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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居羅島,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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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羅島的地理位置非常荒僻,人煙稀少,也沒有出產什么珍異的靈藥仙草,故此一向甚少受人關注。然而,今天卻有三人不請自來,她們一臉行色匆匆,似乎尚有要事在身。

  來者正是屠龍仙子沈琇、弟子蕭若華與袁星。今天她們受到了滅塵子所托,一心前來居羅島尋求心如神尼出手相助。

  心如神尼雖則修得一身無邊佛法,但是因為她一向行縱飄忽,處事又非常低調,所以世上知道她的人委實不多。在佛門之中,她的聲名并不顯赫,遠遠比不上三僧二尼,故此平日亦絕少外人前來居羅島上探訪她。

  就算是出身于峨嵋派的沈琇,她亦對心如神尼的背境一無所知,僅只從滅塵子的身上得到了一些指引而已。

  心如神尼雖然遁入空門已久,門下卻尚沒有一個弟子,平日只有她一人獨居島上,故此島上只建有一間小小的石屋而已。心如神尼的性格一向隨心寫意,不落俗套,閑時便在島上栽種些花花草草,亦沒有刻意在島上設下什么禁制法陣之類。

  這一天,沈琇師徒與袁星三人萬里迢迢,穿山越海,終于來到了這一座風景優美秀麗的小島上。居羅島位于一片星羅棋布的島嶼之間,占地不廣,山巒起伏,白云皚皚,更偶有幾只仙鶴繚繞半空,遠看倒有幾分蓬萊仙境的意態。

  正當眾人想要踏足島上之際,沈琇止住了眾人的遁光,遙遙向著小島上傳音,道:“峨嵋劍宗弟子沈琇今天專誠求見心如神尼。此事猶關本宗弟子生死,十萬火急,毅請神尼賜見一面。”

  沈琇依禮求見,字字鏗鏘,隨即傳遍了這一座小島。

  片刻之后,島上忽然傳來了一把蒼老的女子聲音,道:“阿彌陀佛,沈施主的來意貧尼早已知曉。只不過,解鈴還需系鈴人,令師兄滅塵子與天欲宮尸毗老人之間的糾葛非但千絲萬縷,而且更與近年來的天機突變之事大有關系。牽一發而動全身,試問就憑貧尼一個局外之人又豈能化解得了?”

  沈琇暗吃一驚,心想道:“好一個心如神尼!想不到,她真的能夠未卜先知,更早已洞悉了我的來意。難怪…師兄他竟然會如此推崇此人,甚至于對她寄予厚望呀!”

  今天滅塵子刻意安排沈琇前來居羅島,其中確實大有玄機。在原來「蜀山劍俠傳」的故事之中,沈琇被長眉真人逐出峨嵋不久,她便遭受群魔連手突襲身受重傷,并且在九死一生之際,正巧被心如神尼出手所救。

  當初長眉真人贈她一枚佛門戒刀時,早已暗示讓她轉投佛門之意。因此之故,當時沈琇靈機一動,一時福至心靈,便即苦求拜在神尼的門下。

  只不過,自從滅塵子穿越而來,蜀山世界的天機早已生變,沈琇并沒有遇上心如神尼,如今依然保住了一頭青絲,而且更與滅塵子化敵為友,甚至成為了他的左右手。

  滅塵子心知沈琇與心如神尼縱使錯失了師徒的緣份,但是二人之間定必尚有一些微妙的感應與牽連。因此之故,今天他便派出沈琇前來居羅島,并與心如神尼再續前緣。當然,如今的沈琇早已被滅塵子留在玄門,但是她與神尼之間始終尚有一點特殊的關聯需要了結。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心如神尼平素并不喜歡與外人交往,本應就要馬上施法把沈琇三人送到千里之外,以圖一個耳根清靜。

  誰料到,神尼忽然驚覺到沈琇的身上,居然懷有失傳多年的「天音三寶」。不說不知,原來昔日天音散人曾是女仙辛如玉昔日的一位至交好友,歷劫三生,感情深厚。

  想不到,今天神尼忽然在沈琇身上看到了昔日閨密的隨身至寶,觸景生情,頗為感觸,忍不住生出愛屋及烏之念,終究沒有實時下達逐客令。

  事實上,心如神尼的性格確是非常莫測,飄忽不定,誰也料想不到她會生出什么樣的反應。

  沿著一條清幽的小徑,拾步而行,沈琇三人終于來到了島上一間精致小巧的石屋之前。

  “很好,很好。妳們三人都一起進來吧!”心如神尼的聲音自石屋內傳了出來。

  “晚輩遵命。”

  沈琇應了一聲,便即帶領著蕭若華與袁星一起推門步入了石屋之中。

  石屋的陳設非常簡潔,堂內四壁空空如也,地上僅有一張小小的茶桌,一盞油燈,與及一個略顯殘破的蒲團。蒲團之上,此刻正端坐著一個身形佝僂滿面皺紋的老尼姑。

  老尼姑輕輕招一招手,便示意她們師徒三人上前相見。不問而知,這一個老尼姑自然就是傳說中的心如神尼。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神尼的外貌出奇地蒼老,弓著一個小駝背,臉上的肌膚更是松弛,使得五官看似皺折在一起,瞇著一雙小眼睛,那里還有半分往昔縱橫天下女仙辛如玉的影子?

  “啟稟神尼。晚輩這一次雖則是奉師兄之命前來請求神尼出手相助,實際上,卻是一心想與神尼作出一場交易…”沈琇抱拳行禮,馬上上前道明來意。

  “一場交易?”

  心如神尼回應沈琇時,兩眼放光,神情錯愕。事實上,她真的很是好奇,這世間上,還有什么東西能夠打動自己?

  話說回來,今天心如神尼果真出手攔下了尸毗老人鋪天蓋地的攻勢。只見老人猛一轉身,他的背影卻突然暴漲起來,拔地而起,法天象地,頃刻變化作一個百丈多高的巨人。

  只見巨人突然搧起了一只巨手,一掌震碎了神尼身后的菩提樹影。

  尸毗老人這一次的大變身,便是阿修羅魔宗內最為經典與神秘的「大阿修羅不死身法」。此法一出,尸毗老人的一身魔功便實時提升了十倍,渾身上下更是全無破綻。

  同一刻,心如神尼雙肩微微一聳,頸上一串佛珠便即環身激射而出,分別化作二十四顆明珠,便把尸毗老人所化成的巨人困在其中。

  “受死吧!”尸毗老人狂吼一聲。

  半空中,二十四道珠光竟然被巨人展開的雙臂同時轟退。只見巨人馬上乘虛而入,揮拳直往神尼的身上全力轟去。

  “施主又何苦一直執迷不悟,累己累人?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心如神尼淡淡地說道。

  話猶未了,心如神尼身上忽然括起了一片狂風,沙塵滾滾,狂風大作,只見一片滾滾黃沙依稀幻成了另一個百丈多高的如來佛。

  金頂佛燈,華光普照。這一個由黃沙風暴所化作的如來佛,一出手便即重如山岳,力貫千鈞,居然能夠把大阿修羅不死身一舉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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