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說的沒錯。”
黑絕深吸了口氣，虔誠的扣倒在了地上，有些惶恐。
隨手將架子上的卷軸丟到一邊，蘇池接著問道：“你不必緊張，一切就按照事實說下去便是。”
從地上起身，黑絕十分誠懇的說道：
“數千名嬰兒中，只有10位成功融入了神血，其他九位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所缺陷，哪怕最接近完美的成功品‘美麗’，隨著實力的提升，也會漸漸的出現樹化或者羽化的現象。”
“直到二號遞給了我一份報道，我才知道這個‘五號’實際上是主神調查員的臥底，教會內部很快就展開了一場清剿活動。”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五號’不僅提前逃脫了，還幾乎帶走了所有存活下來的實驗品。”
“只有代號為‘美麗’的實驗品，因為最接近成功，被嚴格管控了起來，直到5號叛變的第六年，我們才從一家孤兒院里找到了他。”
‘咔嚓’一聲，蘇池左手握著的桌角被硬生生掰了下來，他瞇著眼睛，聲音有些發冷：“院長……他人呢？”
“死了，在那次戰斗中死了。”黑絕的額頭上微微留下冷汗，此刻的他心情是復雜的。
作為一名重新找回信仰的虔誠信徒，他不愿意對自己的偉大神明撒謊，可又害怕觸動神明，遭受懲罰。
明明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力完全不如自己，可黑絕就是心生恐懼，完全無法抗拒這個男人的命令，也無法對他出手。
“主神調查員們聯合了不少組織和機構進行埋伏，白夜教會雖然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但也是損失慘重，為此不得不潛伏一段時間。”
“直到七年前，白夜教會才漸漸緩過勁來，而我接到首領的任務，便是重新找回被帶走的試驗品。”
“那么你找回了幾名？”蘇池努力的壓制心中的冷意，眼前的這個家伙，很有可能就是導致夢姐悲劇的罪魁禍首之一。
“沒有，一名也沒有。”
黑絕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尷尬，像是回想起了一段不太光彩的往事。
“追殺叛徒一直都是我的責任，那場埋伏中作為七號的我，其實已經死過一次了，而我復蘇的時間很晚，您……就是我要捕抓的第2個試驗品。”
“第一個是誰？”
“是代號為‘痛苦’的實驗品，女性，身體已經嚴重神樹化了，如果不超脫這個世界的話，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神樹化……你是說觸手嗎？”
蘇池想起了夢姐從空間波濤中伸出的觸手，當時自己還有些奇怪，但現在想想，黑絕口中代號為‘痛苦’的實驗品多半就是夢姐了。
只許對方所說的復活，蘇池并沒有細問，但心里其實多半也已經有了答案，咒文幾乎就可以稱之為翻版的忍術。
而而火影里能夠復活死人的術可并不多，再加上黑絕臉上的那道傷疤……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是穢土轉世了。
這可是種極度危險的禁術，玩弄死者，操縱生死，火影里有凈土，那么這個世界也一定有相對應的地方。
“是的，五號還沒叛變的時候提過，神樹化是造神最關鍵的一步，但出現了這個癥狀卻又往往代表著失敗。”
“原本我們以為最接近成功品的‘美麗’，他也沒能產生神樹化，而是一種劣質的羽化，被認定為失敗品的‘痛苦’反倒是只離成功差最后一步了。”
黑絕一口氣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報盡數說出。
蘇池深知自己也是實驗品中的一員，方才開口問道：“哪我？”
“您不一樣，我能感受到從您受損的右眼中泄露出的氣息，和神樹完全一樣。”
黑絕眼神流露出了無比的狂熱，‘別天神’只能篡改別人的部分意識，但行為方式和人格應該是完全無法改變的。
自己可從來沒有在他的腦海里植入把自己當做神明的意志，是因為自己并沒有發生神樹化，卻能夠掌握神樹的能力嗎？
神樹的能力……
寫輪眼……
尸骨脈……
神樹化……
觸手……
單手支著下巴的蘇池猛的抬起頭來，此時的他才反應了過來，觸手也許并非是克蘇魯，火影里也有對應的觸手。
八尾-牛鬼！
“造神？從某種程度上，也的確算是神了。”
理清楚思路的蘇池不禁輕笑了一聲，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白夜教會想要制造的神明，是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
嘲笑他們無知狂妄的同時，蘇池都不曾想過，也許是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問題。
神樹便是十尾，卯之女神又何嘗不是神呢？
自己身上出現的異能，不正就對應著火影里大筒木一族的血繼界限嗎？
白夜教會從未狂妄自大過，也許他們的終極目標真的是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但現在他們只想借助神樹，突破這個世界的上限，成為‘神’，某種意義上的‘神’！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了，神樹從何而來，異族……”
低頭喃喃自語的蘇池忽然抬頭看了看黑絕，中了最強幻術‘別天神’的他，絕對是值得信任的。
但還未說完的半句話，蘇池還是放在了心底沒說。
既然自己和夢姐都是人為制造的試驗品，那么這些無論是構造還是氣息，都和拉萊耶中深潛者完全不同的異族，有沒有可能，也是某場實驗的失敗品呢？
甚至放大去想，如果秦朝之前的歷史和地球上相同，那么突然能夠掌握異能的人類，又究竟是發生了什么呢？
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蘇池心里的想法，但……他總有這種感覺。
神樹、異能、咒術、異族、被銷毀的歷史、同一時間消失的神明、通向幻夢境的單向通道，這些東西單一拿出來，都還能夠理解。
但是全都放在一起，就顯得有些詭異不符合常理了，這讓蘇池不得不有些懷疑一切的合理性。
不過這些都太遠了，
蘇池眼前的目標，便是先擊穿這龐大的白夜教會，作為異族中最強大的組織，數千年的歷史傳承。
他相信自己想要的一切答案，都會從這個組織里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