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建降了,開建降了……”
一開始這些聲音還十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整個營地之中都充斥這種聲音。
聲音一起,魏軍士兵們都驚懼的站了起來,掃視著四周。
一臉陰沉的陶鈷奔出來后,喝問道:“怎么回事?”
“大帥,燕軍再喊開帥降了!”
“放屁,燕人賭無恥,開帥攜帶著重步兵還有重騎兵,哪有那么容易就投降的,傳令下去,不得輕信謠言,也不得隨意傳播燕軍的言論,否則軍法處置!”
“末將遵令!”
陶鈷安慰完士兵們便返回了營帳。
坐在主位上,他的心中亂糟糟的。
如果是跟別的國家對壘,自己不能勝,最起碼的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跟燕軍打,這個真沒底呀。
上次一戰,十萬對陣五萬,自己還輸的慘不忍睹。
燕軍兩月下兩州。
不管是從側面,還是正面來,都能證明燕軍的犀利,魏國的無能……
兩日后,被襲擾的困苦不堪的陶鈷部,迎來了一位“客人”。
看著面前胡子拉碴的開建,陶鈷就跟見了鬼似得。
“開……開帥,你不會真投降了吧?”
“唉”
開建嘆了口氣:“老弟啊,降了吧。”
“蹭”的一下,陶鈷就站了起來:“開帥,你是在開玩笑嗎?咱們還有兵力,只要拿下了欽州,就能反敗為勝,為什么要降?”
“陶鈷,別掙扎了,你以為燕軍在欽州沒有布置嗎?”
“什么意思?難道燕軍就打算靠著削皮戰術,就想覆滅我等嗎?”
“你還不明白么。”
開建苦笑一聲:“就算咱們能拿下欽州又如何,咱們已經被朝廷拋棄了,難道你還想占地為王啊!”
“什么,被拋棄,開帥,你清楚一些。”
“還什么,度州、高州被攻擊的時候,你見到朝廷的援兵了嗎?”
看到陶鈷臉色變了,他繼續道:“朝廷不給我等援軍也就算了,還叫吾等固守待援,這什么意思你看不出來嗎?
分明就是把吾等當成了消弱燕軍的棄子。
吾等打到這個時候,也算是對的起皇恩了。
陶鈷,為了兒郎們想一想吧,你現在手中有兵力,還能在燕軍之中某一個職位,等打光了,那等待你的,不定就是什么了。”
“不,我決不投降,區區燕國彈丸之地,憑什么和大魏爭鋒!”
“呵呵。”
開建苦笑一聲:“燕軍現在可不是彈丸之地了。”
“開帥何意?”
“咱們被圍在這里的時間太長了,除了知道勞州、高州、度州以外,也就知道一些帝國南境的事情了吧?”
“開帥有話直言!”
“那我就告訴你吧,大魏二十七州之地,一年多的時間在南境丟了五洲。
帝國北疆,靠近西戎的疆域,丟了六洲。
柔然與西戎交界的地方,直接沒了七州,現在又丟了三洲之地。
一下去了大半的江山,魏國是被圍在里面了。
就算是魏國還想反擊,可他們拿什么反擊,你覺得周邊的強國,會讓魏國在站起來嗎?
二十七州,一下子少了十八州。
算上勞州等三洲,燕國從中拿走了七個州,勞州一滅,燕國的西部疆域,就能跟新的地盤連成了一片。
隱隱有成為周邊實力最強大國的影子。
現在,連周國都已經在懼怕燕國的兵鋒了,你還在堅持什么?”
陶鈷聽到這話沉默了……
見此,開建加了一把火:“兄弟,別怪哥哥沒提醒你,你知道朝廷非要讓咱們固守待援的意思嗎?”
“難道不是棄子?”
“是棄子不錯,但,咱們這個棄子,卻是朝廷故意給燕國的。”
“什……什么意思?!”
陶鈷震驚了。
“你呀。”開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問你,你知道燕國欽州瘟疫事件嗎?”
“知道啊,當然知道了,當初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呢。”
“不錯,若是這場瘟疫是人為的呢?”
“什……什么?!開帥,你別嚇我。”
“呵呵,我嚇你,告你吧,這件事情人家燕國早就查清楚了,就等著這個機會呢。
一旦得知真相的燕軍們,便會恨不得吃了朝廷。
朝廷會認下這自毀城墻的事情嗎?當然不會了。這個時候就得拿出誠意來壓下這件事。
怎么壓下呢,當然是把咱們送給燕軍,當做發泄的對象。
如果燕軍一旦沒有克制,發生了屠城事件,那么朝廷就可以就此大肆宣揚燕軍的殘暴,繼而拉起隊伍反抗。”
“無恥,賭無恥,某效忠的朝廷怎么會這樣?”
“別急。”開建緩了口氣:“那你總聽了燕皇御駕親征的事情吧?”
“這個我知道。”
“那你知道燕皇為什么要御駕親征嗎?”
“開帥請指教!”
“指教談不上,我只想問一個問題。”
“開帥客氣了。”
“假如你發妻被人擄走了,然后威脅你拿錢相贖,你會怎么做?”
“區區錢財有什么大不聊,只要人回來就校”
“呵呵,那若是對方不僅僅想要你的錢,而且還想要你的命,要你的房產,要你的鋪子,然后還有你笑臉相迎的送上女兒給他們玩弄,你會怎么做?”
“那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對方得逞。”
完之后,陶鈷懷疑的來了一句:“開帥,你是意思是……朝廷里有人……”
“不錯,燕皇的愛妃翎妃,眼下就在河洛。”
“什么?!無恥,賭無恥,堂堂大魏,怎可用出慈手段,不為人子,不為人子啊!”
“開帥,我愿降,但末將要帶兵殺回河洛,質問朝堂,為什么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哪怕就是地痞流氓,也知道禍不及妻兒的道理。
堂堂魏國,竟然這般寡廉鮮恥。還出陰招綁架他國愛妃!
有本事就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打一場,輸聊叫爺爺,身為大魏男兒的血性呢?”
陶鈷一臉怒色,大吼大叫著。
“好。”
開建微微一笑:“兄弟,看來咱們又能一起作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