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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勝防,九幽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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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哼,真是好大的口氣啊!就憑赤身教那一些鬼惑技倆也敢口出狂言?鐵姝,貧道今天便教訓你一下,好讓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滅塵子冷笑道。

  魔女鐵姝面色一沉,本來一張美麗娟好的臉龐卻滿布兇悍怨毒之色。畢竟,她剛剛為了要安撫那三頭受了傷的三梟神魔,便已經吃了一個不小的虧,因此對于滅塵子更是恨之入骨。

  “滅塵子,你竟然敢輕視本教的神魔嗎?今天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鐵姝勃然大怒,一面咬牙切齒兇巴巴地高聲罵道。

  表面上,鐵姝看似是在暴跳如雷,急于說著一番狠話。實際上,她早已不經意地隨手輕拍了一下腰間一口手掌大小的人皮袋,暗中搶先出手傷人,絕對是一個陰狠狡詐的狠角色。

  細看之下,鐵姝腰間的人皮袋形狀似是一張扭曲了的人臉,五竅俱全,空空洞洞,外觀頗為陰森恐怖。如今人皮袋上的大口一張,便口吐出幾點似有還無的點點磷火。

  慘綠色的磷火隨風飄蕩,似慢實快,瞬間便飄到滅塵子的身前。假如換作別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只怕早已經著了鐵姝的道兒。

  要知道正派中人大部份礙于禮教,都不敢往鐵姝的身上多看一眼,而心懷不軌的男子則往往只會盯著她身上某一些特殊的地方細看,全都很難發覺她這一些小動作。

  幸好,穿越而來的滅塵子本身就是宅男一個,還有什么沒有見識過呢?他根本就完全不吃鐵姝這一套,愛怎么看就怎么看,沒有什么顧忌,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一直仔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有見及此,他便實時祭起了萬年溫玉,彷佛化作一朵綻放的蓮花,及時發出一股暖洋洋的光芒保護住眾人。

  那幾點巴掌大小的磷火,若有若無,東飄西蕩,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威力可言。

  殊不知,原來在每一朵磷火的底下,各自依附著一個形態各異的鬼影,若隱若現,張牙舞爪,令人望而生畏。

  細看之下,有一個鬼影形如腐尸,丑惡地裂嘴而笑;有一個鬼影如同被人剛剛劈開了半邊身子,內臟血淋淋的依然清晰可見;另一個鬼影則像是一個剩下半邊腦袋的死人骨頭,深陷的眼窩位置更布滿了蛆蟲。這些鬼影每一個都奇形怪狀,各具異相,全都慘不忍睹。

  除此之外,每一個鬼影都不斷發出無比凄慘的悲嗚之聲,悲慟不已,直達人心,專一引發敵人內心的恐懼與哀思。

  此火名為九幽靈火,乃是赤身教主鳩盤婆以無數怨魂厲魄所煉成的鎮山至寶之一。雖然它沒有石破天驚摧枯拉朽的恐怖力量,但卻是鳩盤婆生平最為得意的殺人利器。

  九幽靈火的本身陰冷無比,看似是零零落落的殘燈孤火,毫不起眼。實際上,此火無孔不入,最是令人防不勝防。九幽靈火邪氣陰森有如來自地獄幽冥,同時能夠引發對手心中的恐懼與哀思,轉化為玄陰之氣,自內而外,把敵人的一身血肉凝成冰塊。

  萬年溫玉的元陽之氣暖如春日,生生不息,正好抵消了九幽靈火表面上的陰寒之氣,似乎對癥下藥,恰巧克制了靈火之威。

  見狀,魔女鐵姝卻沒有流露出半點驚訝之色,暗自得意,心想道:“無知之徒,你當真以為區區一件元陽至寶便可壓制住本教的鎮山之寶嗎?”

  同一刻,滅塵子連忙囑咐一眾弟子,道:“此火名為九幽靈火,專一引發人心的恐懼來傷人性命,你們緊記千萬不要胡亂看磷火下那些鬼影…”

  話猶未了,方瑛和冷青虹未及領會滅塵子之意,卻都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靈火底下鬼影的怪模怪樣,聽到了各種悲慟的悲叫嚎哭,心中的懼意馬上油然而生,驟覺背后一寒,渾身抖顫了一下。

  一眨眼,他們同時眼前一黑,便即雙雙倒了下來。

  滅塵子大吃一驚,連忙一手扶起了方瑛的身子,但覺觸手冰涼,血脈冰凝,居然已被九幽靈火所傷。同一刻,桑桓亦急忙把冷青虹扶了起來。

  想不到,九幽靈火居然能夠無視萬年溫玉的防護,透過敵人內心的恐懼來取人性命。幸好,眾人身在萬年溫玉的照耀之下,全身血脈暖和,不比平常,因此方冷二人的心頭尚余一道暖意,未曾馬上斃命。

  有見及此,滅塵子匆匆一指頂上的萬年溫玉,同時引動了兩股元陽之氣,分別透過方冷二人的靈臺之穴,慢慢運行全身,逐步把九幽靈火所帶來的玄陰之氣驅除體外。

  良久之后,二人終于徐徐醒來,只是他們的神色甚是萎靡不振,彷佛大病了一場。

  “閉目養神,屏除雜念,萬萬不可再看那些鬼影。你們都聽清楚了嗎?”滅塵子大喝一聲。

  “弟子遵命!”眾弟子點頭答應,并且紛紛依言閉目凝神,再也不敢多看九幽靈火一眼。

  眾弟子之中,唯有阮征一人自恃天心環神異,未有依言行事。反而,一直手握寶環,待在昏厥少女的身旁,加以照顧,慎防不測。

  今時今日的滅塵子可等自負?想不到,一時不察,居然吃了魔女鐵姝的道兒。雖然他應對得宜,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他的內心已是怒氣沖天,不斷盤算該如何反擊對方一下。

  事實上,萬年溫玉的元陽之氣不過是外來之物,雖然能夠抵消九幽靈火直接帶來的奇寒陰冷,但是卻克制不了人心內不斷滋長的寒意。因此之故,九幽靈火一日不散去,滅塵子等人依然未能脫離險境。

  難怪當時魔女鐵姝看到了滅塵子的萬年溫玉后,神色如常,依然信心十足。

  阮征并不知道九幽靈火的特性,只以為方冷二人一不小心才被靈火燒傷。一怒之下,他便發出斷玉鉤來嘗試掃除身外的磷火。

  “師尊,讓我來把這些鬼火掃個干凈吧!”阮征道。

  只見一紅一白兩道光虹一劃,兩道九幽靈火便被一斬兩斷。只不過,阮征尚未來得及高興,便發覺那被斬斷的靈火非但沒有熄滅之勢,反而乘機分化成四道靈火,繼續在眾人身外燃燒飄揚。

  慘綠色的火光下,鬼影似乎變得更為恐怖血腥,威力似乎越發強大。無奈之下,阮征唯有暫時收回斷玉鉤,再也不敢胡亂出招。

  魔女鐵姝的九幽靈火始終像是陰魂不散,不斷在滅塵子師徒身邊團團亂轉。雖然此火一直被隔絕在萬年溫玉的光芒之外,但是它對于眾人心靈上的攻擊卻從未間斷,不斷在外引發眾人心中的懼意。

  雖然滅塵子近年來功力突飛猛進,但是面對九幽靈火的攻擊時,卻還是表現得有點無可奈何。

  此火性質極為奇特,非但陰冷之氣無孔不入,而且萬萬不能用仙劍斬擊,否則一但被劍光所斬便會不斷分裂增強,甚至如雨后春筍般生生不息。一直以來,滅塵子都是倚仗紫郢神劍來掃蕩群魔,如今遇上九幽靈火便生出一籌莫展之感。

  “難道…真的需要使用到九天元陽尺嗎?”滅塵子心想道。

  原來滅塵子一心想要把九天元陽尺當作為一件壓箱底的秘密武器,輕易不想讓它曝光,因此明知此寶能夠克制九幽靈火,但卻遲遲沒來使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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