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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9回 親眼看著才能安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把云嬌

  “可她萬一發現了,我要沒命的……”把云姝緊緊抱著自己,害怕極了。

  她太知道楊氏的手段了。

  “這么大的把柄在我手里握著,你以為她敢對你如何?

  她要是真發現了,你就直說東西在我手里,她敢動你一根汗毛,我有數不清的法子讓她痛不欲生,到時候,對茹玉也不好。”她知道楊氏最在乎的是什么。

  捏著毒蛇的七寸,就不怕它再囂張。

  “好,好。”把云姝用力的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家里還有些事,我得過去看看,四姐姐你在這里等著。”云嬌叮囑她:“等你婆母醒了,你告訴她,她的賠罪很有誠意,我接受了。

  她說的價格我也已經定下來了,就按照朝廷所訂的價格,比躉貨價高兩成出售,大家都一樣。”

  “你答應了?”把云姝有些驚奇。

  她也知道茶館價格的這些事情,不過她覺得以云嬌的性子,應當不會讓步,沒想到她竟這么干脆的就答應了。

  “對啊,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為什么不答應?”云嬌笑了笑:“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派人來找我。”

  “好。”把云姝將她送到了門口。

  把云闈迎娶平妻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原本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么大的事,外頭那么多雙眼睛那么多張嘴,許家沒理由什么也不知道。

  可惜,姓許的這一戶人家,平日做事太絕,早已將周圍的街坊鄰居得罪的一干二凈,以至于事到臨頭,竟還就真的無所察覺。

  晌午,云嬌吩咐:“蒹葭,找一匹上好的布匹,要顏色艷麗一些,起眼一些的,把那兩雙鞋包了。”

  她說的,是前些日子讓喬巳去定做兩雙無比華麗的木屐。

  蒹葭捧著那兩雙鞋,嘖嘖感嘆:“少夫人,這兩雙鞋子雖然挺值錢的,但這也太花里胡哨了吧?簡直像是幾只花公雞似的。”

  云嬌瞧了一眼那兩雙鞋,抿唇笑了笑,許惠蘭一家不就喜歡這種嗎?不做的花哨一點,她會穿嗎?

  “布匹拿來了。”木槿挑了一塊顏色艷麗的布匹:“少夫人看能用嗎?”

  “就這個吧。”云嬌掃了一眼,點了頭。

  木槿上前,手腳麻利的將兩雙鞋子包了進去。

  兩刻鐘之后,云嬌帶著蒹葭同落葵,到了醫館門口。

  “大夫,我是來結我八嫂的診金的。”云嬌進了醫館。

  安大夫抬頭瞧見是她,柔婉的一笑:“秦少夫人之前給的五兩診金尚未用完,無需再付。”

  “這么經用?”云嬌一笑:“安大夫可得給我家八嫂用最好的藥,不必給我省銀子。”

  “自然都是挑的最好的,只是令嫂身康體健,孩子在腹中也平安,要用的藥實在不多,只不過是住宿在這里……”安大夫今朝不忙,便與她攀談起來。

  醫館的后門處,一個婆子張望了兩眼,見云嬌來了,正在與安大夫說話,忙一把抄起旁邊的水壺,開始給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澆水。

  澆著澆著,似乎澆的有些多了,院子里的泥地上便到處都濕漉漉的了。

  “死老婆子,你做什么,誰讓你把院子里澆這么多水的?萬一我女兒從這里走過去摔出個好歹來,你賠得起嗎你?”許母開門就瞧見院子里的場景,不由破口大罵。

  這些花花草草也是她糾纏著云嬌她二姐姐把云妡買來的,美名其曰有了身子的人,要多看些好看的花兒草兒的,以后孩子的樣貌才會端正。

  把云妡不是她的對手,也被她糾纏的煩了,加上這些花花草草也值不了多少銀子,干脆就買給她了。

  倒是苦了這院子里的婆子,每日還要幫她伺候花草,她不僅不感恩,還把人家當下人一樣吆來喝去。

  安大夫醫館里這些人早就對許惠蘭母女厭惡透頂。

  “誒?你這個人,這是水桶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好心幫你伺候花草,你沒一句好話倒來罵我。”這老婆子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將手中的水桶扔在了地上。

  “你一個下人,你不做這些你想做什么?”許母兩手叉著腰。

  “我只是個伙計,是個幫忙的,怎么就成下人了?”那婆子直著脖子叫罵道:“難怪你家女兒的小姑子情愿把錢給我們醫館,也不給你這樣的人,這要是我,我也不給你。”

  “我們家的事,關你什么事,要你來只是劃腳的!”許母就要沖上去同她理論。

  便聽那婆子又冷嘲熱諷地道:“我看見了,你家女兒那小姑子又來交銀子了,那白花花的銀子啊,那么大一塊,都給了咱們安大夫,沒你的份嘍!”

  她說著幸災樂禍的拍起巴掌來。

  “什么?”許母一聽,頓時沒了吵架的心思,回身對著屋里的許惠蘭道:“那個死丫頭來了,我得到前頭找她去。”

  這些日子,她倒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去訛云嬌,可惜根本近不了云嬌地身,無論是秦家的大門還是清悅茶坊,都有人攔著不放她進去。

  她早就想找云嬌了。

  許惠蘭不放心的起身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

  “喲,這么多日子,你可算現身了。”許母一見云嬌,便陰陽怪氣的。

  云嬌掃了她一眼,朝著安大夫道:“若是沒有旁的事,那我就先走了,今朝還要趕著去吃個喜酒,回頭給安大夫帶喜糖。”

  “好。”安大夫微笑頷首。

  云嬌轉身便要走。

  “你給我站住!”許母沖了上去:“我跟你說話呢,你聾啊?”

  “你有事?”云嬌側目看著她。

  “我怎么沒有事?你把我女兒就丟在這里,不聞不問的,你還有臉問我有沒有事?”許母勃然大怒。

  “我想你或許忘了,若是沒有我給的銀子,你們母女早就被趕出去了。”云嬌說完不再看她:“我們走。”

  “你敢!”許母上前去拉她,卻叫蒹葭攔住了。

  她故意將包著鞋子的包裹抱在面前,許母果然瞧見了。

  她眼睛瞬間變亮了,一把抱住那個包裹:“你這個罪魁禍首對我女兒不聞不問的,把東西給我留下來。”

  她打眼一看便知,這連包在外面的布都這么鮮艷華麗,里面肯定包的是好東西。

  “你做什么?”蒹葭跟她撕扯起來:“這是我家少夫人才買的東西,你還給我。”

  “還給你?想得美!”許母猛地一用勁,一把推開蒹葭。

  蒹葭被她推的一個踉蹌,還好云嬌扶了她一把,要不就摔在地上了。

  落葵沖上去搶,劈頭蓋臉挨了許母一巴掌,還被她好一頓掐。

  甩開云嬌主仆三人,她便抱著那包裹從后門進了院子,一頭扎進了許惠蘭所在的房中。

  “你們三位沒事吧?”安大夫方才便起了身,這個時候才有機會上前詢問。

  “你們怎么樣?”云嬌也問蒹葭二人。

  兩人皆回:“不礙事。”

  “落葵的臉有些腫了,煩請安大夫讓人煮兩個雞蛋來。”云嬌朝著后門看了看,這事情還沒完呢,她得親眼看著才能安心。

  安大夫立刻吩咐下去了。

  許母抱著包裹急匆匆的進了門。

  “娘,你拿的什么?”許惠蘭不由跟上來問。

  “不知道,肯定是好東西,搶的那個死丫頭手上的,快來看看。”許惠蘭走到桌邊。

  她伸手把桌上的東西推到一旁,把包裹放下,三下五除二的就打開了包裹。

  “鞋子,這么艷麗,這么好看!”許母趕忙拿起一只鞋,捧在手上激動不已。

  “是好看,真的挺好看的。”許惠蘭也捧起了一只,極為喜歡。

  “這是……這是珍珠啊,這里是金鑲玉啊,這一顆珠子是鎏金的,還有點翠……”許母抱著那只鞋子,簡直快活極了,覺得是鞋子比親生的孩子還要親:“這兩雙鞋,得值不少銀子啊,發財了,發財了,你弟弟娶媳婦有著落了……”

  此刻,她無比慶幸今朝沖出去,要不然這么好的東西怎么能到手?

  “我試試。”許惠蘭也迫不及待,坐下來把一雙鞋就往腳上套:“誒?正好,娘你看,這鞋子我穿著正合適。”

  她站起來走了兩圈。

  許母一見,頓時把剩下的一雙鞋緊緊的抱在懷里,眼珠子轉了轉,開始盤算起來。

  “娘,你把那雙也給我試試。”許惠蘭倒沒多想,朝她伸出手。

  “惠蘭,你先坐下。”許母往后退了退,開了口。

  “怎么了娘?”許惠蘭不解。

  “是這樣,你都嫁進了把家,現在肚子里又有了孩子,要不把這兩雙鞋都給我吧?”許母同她商議。

  “娘,你要這兩雙鞋做什么?”許惠蘭頓時瞪圓了眼睛:“你的腳比我的腳大,你要回去又穿不了。”

  “穿什么穿,我哪有那福氣?”許母道:“我是要拿去當了,好攢下些銀子來給你弟娶媳婦,你想哪去了。

  從小你弟對你也不薄,應該不會連這點都舍不得吧?”

  “我想留下一雙來穿,這個挺好看的,我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鞋子呢,娘可不可以……”許惠蘭一聽,頓時有些不舍的低頭看著腳上的鞋。

  她平時最是聽娘的話,但是這兩雙鞋子她實在是太喜歡了,穿著又舒服。

  她真的很想留下一雙來穿。

  “那你就留一雙吧,我拿一雙,不夠給你弟娶媳婦,咱們后面再湊,我這就拿回去讓你爹和你祖父祖母一起去當。”許母生怕夜長夢多,又怕人少了,叫人家當鋪給騙了。

  她其實很想把兩雙都拿走,但是想起來以后日子還長呢,還要指望著從女兒這里繼續撈好處,也該給她留一雙。

  于是,她咬著牙割肉一樣,給女兒流了一雙鞋,抱著懷里的那雙鞋子,急匆匆的便走了。

  走出去正瞧見云嬌三人還在那里,正在幫落葵處理臉上的紅腫,她冷哼了一聲,一路小跑著去了。

  云嬌看著她出了門,扭頭朝著醫館的后門看了過去,就瞧見澆花的那個老婆子從門框處探出了半個腦袋。

  四目相對之間,云嬌微微點了點頭。

  老婆子會意,轉過身,又進了院子里。

  屋子里。

  許惠蘭得了這雙既華貴又艷麗的鞋子,簡直愛不釋手,穿在腳上看一陣子,又脫下來拿在手上看看,又穿在腳上走幾步,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此時,她忽然聽到外頭廊下這醫館的幾個婆子聚在一起說話的聲音。

  這是常事了,起先,她并沒有在意。

  但后來聽著聽著,她似乎聽到她們在說什么“把家……先進門的靠不住”、“再娶一個也好”、“就是老八”……

  她隱隱約約聽出來,這是在說把云闈。

  她頓時顧不上再看鞋子,皺著眉頭走到門邊,外面的議論聲清晰的傳到她的耳中。

  澆花的老婆子透過門上半透明的窗紙,瞧見了許惠蘭側耳傾聽的身影,朝著另外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

  “你說的這都是真的?我不信,這一位孩子在肚子里還是個男孩,把家怎么可能再給那個老八另外再娶個平妻?”

  “你莫不是聽錯了?這一對母女要是鬧起來,把家哪里經得住啊?”

  “聽錯什么聽錯,外頭誰不知道,也就瞞著這個許家,還有咱們幾個躲在這里天天不出門,到現在才知道。

  聽說今朝的日子好的很,把云闈那個平妻就是今朝進門,那花轎一早就出門了,這會兒啊,恐怕都在拜堂了。”澆花老婆子繪聲繪色的說。

  “那……”

  “砰!”

  其余幾個婆子還準備再問,就聽到邊上的門被人猛地打開了,許惠蘭從屋子里面沖了出來。

  “誒?她聽見了!”

  一個老婆子后知后覺地喊了一句,澆花的老婆子沒有說話,緊盯著怒氣沖天的許惠蘭。

  許惠蘭腳上穿的正是那雙華貴又艷麗的木屐,她聽聞把云闈竟然背著她娶了平妻,眼下還正在拜堂,頓時怒火中燒,看她不回去打殺了那個賤人!

  可惜,泥地踩實了之后,淋上水本就滑,她腳上那雙木屐是個木頭底,也是極容易滑倒的,再加上她急火攻心,幾乎失去理智。

  不出所料的,她尖叫了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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