著答,自己時常去看孩子,孩子很好怎么樣。

  是好是壞,還不是全憑她一張嘴。

  陳鳳英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他們夫妻感情好,雖然膝下只有一個姑娘,但養兒養女都一樣,閨女以后也能給她養老。

  至于前頭的兒子和閨女,陳鳳英眼里閃過嫌棄,那兩個孩子都死犟,像極了他們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親爹。

  一個老太婆,走丟了就走丟了,非要天南海北地去找,自己的公職丟了也再所不惜。

  兩個孩子也是,她都帶著他們嫁過來了,讓他們聽話一點懂事一點,乖乖喊爸爸,但沒一個聽她的,還抱團一起欺負繼父,來給她添堵。

  甚至在她懷孕的時候,也不聽話,害她差點兒流產。

  對于把孩子送給親戚養的事,陳鳳英一點也不后悔,她這么大年紀了,就想有個安穩點的家,不聽話就怪不得她了。

  事實證明,孩子送走后,她的生活質量變得好了許多,夫妻感情更和睦了,她可以理直氣壯地不允許丈夫多關注前頭的兒女,小女兒也得到了全部的疼愛。

  “媽媽,我周末想去動物園。”小姑娘奶聲奶氣地提要求。

  陳鳳英親了女兒的小臉一口,把她抱下自車行,“行,媽媽周末休息帶你去,但在奶奶家,你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周末原本是她給親戚送生活費的日子,不過也不著急,先陪小女兒去動物園比較重要。

  看著母女倆親親密密地走進樓道,黎夏平靜地收回目光。

  這一幕何其眼熟,上輩子楊望湘對她后來生的孩子,也是極盡疼愛的。

  兩大爺看在眼里,也是忍不住有些唏噓。

  “爺爺,我先回去啦,再見。”天色漸暗,黎夏跟兩位大爺打了招呼,再次繞到后面的樓棟,走后面的路離開。

  回到招待所里,陳新春已經回來半下午了。

  “怎么樣,打聽到孩子在哪里沒有?”陳新春今天見了戰友,但戰友的情況也不好,估計這件事情上面,會有心無力。

  所以在戰友家的時候,陳新春干脆什么也沒提,只說有空過來這邊走親戚,特意過來看一看。

  黎夏接過陳新春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問到了大概的位置,具體怎么樣,還得要去打聽。”

  陳新春眼睛一亮,打聽不怕,怕的是無頭蒼蠅一樣,最后只能去找那個陳鳳英。

  “爺爺,咱們先別急著認,先打聽清楚情況。”黎夏的打算是,先把情況摸清楚。

  如果兩個孩子在親戚家過得還可以,那他們就私下聯系他們,如果愿意走,就帶走,如果不愿意,黎夏再做別的安排。

  但如果孩子在親戚家里被虐待,提前打聽消息收集證據,則是跟陳鳳英談判的最好籌碼。

  陳新春也知道這個道理,點頭同意。

  晚上好好休息了一晚,黎夏和陳新春就分頭出發,一個去了紡織廠家屬院,一個去了十三中學那邊。

  因為妹妹有被送走的不確定性,所以黎夏選擇去學校,她怕陳新春打聽出來妹妹被送走,會著急。

  學校已經放了寒假,校園里安安靜靜的,不過家屬樓那里倒是一如往常,院外就有老太太坐在一起閑聊講古。

  黎夏走過去,東張西望地看著家屬樓,不必她開口,熱心腸的老太太就看不過眼了,“小姑娘,找什么呢?”

  “奶,我找人的。”黎夏臉上帶著笑,“我想打聽一下陶桃是不是住這兒?”

  老太太點點頭,難怪這小姑娘看著面生,不過陶桃是誰,老太太問身邊的老姐妹,“你知道嗎?”

  旁邊的老太太搖頭,這家屬樓里,就沒有她們不認識的人,沒聽過有個叫陶桃的。

  黎夏估摸著妹妹可能是改了名字,“我是陶桃的堂姐,我妹妹被我嬸娘瞞著家里送養到了這里,我奶奶前陣子知道這事,眼睛都要哭瞎了。”

  說著,黎夏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我偷偷聽到我嬸娘跟她現在的丈夫說話,才知道妹妹可能是被送到了這里,就找了過來。”

  陶桃,送養?

  他們這院里收養孩子的不多,能自己生的誰愿意去收養孩子啊,但也不是沒有。

  “是不是劉永德家的劉改鳳啊?”老太太們湊一起,很快就把黎夏說的和大院里的人給對上了。

  但老太太們的防范意識可比陳鳳英那邊家屬院里的大爺強多了,她們上下打量了黎夏,看她穿著不錯的樣子,不像是需要把孩子送養的家庭呀!

  “你給我們說說,你舅媽為什么要把自己女兒送人?”還是那個老太太問。

  黎夏一點都不停頓,直接把她奶奶當年怎么走失,叔叔怎么出去尋找,半路沒了在路上,叔嬸離婚,嬸娘再嫁的事都說了出來。

  “我們終于找到了奶奶,可是回來才知道,弟弟和妹妹都被嬸娘送給了親戚,她還死活不愿意告訴我們,弟弟妹妹在哪兒。”黎夏表情悲傷。

  有那淚窩淺的老太太,聽到這里已經在抹眼淚了。

  “名字都對得上了,應該就是劉永德家里事了吧,那孩子不是還跑過一回嗎?最后又被送了回來。”老太太們湊一起嘀咕。

  黎夏這會已經混到了一張椅子坐著,她嘆了口氣,“我弟弟是男孩子,送的又是親戚,我們還比較放心,可是妹妹還小,又是女孩子,家里實在是擔心。”

  事實上,聽到名字的時候,黎夏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好了。

  收養陶桃的人家,肯定是沒有自己的孩子,才收養她的,但把名字改成了改鳳,十九八久還是想借陶桃引出自己的孩子,帶來個男孩子來。

  要不是他們家是教師家庭,擔心招娣、來娣、等娣說出去不好聽,黎夏懷疑他們會把名字取得更直白。

  “我來就是想看看我妹妹過得好不好。”黎夏一臉妹妹被送走,她也沒有能力把妹妹要回來的樣子。

  老太太們對視一眼,猶豫著要不要跟黎夏說實話。

  說吧,她們跟劉永德畢竟是鄰舍,自己私下說說講究一下就算了,總不好往外說,抹黑了劉永德,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處。

  但人家孩子辛苦打聽到這里來,就是想知道一下妹妹的情況,不說又覺得兩孩子都挺可憐的。

  主要是瞞著真實的情況,她們都覺得有些虧心。

  “劉老師的媳婦,懷自己的孩子了。”有個老太太性格比較耿直,也實在是看不慣劉永德夫妻虐待孩子,“你還是回去家里說說,讓家人把妹妹接回去吧。”

  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自己家的更親香。

  黎夏眉頭一皺,“什么時候懷上的,我妹妹今年七歲了,她上學了嗎?”

  老太太們對視一眼,“七歲?不能吧,是不是搞錯人了,改鳳才五歲吧。”

  一時間,老太太們又覺得自己是不是黎夏搞錯了。

  那位耿直的老太太還有些失望,孩子留在這里也在造孽,還不如被自己的家人趕緊接回去。

  上輩子新聞里曾播過沒離婚前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雖然妹妹那時候才被父母抱在懷里的年紀,但黎夏可以肯定,妹妹今年是七歲了。

  黎夏也有點覺得可能是打聽錯了,“對了,我妹妹右邊眉頭上在顆痣,跟我奶奶長的位置一模一樣。”

  說著話,黎夏把她們姐弟妹三個和胡奶奶的合照拿出來,指給幾位老太太看,“就這個位置,但我妹妹的比較小一點。”

  老太太們接過照片仔細打量,然后再次對視了一眼,個個臉上都有驚愕氣憤的表情。

  “改鳳就是有這么顆痣吧!劉永德兩口子真是喪良心,怎么能這樣對待孩子呢!”那耿直奶奶要氣死了。

  七歲大的小姑娘,對外頭說才五歲,平時對孩子就不好,學也不給上,這是有損陰德的事啊!

  說著,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平時劉永德夫妻怎么對待孩子的事都給說的,完全沒有再替他們瞞著,美化一二的想法。

  聽到他們夫妻心情好的時候對妹妹也還好,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妹妹當出氣筒后,黎夏心里真的是氣憤不已。

  這還是以前沒有懷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妹妹在這個家里,就再沒有半點地位可言了。

  聽說寒假前,劉永德的妻子還在院里跟別人說,妹妹有心機,不想她生自己的孩子,在地上潑水這樣的話。

  不管是抹黑還是真的其事,這對夫妻竟然一點也沒有認識到,自己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他們也是有責任的。

  黎夏真的特別不理解那些領養了孩子,卻不好好對待教育孩子的人,如果做不到對孩子好,那從一開始,就不要去收養。

  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不生就是,領養孩子來,難道是給你發泄心里的不滿的嗎?

  當然,這世上好的養父母還是很多的,黎夏上輩子有幾個朋友,就是從小被收養,父母對她們都很好。

  說著話,老太太們還想帶黎夏去看看妹妹,說人這會應該就在家里。

  “奶奶,我今天就不去了,妹妹的事,我不打算告訴我奶奶,我怕她心里難受。”黎夏抿著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我去找我嬸娘把妹妹要回來,如果我嬸娘不同意,我就去報公安。”

  老太太們面面相覷,這怎么就弄到要報公安的地步了呢?

  這里雖然是教師家屬院,但坐在這里的老太太大多不是教師,她們就是家屬而已,好多大字都不識一個,和村里那些老頭老太太沒什么區別,對公安這些都比較排斥。

  “你報公安,到時候我能替你作證!”這時候,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從旁邊的屋里走了出來,表情嚴肅地看著黎夏。

  這氣質一看就是老教師了,黎夏站起身來,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不客氣,先謝謝您。”

  “鄭老師,您怎么出來了?”老太太們忙起來,給銀發老太太挪椅子坐。

  又紛紛跟黎夏說,“有鄭老師替你做主,你可以放心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姓鄭的老奶奶是什么身份,黎夏心情到底放松了許多。

  黎夏沒有在學校多呆,把一些基本的事情了解清楚后,轉頭就去了紡織廠家屬院那邊找陳新春。

  到地方的時候,黎夏都沒進去找,就看到了陳新春。

  路邊上,紡織廠家屬院的水泥墻外的陰影處,陳新春正跟一個十歲多的男孩子對峙站著。

  陳新春滿臉苦色,正跟對方解釋些什么。

  “爺爺。”黎夏猜到了那個男孩子的身份,不過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走到了陳新春的身邊。

  陳新春看到黎夏,臉上立馬帶起了喜色,“夏夏,這就是陶然。”

  他一來這里,才開口打聽,就被這孩子給拉到了外頭來,兩人折騰了半天后,才算明白對方是什么身份。

  陶然明顯就不想認陳新春,一直說他是騙子,讓他快點滾。

  “你又是誰?”陶然身上穿著不太合身的冬裝,目光警惕地看著黎夏。

  這憑空冒出來一個后爺爺,已經夠叫人覺得荒謬了,再來一個后媽,好像也沒有什么稀奇的。

  這樣想著,陶然眼里開始露出仇恨并不屑的目光。

  “我是你以后的堂姐,黎夏。”黎夏目光平靜,陶然雖然年紀比黎南要小,但明顯比黎南更加成熟,也更加偏激。

  陶然嗤笑一聲,“你是哪里冒出來的騙子,我爸的兄弟姐妹早都死沒了,編謊話也麻煩打聽清楚再編好不好!”

  “這一個個的,簡直就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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