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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半頁書信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在曹營當倉官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簡直讓楚云的腦袋都瀕臨炸裂。

  “我知道了,你們先安靜一下。”楚云扶著額頭,豎起右手手掌道。

  三兄弟一聽楚云答應下來,立刻乖巧地閉上嘴不再你一句我一句地亂講話,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楚云答應的事,就一定能辦到。

  “很好,現在我來問你們,你們上一次見到史阿先生是什么時候?確定是四日之前么?”

  “是四日前不會有錯的!”

  “嗯!我記得很清楚!”

  “沒錯!”

  三個孩子不可能拿這人命關天的事開玩笑,更不可能在此事上串通一氣捉弄楚云,而且,就算一個人記錯了,三個人的記性總不會都出問題。

  “那你們是什么時候派人去他府上找他,并確認他不在府上呢?”楚云繼續詢問道。

  “四日前,老師沒有按時來,我們空等了一下午,當晚就派人去找老師了……”曹丕率先開口回答道。

  曹彰、曹植聞言也不住點頭。

  “看來,從時間上看,史阿很可能已經失蹤了大概有三十六個時辰,也就是七十二個小時左右,這放到現在,早已經可以作為失蹤立案,向jc尋求幫助了。”楚云自言自語地分析道。

  見楚云神色愈發凝重,又遲遲不肯說話,曹丕三兄弟也意識到事情比他們想象的更為嚴峻。

  楚云見狀,趕緊臉色一緩,露出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柔聲道:“好了,你們也別太擔心,我現在就去想辦法調查史阿先生的下落,你們幾個要老實待在家,不準到處亂跑,如果被我知道你們擅自離開大空府,這事我就不管了!”

  史阿的“離奇失蹤”,原因暫時不明,但考慮到史阿與曹丕三兄弟關系親密,如果史阿是遭遇不測,難保這些人不是沖著曹丕三兄弟來的,為了確保三個孩子的安全,楚云必須用半威脅的方式,敕令他們不準隨意外出。

  出于對楚云的信賴與敬畏,曹丕三兄弟立馬各個點頭保證道:“云哥放心,我們哪兒也不去。”

  “但是云哥,找到了史阿老師,你可要第一時間帶他來大空府上啊!”

  “是啊,我們都想他了!”

  楚云點頭道:“我會的。”

  “對了,我給你們仨每人帶來了一匹好馬,現在就安置在府內的馬廄內,你們可以去瞧瞧,我就先行一步去找史阿先生了。”

  哥仨一聽,仿佛被烏云遮蔽的陰郁終于大為減輕,齊聲道:“多謝云哥。”

  離開大空府,楚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就近去司空府上找幫手。

  要在偌大個許都找一個失蹤的人,以楚云現在府上的人手,與大海撈針無異。

  既然如此,就只有去找陸真真幫忙。

  陸真真雖是一介女流,但她身份特殊,掌握著足以網羅整個許都的龐大情報網,如果說誰最有可能知道史阿的下落,楚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真真無疑。

  今日的卞夫人一身素衣羅裙,然而樸素的衣著打扮,也難以掩蓋其風情萬種的魅力,這從她那不曾濃妝艷抹亦能傾倒眾生的容顏,便足以印證這一事實。

  “侄兒見過嬸嬸。”為了避嫌,楚云在求見卞夫人前,就已經親自向曹操打過招呼。

  “云兒不必多禮。”卞夫人與楚云如今也算頗有交情,本就對楚云極為看重的卞夫人,當然是樂得見到這位好侄子來探望自己。

  “嬸嬸氣色紅潤,想來身體應當恢復得還不錯?”楚云客氣地寒暄著問道。

  “托你的福,尚且不錯,怎么樣,成親后的生活,可還適應?”

  “還好,還好。”

  見過卞夫人,又寒暄幾句之后楚云即刻說明來意。

  “竟有這等事……?史阿先生對子桓他們的照顧,我也有所了解,此事,嬸嬸定不會坐視不管,真真。”

  “娘親,女兒在。”

  卞夫人話音一落,陸真真嬌柔悅耳的聲音便應聲響起,自房梁身輕如燕般,悄然落下。

  “你就隨你兄長走一趟,助他尋找史阿先生的下落吧。”

  卞夫人肯這么爽快地借人,楚云心頭一喜,道:“多謝嬸嬸。”

  時間緊迫,考慮到每耽擱一刻,史阿便很可能多一份危險,楚云與卞夫人道別后,便帶著陸真真匆匆離開司空府。

  一出門,楚云便向陸真真問道:“昨日為兄的昏禮,你怎么不來?”

  “云哥哥與嫂子的昏禮,我怎會缺席呢?”陸真真笑吟吟地說道。

  “這么說,你來了?干嘛只躲在暗處,不現身喝一杯呢?”

  “云哥哥,真真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陸真真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落寞與無奈。

  聞言,楚云有些尷尬地安慰道:“沒事,等這件事結束,我和你嫂子單獨給你開小灶,請你好好吃上一頓。”

  “那就先謝謝云哥哥和嫂子啦!”見楚云如此心思細膩的照顧自己的情緒,陸真真的心情明顯好轉了許多。

  “不必這么客氣,說回正事,史阿這人,你聽過吧?”

  “當然,他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劍客虎賁王越的弟子,盡得其師王越的劍術真傳,容貌俊秀,本領高超,人品極佳,上未娶妻……”

  “夠了夠了……”楚云感覺耳朵險些生繭,擺手道:“我不是要聽他的生辰八字給他說媒,他失蹤了,這事你知道么?”

  “不知道。”陸真真干脆地回答道。

  “那你可有什么眉目?”

  “云哥哥是想問他平日里都會去什么地方么?”

  “大概是這樣,說來聽聽?”

  “嗯……我想想……”陸真真的小腦袋簡直像是個活著的龐大數據庫,她在其中搜索了好一會兒,說道:“他這個人比較清心寡欲,平日里唯一的差事就是作為老師教授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公子練劍,再就沒有什么特別的愛好,除了在自家府上練劍,就是在外和其他劍道上的友人聚在一起喝上幾杯,切磋劍術。”

  “就這么簡單……?”楚云早就看得出史阿是那種醉心劍道的人,卻沒想到他的生活這般簡單,過得簡直就是兩點一線一樣的日子。

  “有關他的情報確實就這么多,怎么,云哥哥這次感到棘手了么?”陸真真壞笑著,仿佛在有意挑弄楚云的斗志。

  “在許昌城內這茫茫人海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棘手是不可避免的,走吧。”楚云不為所動地淡定一笑道。

  “走?去哪兒?”陸真真可不相信楚云能根據現有的情報,就判斷出史阿如今身在何處。

  “先去他家里看看,是否留有什么線索和痕跡。”

  史阿的府邸,楚云先前也來過一次。

  偌大的宅邸還是那般華麗,可惜主人已不知去向。

  史阿的家宅雖大,府上的門客、下人卻少得可憐,也許是受主人高潔操守所感染,看門的家丁對客人的態度也格外客氣。

  得知楚云自稱是史阿的朋友,家丁只是彬彬有禮地說道:“二位,我家主人并不在府上,請回吧。”ωωω.⑨⑨⑨xs.co(m)

  “不知史阿兄已有離府多久了?”楚云又問道。

  “這……”家丁對楚云并不熟悉,認為楚云未必是自家主人的好友,很可能還是對頭,所以態度上含糊其辭。

  見對方并不信任自己,楚云趕緊自報家門解釋道:“我叫楚云,與史阿兄是一見如故的摯友,聽聞他多日不曾歸家,特來尋覓他的蹤跡,還請兩位行個方便,透露一二。”

  楚云的大名早已是天下詰問,兩位家丁嚇得兩股戰戰就差沒身子一軟,當場趴在地上。

  “原來是太子太傅,家主曾多次提起您的俠義為人,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太子太傅恕罪……”其中一位家丁更是趕緊單膝跪地滿懷歉意道。

  楚云親自將他攙扶起身,道:“小兄弟不必如此,還請說說史阿兄的下落吧。”

  “實不相瞞,家主自四日前離開府上,便再沒有回來過。”另一位家丁嘆了口氣回答道。

  “你們親眼看他離開府上的么?”

  “是……”

  “他獨自一人離開,還是隨他人一起?”

  “只有家主一人。”

  “那他臨行前,可有交代過你們什么話?”

  “家主只說他出門有事要辦,并未交代過其他話。”

  楚云沉吟片刻,眼前這二人既然能被史阿這種重視人品的人選為負責看門護院的家丁,那么他們的品行多少也有些保障,至少不會做出有害史阿的背叛主人之事。

  那么以他們說的是實話為前提,可見至少史阿在離開府上時,是獨自一人而且尚處于安全狀態,而不是被人挾持逼迫,身不由己的狀態。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以信件或其他傳遞消息的形勢,來威脅史阿見面。

  故而楚云認為還是有必要對史阿的府上進行一番查探。

  “不知可否行個方便,讓我等入府看一看……?”

  楚云的這個要求,作為客人著實有點兒過分,可他的身份擺在這兒,別說是求情進入,就算去兵營調動兵馬,要強行登門,又有誰能阻攔得了?

  兩位家丁毫不猶豫地異口同聲道:“當然,太子太傅請進。”

  說罷,便打開大門,逢迎楚云與陸真真進門。

  府上的門客、下人們,對楚云、陸真真二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幾乎視而不見,只顧著忙于手頭的事務,一切照常井然有序。

  見狀,楚云對身旁一位配自己二人進來的看門家丁問道:“史阿兄時常離府么?”

  “回太子太傅,家主閑暇時在家一待便是數日,可忙碌時,在外三、五日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原來如此,難怪他這么久沒回來,你們也沒有過分緊張,更沒有去縣衙報案。”

  一聽這話,嚇得家丁渾身一顫,問道:“太子太傅,莫非家主出了什么事……?”

  楚云不想激起史阿府上眾人的恐慌,便搖頭道:“沒什么,只是這幾日不曾與他見過面而已,不知他的房間在何處?”

  “小的為您引路。”松了一口氣的老實家丁趕緊道。

  史阿的房間在府內最靠北的正中央處,房間很大,房門卻只有一扇,外表精致典雅,卻并非奢華材質所鑄。

  “史阿兄離府的這幾日里,可曾有人進去過?”

  “回太子太傅,家主一向不允許我們下人擅自進入他的房間,我們也向來很受規矩,不會有人在旁人的眼皮底下能踏進家主的房間半步的。”

  楚云見他不想說謊,便又道:“不知,我們可否進去看看?”

  “這……太子太傅請便。”家丁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就趕緊同意道。

  雖然楚云此刻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做法實在有些霸道,但為了盡早查清史阿的去向,楚云也就顧不得手段是否懷柔了。

  與陸真真一同推門而入后,古木熏香便撲鼻而來,房間內部的布置與史阿本人的性子一樣,淡雅而樸素無華。

  硬要說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他的房間里竟放置著剛被楚云推出市面不久的香木桌椅,而且從做工上看,似乎是出自技藝精湛的木匠之手。

  “想不到史阿兄在家具布置上,還蠻緊跟潮流的。”楚云見狀,忍不住笑道。

  “云哥哥,什么是潮流?”一旁的陸真真疑惑地睜著一雙明眸問道。

  “嗯……就是發展趨勢……三言兩語之間,很難解釋清楚。”

  “好吧,咦!云哥哥,你看那是什么?!”陸真真突然驚呼著,用手指著右手邊墻角處。

  順著她的玉指直視而去,楚云瞧見一個燭臺正倒在墻邊的角落。

  楚云趕緊快步走近墻角,蹲下身子,只見燭臺上,有未燒完的半截蠟燭,以及似乎是被燭火灼燒得邊緣處焦黑,只剩不到一半的殘頁。

  而這張殘頁紙張上,顯然寫滿了字跡。

  與陸真真對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張紙上的內容,很可能與史阿的神秘失蹤大有聯系。

  楚云挪動燭臺,將殘夜拿在手上,站起身,看是默讀著上面的內容。

  “史兄,數月不見,愚弟甚是想念,此次致書于兄,實有要事求助,弟素知兄義薄云天,不畏權貴,敢以三尺青鋒蕩盡天下不平事……”

  后面的大半部分內容,都被火焰燒得一干二凈,唯有落款,還清晰可見。

  “弟,滿寵,靜候史兄答復……!”楚云念完這落款,便驚訝得幾乎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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