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讓這臭小子得逞!
溫念白彎了眸子,譏誚地道:“不,我今天是作為牧云資本的委托代表坐在這里!”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嘩然。
“你放屁,這不可能!”姚董臉色大變,再次拍案而起。
牧云資本是他們的一致行動人,是他女婿掌控的公司,怎么都可能讓溫念白做臨時代表!
溫念白微微一笑,眸光譏誚:“姚董不是一直很懂得資本為王的道理嗎?你難道不知道牧云資本已經被本地的季氏地產控股了么?”
“季氏?!他們……他們是你們的人?!”姚董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季氏是一個深城本地人的老企業了,土豪,資金雄厚不上市。
他女婿跟季氏還有點親戚關系,當初說季舒要入股牧云,他還是隱約知道的,也沒有反對。
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季氏竟會是柏蒼和溫念白的人。
更沒有想到他女婿竟然讓季氏直接控股了牧云。
他忽然想起大半個月之前,自己在柏蒼辦公室看見的那個年輕的男孩子……
對了,他當時沒看錯,那的確是季氏的繼承人之一!
他臉色又紅又白,還是不信邪地撥通了女婿電話。
聽了片刻之后,他臉色難看得幾乎要心臟病發,沖著話筒厲聲罵了一句——“你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溫念白欣賞著姚董那難看得臉色,心中默默嘀咕,其實她也沒有想到柏蒼竟然能想到拉季氏去控股牧云資本的主意。
不過也確實是季氏這種本地企業對牧云資本動手才不會引起姚董的懷疑。
只是她也沒有想到季舒那小子還特積極主動,跟他當初的“情敵”合作。
她看著姚董,微微一笑:“如果你要再確認一下的話,我這里有所有相關的股權轉讓書等等資料,從此之后牧云資奔不是你們的一致行動人,而是柏董事長的一致行動人!”
姚董指著她的鼻子,到底忍不住:“你們真是太卑鄙了!”
失去了牧云資本手上的7.6%的股份,他們就失去了對密云精密的控股權!
柏蒼輕嗤,拿下了鼻梁上的鏡片:“卑鄙?一個出賣公司專利,把客戶拱手讓給競爭對手,損害公司股東利益的人,說這種話,不覺得可笑么?”
姚董愣住了,隨后沒好氣地厲聲道:“胡說八道,我可以告你誹謗!”
“誹謗?是誹謗還是真相,我想歐陽董事一定很清楚。”柏蒼銳利黝黯的目光看向歐陽飛燕。
歐陽飛燕在接連的打擊下,早已一顆心慌亂無比,此刻力持鎮定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捏住鱷魚皮愛馬仕包的手微微發顫。
不知為什么,她一輩子鎮定,卻在這一刻徹底慌了神。
“歐陽董事既然不知道,那就跟警方回去接受調查,想必,你就知道了。”柏蒼眸光沉冷莫測又譏誚。
他話音剛落,會議室大門瞬間打開,數名警察走了進來,為首的便衣警察嚴肅地在臉色慘白的歐陽飛燕面前亮出了刑事拘留書——
“歐陽飛燕,你涉嫌違反《刑法》第二百一十九條規定侵犯商業秘密罪以及第一百八十條內幕交易、泄露內幕信息罪,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整個辦公室的人全部都震住了。
姚董本能地掙扎:“不,這不可能,你們一定搞錯了!”
“這位是姚菲勒先生吧,您也是涉案人員,麻煩您也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為首的警察依舊嚴肅地看向姚董。
“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告訴他們我什么也不知道!”姚董恐慌極了。
但警察們不由分說地直接把他和歐陽飛燕架了起來。
“放手!你們放手!”
歐陽飛燕拖到了走廊上,她驟然回頭看著跟出來的柏蒼,面色慘白地笑了:“柏蒼,你厲害,是我輸了,你到底要怎么樣!”
她后悔了,這是她第一次深刻地感覺到一開始也許就不該對柏蒼起心思,縱容歐陽寧去接近這個危險的男人!
是在柏與之身上一貫的無往不利讓她喪失了警惕,覺得男人都能被操控。
“現在不是我要怎么樣,而是你歐陽董事,出賣公司機密,證券內幕交易,你還跟白杰瑞高利貸拆借了大筆資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手上那些股票可能都不夠還白杰瑞的錢,他必然會起訴你。”柏蒼淡漠地看她,目光冰冷如看蟲豸。
“白杰瑞德的錢都來自菲歐集團,他們想要吃掉密云精密,在你出賣集團所有人利益那天就該想到有今天。”
他絕不會對任何試圖毀了老頭兒心血的人手下留情。
“你這么對我這個繼母,與之會同意嗎?你就一定要這么趕盡殺絕?”歐陽飛燕嘴唇顫抖著,一把抓住柏蒼的手,眼里都是不甘心和歇斯底里的恨意。
沒等警察動手,溫念白上來就“啪”地一把扯開她抓住柏蒼胳膊的手,然后對警察道:“警官,能不能讓我和嫌疑人最后再說兩句話?”
為首的警察略一遲疑,倒是沒什么意見,只看了眼手表,淡淡道:“我地手下人正在查封他們的辦公室,你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溫念白對警察笑了笑:“謝謝,跟著這種人說話不需要浪費那么久的時間。”
“你……。”歐陽飛燕想要說什么。
溫念白目光森冷又輕蔑地打斷面前這個女人的話:“歐陽飛燕,你在逼瘋莊思懿的時候,在害得還是一個孩子的他顛沛流離的時候,在你縱容你女兒做惡的時候有想過收手嗎?你一個加害者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教訓一個被你傷害過的人!”
她沒有忘記燒死莊思懿的火場之,外柏蒼把臉埋在她脖頸邊上的眼淚和暴風雨中他一身泥水地拖著斷腿站在她面前的樣子。
一想到他承受的一切,都有這個女人的影子,她就恨不能扇面前的女人一巴掌。
“溫念白,你跟柏蒼那個狼崽子一樣,真是一路貨色,你們又是什么好東西”歐陽飛燕此刻撕掉了她溫柔賢德的面具,面目猙獰地盯著溫念白,本文正版群六七六七九五三一七,特別番外都在里面。
溫念白輕輕挑起下巴,目光冰涼地看著她:“內幕交易和侵犯商業秘密罪,對集團造成重大損失,我們一定會請最好的律師讓你頂格判罰,夠你在牢里呆上六七年了!”
“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話,沒了柏蒼,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歐陽飛燕低低地笑了,眼底都是冷獰和譏誚。
溫念白挑眉,忽然道:“沒了柏蒼,我會是他孩子的媽媽,也依然是他的未亡人,因為我會是他未來明媒正娶的妻,我們的孩子會是他的財產繼承人,我和我的孩子是他深愛的妻兒,而不是誰的小三,用卑劣的手段上位,汲汲營營卻失去所有,離開監獄的時候還背負巨額債務,連累自己女兒!”
看著歐陽飛燕臉上失去血色,被她的話刺得嘴唇微微顫抖,她就知道自己的話戳中歐陽飛燕最痛和忌諱的地方。
柏蒼站在她身后,鏡片后的目光看著她的背影深沉又復雜,似深海中波瀾起伏。
溫念白睨著歐陽飛燕,痛快地笑了:“在柏與之眼里,你一輩子都是溫柔賢淑大氣的樣子,他從未見識過你這樣猙獰狠辣的一面,他愛的是你臉上完美的面具,柏與之在知道你真正的樣子之后,還會愛著這樣面目猙獰又充滿野心的你嗎?”
她和歐陽飛燕從某種方面講還是相似的,可歐陽飛燕就跟當初她在陸明思面前一樣,都用溫柔賢惠的面具賺取愛人的愛意。
可真正的樣子,卻未必是對方喜歡的。
她自己因此受到了教訓和傷害,所以,她太知道歐陽飛燕的痛點在哪里。
歐陽飛燕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渾身顫抖歇斯底里地大喊著朝著溫念白撲過去:“閉嘴……你閉嘴!我要見與之,我要見與之!”
兩個警察立刻擒住歐陽飛燕,其中一個蹙眉道:“冷靜下來,嫌疑人……。”
溫念白退了一步,冷冷地看著她:“好了,我已經沒有什么要跟嫌疑人說的了。”
柏蒼回到會議室,淡漠地掃了一眼在座的董事:“還有人有疑問么?”
董事們面面相覷,都是出了一身冷汗的人,這下全都老老實實地道:“沒有了。”
柏蒼微微挑眉,輕嗤:“散會。”
看著他淡冷的背影,董事們長長的喘了口氣,這場密云精密的權力之爭,終于落下了帷幕。
而他們對柏蒼的殺伐果決和冷酷,當然,也包括他的能力,再一次有了深刻的認知。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遞了一杯熱花茶給溫念白:“說了這么多話,口渴了吧,喝點?”
溫念白靠著欄桿,接過來,輕笑一聲:“花茶啊,我以為你會喜歡喝這個。”
說著,她忽然從包里拿了一個冰涼的小瓶子扔給柏蒼。
柏蒼接過來看了眼琥珀色的小支酒瓶,隨后輕笑著打開輕嗅:“NIKKACOFFEYGRAINWHISKY,呵呵,不錯,升階了,對威士忌也有研究。”
溫念白隨手一攏被風吹得翻飛的長發,轉臉,明眸倒映著夕陽,嫵媚又帶著點野性地拿過酒瓶就著瓶口抿了口:“當然,還是咱們柏董事長教得好。”
辛烈的酒順喉而下,讓她瞇了瞇眼。
柏蒼接過酒瓶也抿了口,順手攬住她的纖細腰肢,似笑非笑地道:“所以,明媒正娶的妻,孩子的媽,我的財產繼承人……嘖,所以我的學生這是就算計上了我么?”
溫念白瞬間緋紅了臉,別開眼看著城市的遠方,高樓都在腳下,遠處的夕陽給城市鍍上一層溫柔的金紗。
她輕哼:“我就是……隨便那么一說,就是為了氣那個女人。”
她說那話的時候,沒有意識到柏蒼一直在身后。
現在聽起來,那些話還真是大膽又放肆囂張,外加聽起來又很功利的樣子……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壞,在算計他什么一樣?
這么一遲疑間,她忽然感覺身后貼上一道溫暖的軀體,然后她就被人從被背后抱住了,他低沉幽涼的笑聲在她耳邊傳來:“呵呵……隨便一說,那可不行。”
隨后,她就被他托住下巴輕輕抬起臉來,她彎起眸子,有些挑釁又無辜地瞧他:“那你要怎么樣?柏董事長?”
柏蒼輕抿了下唇,修長眼角挑起精致惑人的弧度,低頭輕咬她柔軟的唇,呢喃:“當然是要溫副總你實踐說過的計劃,一項項地忠實執行……你說過的事項,還要仔細地考察你‘計劃’的KPI……我喜歡有野心與進攻力的伙伴。”
“如果……不達……標呢?”聽著他那個‘伙伴’兩個字,她閉著眼笑了,鼻息間都是他溫暖柔軟唇間NIKKACOFFEYGRAIN威士忌酒調里的玫瑰、荔枝與迷迭香的氣息。
這個人的漂亮是涼薄而淡漠的,甚至總隱著點子夜般的暗冷,偏他的身體卻異常火熱。
他在她唇間低笑:“那就……到你完成工作之前,007工作制,別想‘下班’了。”
說完,他深深吻住她的唇。
溫柔的夕光落在兩人身上,城市的風輕輕掠過交疊的繾綣人影。
春去秋來又一年,在人過了二十之后,時間的流逝仿佛開始加速。
眨眼間,又到了一年的年底。
“副總,咱們去北京的8K轉播團隊回來了,跟中央媒體合作圓滿完成了好幾個全國性政治的大會轉播,還得了表彰,是不是年底的獎金會豐厚一點啊?”
一名男員工笑嘻嘻地把資料放在溫念白的桌子上看,小心地問。
溫念白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笑道:“人事部的績效考核不是在做么,絕對不會虧待一個真功臣!”
現在已經瘦下來,一張可愛秀美小圓臉的李標顏現在已經是溫念白的特助,她比了比手里的文件夾。
“著急什么,咱們集團今年可是表現亮眼,和多家醫療機構展開了合作,但是績效也要放春假前才會出來,不如先考慮下今晚年會上,誰能搶到大獎啊!”
李標顏一臉期待地道:“這次大獎不但有智能雙門冰箱、超薄8K智能電視、還有各種品牌的手機,最要緊的是有大溪地的七日游啊,還是團隊的!!”
男員工也很激動:“我要帶女朋友去!”
“所以,晚上節目都要靠你了,副總!”李標顏和男員工都齊齊眼巴巴地看向溫念白。
溫念白僵了一下,干笑:“行……吧……我努力。”
誰讓她腦子一熱被李標顏忽悠了呢!
年會會場,會場包了海邊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布置酒會。
一個個部門輪流上臺表演。
溫念白畫著嫵媚性感的女團妝容站在后臺,她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那張熟悉得俊美面孔,心中不免疑惑,那人去哪里了呢?
但一身同樣女團裝扮的李標顏緊張地給她遞了瓶酒:“喝……喝點壯膽,外頭好多人。”
溫念白輕笑一聲,看了眼部門里的姑娘,忽然就不緊張了,她拿著一瓶小啤酒灌了下去,然后隨著一首《Attention》的音樂響,她領著部門的姑娘們一起上了場。
一聲電音炸響,窈窕人影伴隨著電音鼓點,甩發、抖肩、彈膝、甩胯、踢腿、震顫,她把女團舞也跳得這樣利落漂亮。
她肢體修長,動作帥氣、干凈,雪白的小腹還能看到漂亮的馬甲線。
一舉一動全是四射的魅力,眼神張揚惑人,原本安靜的人,像某種突然解除了封印的妖精。
現場的員工們瞬間發出陣陣尖叫聲。
“啊啊啊——!好A!”
“小姐姐好帥啊!”
“副總,我要嫁給你。”
溫念白在熟悉得鎂光燈球里,瞇起眼,唇角漸漸上揚,她又想起了大學時代,更在這揮灑動作與汗水之中,想起了那一次在CLUB里的一夜。
從那時候開始,自己釋放了真正的自己,而命運像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她喜歡這樣張揚自信的自己,而有人也真正的愛著這樣的她。
想到柏蒼可能在底下看著她,溫念白的動作愈發魅惑和張揚,引發在場的尖叫浪潮一波高過一波。
直到,一只手臂忽然攬住她裸露纖細的腰肢,隨后有人貼著她一起舞動。
溫念白眼神一冷,下意識就要提膝撞開對方,她可沒有安排人跟自己共舞!
可這一轉頭,她就看見身后穿著貼身性感黑背心,一身男團打扮的熟悉俊美面孔。
她呆了呆,他描了細長的眼線,耳釘精致,猩紅的薄唇愈發顯得容貌俊美惑人到妖異,上的肌肉勁瘦漂亮,結實流暢的腰肢和長腿,近距離看起來好看得要命。。
“發什么呆呢,溫副總不想帶著團隊贏第一了,還是覺得我沒季舒那小子跳得好?”柏蒼輕哼,繼續抱著她,把她長腿往自己身上一盤。
臺下瞬間因為這霸氣又色氣十足的動作,發出掀翻屋頂的尖叫。
溫念白垂下眸子,忽然笑了,這人啊,醋精轉世,偷偷摸摸練舞了就是要上臺陪她跳!
隨后,她利落甩開微潮濕潤的長發,一揉自己的紅唇,把染著唇膏的手指挑釁地壓在他唇上慢慢地按,將他的嘴唇染上自己的色澤。
兩人對視片刻,柏蒼瞇了眼輕笑,他都記得這個動作,不過那時候,她是對別人這座。
她也笑了,溫柔又囂烈,細白的指尖托住他下巴一挑。
女王一般的俯視睥睨,能量十足,這是個性感囂張又炸裂的街舞battle挑釁動作,但下一刻,她霸氣十足地低頭吻住他猩紅的唇。
柏蒼頓住了,有些震驚地微微睜大了眼。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但她從愿不在人前與他太親近。
瞬間,整個場子靜了一靜,隨后“碰”地伴著一聲爆裂的鼓點響起又炸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CP圓滿了啊!”
“性感死了!!”
“啊啊啊啊,我死了,姐姐殺我!”
“啊啊啊……放開那個男人,換我來!”
整個場子都嗨炸了!
一個小時后 毫無疑問,全場最炸的節目自然是溫念白那支《Atteention》,她們毫無疑問地獲得了——團體大溪地旅游!
溫念白好不容易擺脫了一群抓著她灌酒的項目組員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就被一只修長的手臂拖過去,抱在懷里,柏蒼淡定地道:“你的年終獎到了,請查收。”
溫念白一愣,隨后忍不住低笑出聲:“什么禮物?”
柏蒼遞上一個大文件夾:“我的資產詳盡情況在這里了,這是一份合約,你要是愿意,就簽字,一半是你的。”
溫念白一愣,打開那個非常公式化的文件夾,就看見里面是一張……合約?!
他溫柔地抱著她,在耳邊低聲道:“還記得我說過,婚姻從婚姻制度在人類歷史最初出現時,就是為了保障生產資料分配的合理與安全,繁衍子代與財富增值,這本質與合伙投資公司沒區別……。”
“所以溫念白副總,你愿意跟我一起合作開一家叫做‘婚姻’而且只有兩人控股永不散伙的公司么?”
溫念白看著合約下方那一枚定制的精致鉆戒,忍不住紅了眼眶,笑出了眼淚,反手抱住他:“好啊,柏董事長,我愿意,誰要散伙,誰是狗!”
柏蒼抱著她,低頭吻去她的眼淚:“別罵自己,我心疼。”
“你混蛋!”她笑著錘他。
窗外夜色深深,海風清冷,月色溫柔。
謝謝你,讓我遇見你,成就真正的,最好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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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想好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