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系統邀請,易升在環的安排下和另外七名主播組好隊后,游戲便正式開始。
作為環公司旗下無數產業之一的曜石直播平臺,立刻向訂閱過環娛樂官方直播間的數千萬用戶發去事先準備好的推送消息,提醒他們直播馬拉松活動的友誼賽即將開打,火速進入直播間就有獎品領取,還有豐厚的獎品可以抽。
曜石平臺的所有主播的直播間同時插播進來一則滾動消息,通知此時此刻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比賽即將開始。環公司開發的即時通訊設備上,開始有消息不斷推送。包括傳送:無限在內的多款游戲,以及各式各樣的虛擬世界,也遭受了這一消息的狂轟濫炸。其他的暫且不說,這個是想不看都不行,因為滾動字幕直接出現在了玩家當前所在區域的怪物、BOSS、重要NPC身上,不盯著看夠十秒就甭想繼續游戲。
不到三秒鐘的功夫,這一消息就通過建設在亞空間的量子通訊站,傳遍了整個太陽系。任何一個國家和勢力都無法阻止環公司傳播這則消息,連總統、首相、女王都無法幸免,不得不看上數十秒的消息推送才可以繼續辦公或是干其他的事。
放在過去,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在今天,一家公司,輕而易舉地便做到了這件事。
生性不愛受到約束的易升,之所以那么慫,那么怕環,大部分原因便來自于此。
環公司憑借那宇內無敵的信息傳播能力,已經在過去數年前強暴過易升的眼睛和耳朵不止一次。他深刻地了解到,什么叫掌握輿論,也就是掌握信息的傳播渠道和內容,便是掌握一切。當人們只能看到支配著他們的人想讓他們看到的信息的時候,人們事實上就已淪為砧板上的魚肉,成了待宰羔羊——他也是這羔羊中的一員。
擁有信息壟斷霸權的環公司,連手指頭都不用動,就可以用這顛倒黑白的手段,輕易推翻一個國家的統治,又或者扶持起一個強大的地方勢力,關鍵是,環公司還擁有一支足以碾壓太陽系任意國家的星際艦隊,就算有人或勢力或國家,不滿環公司肆意地用鋪天蓋地的信息強暴他們腦容量可憐思維能力也一般的大腦,打算搞事,最后也不可能做成任何事,翻不起一丁點浪花。
火星,群星公會。
數十名以XX星為格式命名的高級成員,圍坐在虛擬屏幕前,專注地盯著正賽的決賽畫面。
他們看似只是在屏幕外看,實則已經將意識接入決賽所在的副本,以第三人稱的俯瞰視角觀察著戰場。得到對應選手的許可后,還能以第一人稱的視角進行觀戰。
決賽發生在副本“異魔都市”,黑白雙方共計四名選手。黑方的選手分別為群星的克星、瀚海的非誠勿擾,白方的選手分別為群星的死星、樹城的旋舞之毒。
選手們需要在規定時間內殺死一定數量的異魔——一種由人類變異而來,處在虛體與實體間的意象怪物,且殺死對方的所有選手,才算勝利,否則便算輸——那個所謂的“規定時間”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短,要求的“一定數量”也會越來越多,這也就是說,拖到后面,遲早會有一方因為來不及殺死足夠的異魔而輸掉比賽。
簡單的說,能盡快殺死對方的人,就不要拖;實力弱,也可以通過撿拾、收集材料,合成副本內的一種可以輕松消滅異魔的道具,硬拖到對方來不及殺死足夠數量的異魔,獲得勝利。
參賽雙方都是實力排行前十的大佬,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個人退場。
友誼賽本來是要在正賽結束后開打的,但雙方實在太強,打來打去就是打不死人。友誼賽已經推遲了近一個小時,那么多商商都等著呢,環公司可不想平白無故賠他們一筆錢,于是便大手一揮,讓友誼賽也同時開打。
正賽反正是不會被娛樂性質濃厚的友誼賽分走觀眾的,反而會因為打的焦灼激烈,吸引來更多對此產生興趣的路人觀眾。而友誼賽么,就是個友誼賽,相當于飯后甜點,根本不重要,稍微虧點錢也無所謂。況且,繼續拖下去只會虧得更多,早點開打顯然才是明智之舉。
至于參加友誼賽的主播的人氣,和那些利益相關的資本力量背后站著的人,會不會受到影響,那與環公司毫無關系。
意識昏沉。
隱約有水花在陶缸中晃動會產生的那種聲音響起。
似乎有人在叫喊著什么——叫誰?
我嗎?
趴在桌上的易升逐漸清醒了過來。
靈魂穿越亞空間與抽象宇宙的障壁導致的不適感飛快消失。
他睜開眼,抬起頭來,心不在焉地望向桌對面的人,
穿越這一運動,在易升變得敏銳的潛意識中激起的反饋所帶來的朦朧印象,經過思維和想象的加工后,呈現出了較為具體的圖像,使得易升感覺到了障壁的模樣,也“看到”了自己是作為一個明亮的光球來穿越的。
那光球中似乎包含著沒有窮盡的智慧和力量,遠比他要宏大,卻又異常和諧地存在于他的體內,為他所用。
“...我得到了那個光球的部分力量。”
“...我在成為它。”
“又或者...是它在成為我。”
“好像是一碼事,反正結果都一樣。”
易升夢囈道,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易先生?易先生?你還好嗎?”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小心地詢問道。
大名鼎鼎的易偵探,才睡醒就說了許多聽不懂的話。
難不成...他也瘋了?
想到這,男人立刻戒備地盯緊易升,右手朝腰間摸去,時刻準備掏槍射擊。
“你是?”
易升回過神來,粗略地打量了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間...書房?還是辦公室?
桌上有杯涼掉的咖啡,角落的舊報紙、艷情雜志、書籍胡亂地堆疊在一起,字母鍵磨損嚴重的鍵盤上滿是灰塵和皮屑,曲面屏電腦的屏幕一角似乎有被什么東西撞到過的痕跡,電腦桌面上各式文件的命名很是隨意,中間還夾雜著幾張截圖文件,和一個名稱為“研究資料”的加密文件夾。
辦公室的地面倒是十分干凈,比凌亂的桌面要好太多。
除此之外就是些飲水機、資料柜、衣架、鞋柜之類的物件,沒什么好說的。
“我是杜克·卡爾。”男人的聲音將易升的注意力拉回到了他的身上,“你沒事吧?”
“沒事。”易升說,“睡懵了,讓你見笑了。”
“我是來委托你辦一件案子的。”卡爾說。
話音剛落,半透明的光幕在他身旁浮現而出。
一個雨夜。
一個女人。
主線任務:破案(1/3)。解決你接到的第一個案件。
支線任務1:武裝起來!
要求:找回失去的隨身物品。
獎勵:解除對背包、裝備、場、技能、技巧的鎖定。
是否可重復完成:否。
支線任務2:保持清醒!
要求:解決第一個案件前,不能睡覺。
獎勵:20強化點。
是否可重復完成:否。
“嗯?就兩個支線任務?”易升略感驚訝。
也許是因為自己玩的是友誼賽的緣故?不好說。
第一個支線任務算是老朋友了,差不多每個副本都有。
第二個支線任務看上去挺奇怪的,人不及時睡覺,精神就會出問題,難道第一個案件會拖很久嗎?
那兩句提示,又是什么意思?
破案線索?
“什么案子。”易升問,順便試著回想電腦里那個加密文件夾的密碼,卻發現自己怎么都想不起來,似乎壓根沒有身為易偵探的記憶,反倒是能聽到隱約的水聲,就很奇怪。
“最近的那起十字路口殺人案。”卡爾沉聲說。
“干嘛不去找警察。”易升看著他,注意到了他腰間鼓起的東西。
“我就是警察。”卡爾說,見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解釋道:“不要多想,我是代表我個人來委托你的,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抓住兇手的機會。”
“你是死者的什么人?”易升問。
卡爾沉默一瞬,然后說:“我是她的哥哥。”
“我父母早亡,她是我唯一的家人。”
“懂了。”易升說,“請回吧。”
“哦...啊?”卡爾愣住。
“抱歉,這案子我不接。”易升說。
他是來爽的,才不想費勁思考。
能無腦推就推,不能就拉倒。
而且游戲又沒說非得接這人的案子,挑個簡單的顯然更好做,沒必要故意給自己提升難度。
聞言,卡爾做了個深呼吸,手緩慢而堅決地朝腰間探去,平靜道:“我可以出兩倍的價錢。”
“成交。”易升果斷答應。
卡爾一愣,點了點頭。
商量好價錢后,卡爾付了一半的錢,離開了。
什么時候給另一半的錢,要看易升干的怎么樣。
易升趟進椅子,輕呼一口氣。
差點就死了!
這人咋說著說著就要拔槍啊!
怕是腦袋有毛病!
而且,他自己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有毛病,看來這病還不輕!
話說回來...其他主播在哪?
不在一個出生點么?
...
昏暗的地下室。
看完任務的要求和提示,身著白大褂的祝采薇試著在褲兜里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了兩個十面的骰子。
從00、10、20,到90,這十個數字分別刻在其中一個骰子的十個面上,另一個骰子的每一個面上則分別刻著0到9這十個數字,兩個一起投就可得到一個1到100內的任意數。
她馬上便明白了骰子的用法,輕輕往桌上一擲,骰子滾動,然后停下。
數字之和為2。
“這個算好算壞啊...”
祝采薇不懂。
突然,桌上不遠處,一個水缸閃爍微光。
祝采薇想了想,放棄了思考。
她什么都想不出來!
嗯,就當那是個提示吧!
走近一看,祝采薇發現水缸里有許多電極、電線、不認識的儀器、儀表之類的東西,還挺嚇人。
她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將水缸勉強抱起。
看來一時半會是抱不走了,那么接下來該干嘛?
祝采薇不知道。
話說回來...其他主播在哪?
解說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