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麻煩你收聲,我不用您老獻殷勤,我也不缺獻殷勤的人。”溫念白干脆地道,有點不耐煩。
她花了這么大功夫,還有老金恩的幫忙,這才換得喘口氣,晃晃腦袋,看看里面有沒有他灌進去的水的時間。
實在懶得聽他蠱惑。
柏蒼聽她這么說,忽然想起陸修媛,淡淡道:“陸修媛那圈子里人的殷勤,你最好別碰,賣了還給人數錢。”
溫念白:“呵呵,您老未婚妻對象挑來挑去不也是這些圈子里的人么?”
柏蒼看著她:“我已經讓唐幕暫停挑選人了。”
溫念白一頓,沒說話。
暫停……
也只是暫停而已,以后也一樣可以繼續挑選相親的人。
他說過,需要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
就算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讓他忽然沖動地對自己起了心思,念念不忘要到手,愿意哄她開心,跟她做一場戀人。
可這樣的喜歡里到底有幾分真意?
《情人》里東尼和簡就算分開,就算東尼舍棄不掉的家族的地位一切,卻也動過和簡一生一世的真心。
她雖然沒有金璐那樣開放自由,但也從不認為跟一個人戀愛就必須像舊社會那樣一路走到黑,不能中途換軌,萬一不合適當然要分手。
就像臨結婚,她也能果斷和陸明思分開一樣。
但她也沒興趣給人做一場興之所至的戀人,口香糖一樣剛嚼馥郁馨香,不久就粘牙又無味,這口香糖戀人比雞肋還不如。
還不如小說里那一場情人的交易。
她看著窗外淡淡地道:“不用暫停,我繼續替您甄別合適人選,這是我的工作,畢竟明天開始一年內,您還是我上司、朋友,我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如果您有合適的對象,也許后續我們也不用那么麻煩了。”
柏蒼頓住了,他眼底隱約有了一點冰冷的火焰。
煩悶的怒意蔓上來。
他也知道她和金璐個性不同,不愿意走圈子里那種開放伴侶,好和好散的關系,所以正經表達追求。
如果她真對他沒有興趣就算了,明明就是他撩得動,她也抗拒不了他,裝傻充愣、做戲演小蕩婦就是不愿意接受他。
是欲拒還迎也就算了,可偏她真的腦子和身體完全兩個反應,身子撩軟了,腦子那拒絕簡直恨不得在她自己腦門上貼個——離老子遠點了。
他不明白,是她太矯情,還是他表達的不夠清楚,誠意不夠。
“行,這是你說的。”柏蒼嗤笑一聲,不再說話,面無表情地坐著。
出租車拉著兩人在西貢古舊又現代的街道間穿行。
偏遇上周五下班堵車,出租車走走停停,兩個人都被迫處在同一個空間里。
他有些煩躁地扯了下襯衫領口。
一場戀愛,你情我愿,他沒見過這么麻煩的。
他默默地深吸一口氣。
挑剔的人,瞧著瞧著合胃口的美味在眼前晃,以前是因為種種原因,所以理智占了上風,算了。
現在決定不忍了,就像拿根棍子勾樹上的水蜜桃一樣,明明有進展,桃子都勾掉筐里了,又被算計一道還得忍著,讓桃子進了冰箱保鮮,不讓動。
明明掌中之物,卻不能“吃”,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要不……索性踢出項目組,再做打算。
但是……
算了,他忍。
現在她在這個項目上參與度很高,臨時換人不是不可以,就是麻煩。
因為一時之氣,個人私事影響工作,不是他的作風。
嗯,他忍她,是為了自己的工作,不是因為如果把她踢出項目組,就會跟他翻臉的緣故。
兩人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六點半。
阮明恒和阮氏詩香都已經到了,又是安排吃飯和夜晚去看民俗風情的表演等招待劇目。
一干應酬結束的時候,已經快九點多鐘。
金璐瞧著柏蒼和溫念白之間淡冷的氣氛,她眉頭一皺,等著上樓,就拉著溫念白去了她房間。
溫念白拿了兩只碗大小的香椰子,一人一只,熱帶地區,就得吃點應景的東西。
“你下午帶副總去哪里了?”金璐接過小椰子喝了一口,味道香甜。
溫念白也沒隱瞞:“我帶他去逛了些景點,然后去了老金恩那里。”
金璐一愣,她當然知道老金恩是誰,以前沒少聽閨蜜提,也見過照片,本來這次過來,她也要跟溫念白一起去的。
但是這邊有事絆住腳,所以沒法去。
老金恩有一間叫做‘情人’的酒吧,上面是堤岸賓館,都是以法國著名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情人》為主題的。
酒吧白天不營業,賓館……。
“你和副總之間,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金璐忍不住挑眉,狐疑地問。
溫念白頓了頓,沒說話。
金璐挑眉:“開房了?”
溫念白猶豫了一下,點頭,猶豫著找一個像樣的說法:“淋濕了,所以才讓老金恩幫忙,但是……。”
但是還沒說完,金璐瞬間怒了,跳起來:“我去,他居然真對你出手了,他是不是趁機蠱惑你,睡完了不認賬,我找他算賬去!”
溫念白趕緊拉著她,心里倒是暖暖的,金璐雖然之前損她跟柏蒼在一起,是柏蒼吃虧。
但真遇到事兒了,第一個跳出來給自己出頭的也是她。
“沒,真沒發生什么事。”溫念白一再強調。
金璐上下打量她一下,嘆氣:“真沒用,都去賓館了,那么個極品,也不知道咬一口,也就是你還是老處……。”
“是又怎么樣,什么叫真沒用!”溫念白梭地瞪大柔和的杏眸惱怒地打斷她,瞪著自己閨蜜翻了個大白眼。
金璐這死女人,虧自己還覺得寬慰,轉眼又來損自己!
金璐看著她磨拳霍霍,一副要撲過來收拾自己的樣子,趕緊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
看著金璐討饒,她才沒好氣地冷哼:“再胡說,你信不信我真揍你。”
金璐撫了一把波浪長發,笑瞇瞇地趴在凳子上,倒是也不開玩笑了:“不過,你們一定發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拒絕了副總,他生氣了?”
溫念白愣了一秒,隨后輕咳一聲:“算是吧。”
金璐嘆了口氣,看向窗外:“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你。”
原則上的東西,念白從不讓步。
她瞇起眸子:“不過你做得對,杜拉斯也說過——如果那個男人愛你,他的眼睛里就有疼惜,如果不愛,就只有欲望,你謹慎是對的。”
溫念白淡淡地喝了口水道:“我們哪里就到了這么深的地步。”
隨后,她轉了話題,把話題引回金璐身上:“話說回來,你想好了跟唐幕分了嗎?”
金璐一頓,答應得干脆:“嗯,你也知道我們這種關系,易聚易散。”
隨后,她低笑,把臉擱在溫念白肩膀上:“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啊,真是兩個極端,你太謹慎,我太隨意。”
溫念白抬手輕拍她的肩,溫聲道:“瞎說,貶低自己干什么,咱們做人從心就好。”
金璐聞言,剛開始覺得有道理,再想想,忍不住低笑:“從心……從心,這不是慫么?你慫,我也慫。”
念白是不愿意輕易再邁進不穩定又冒險的新途,她是察覺唐幕有了變化,害怕再繼續。
第二天一早,阮明恒派了商務車過來,接他們去同奈省。
越南地方小,所謂的省跟隔壁一個市差不多大,路途也近,兩個小時就到了。
柏蒼一行人到這里,也不得不承認,比起看起來荒蕪落后的北方省份,同奈工業區的設施環境更完善。
當地政府辦事效率也更高、更便利,連當地部分的人似乎都更熱情一些。
雖然工作人員同樣會索取辦事小費,但明顯各方面水平素質都要好些。
這種差異,就是上海、深圳與西部地區的差異。
阮明恒擺平了這邊的麻煩,但是很明顯,在這里的他給出來的政策稅費等優惠力度就比不上在北方那幾個省給出來的優惠力度。
而他所能給出來的支持,其實就代表了當地政府愿意給出什么的招商引資的政策。
“很明顯,阮明恒和他背后集團勢力果然還是在北方更給力,副總,我個人覺得,南方雖然各方面硬件條件更好,可不如北方那邊支持力度大。”Vincent參觀完了一處園區后與柏蒼匯報自己的意見。
很明顯,柏蒼在看到那些同奈這邊政府給出的招商引資優惠條款之后,參觀的興趣都淡了不少:“跟阮明恒說一聲,這邊沒有必要參觀太多,差不多就回吧。”
溫念白低頭看著資料,有些訝異地看向柏蒼:“這么快做決定么,您要不要再問問本地的情況,我有這邊另外一些西貢負責招商引資的官方人員的聯系方式。”
她還以為他們會保險起見,多問兩家“中介”
柏蒼淡漠地道:“不必了。”
溫念白瞧著他一身淡冷疏遠的氣息,仿佛他們初見時的距離感,她頓了頓,笑容平穩不見異樣:“好的,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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