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次酒宴一切早預謀了說辭。
康先生問道：“不知曹會長的合作方式具體是指？”
曹會長說道：“哈哈，正如先前公子允所說，這個印刷技術重點在于紙和墨，印刷術則是其次。”
“康先生何不出售貴行的紙和墨給需要貴行紙墨的人？”
曹會長的意思是不要印刷技術，只購買關鍵的紙和墨的成品，這樣就不用擔心印刷技術泄露了吧。
康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糧行暫時還不想涉及其他行業。”
“更況且售賣紙墨也賺不了幾個銀子。”
眾人覺得康先生此話沒有不妥之處，稻花香精品糧店的細糧和香料售往天下各地，日進斗金毫不夸張，哪里會看得上售賣紙墨的這么一點小銀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曹會長直接挑明了：“康先生，倘若有人想開大價購買貴行的紙墨呢？”
康先生問道:“不知曹會長這大價錢是指？”
曹會長說道：“這大價錢當然是指一次性支付一大筆銀子從而獲得購買紙墨的權利。”
康先生有些猶豫：“這~”
公子翼和曹會長對視一眼，看樣子是有戲了。
“曹會長覺得購買這個權利需要花多少銀子？”問這個話的當然是皇甫長允。
眾人聞言無語。
這個時候公子允你能閉嘴嗎，這是你該說話的時候嗎。
這個銀子數額當然是要私下里談，哪里有在酒桌上公開談的？
公子翼皺著眉頭暗想今天不應該讓公子允前來，真是誤事。
曹會長被皇甫長允問及也不好不回答，于是他半開玩笑的說道：“我估計怎么也要二十萬兩白銀吧。”
曹會長的話其實就是借這個機會給康先生報了一個價去試探，當然這個價格是可以再談的。
“二十萬兩銀子？”圍觀聽眾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甫長允不知道二十萬兩銀子是怎么概念，他只是默默的換算了一下這是一筆巨款。
花這么多錢買一個權利想想都讓人肉疼。
皇甫長允問道：“康先生對這個價格可否滿意？”
眾人覺得公子允你可算是問了一個正常的問題了。
眾人都看著康先生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康先生說道：“不瞞公子，也有人向我報過價。”
“哦？”
康先生說道：“通天下錢莊曾經也想這般合作，對方給我報價六十萬兩白銀。”
“通天下錢莊？”
“六十萬兩白銀？”
通天下錢莊是天下最大的錢莊，其錢莊分布天下各地，敢取名為通天下實力可想而知了。
沒想到通天下錢莊會報價六十萬兩銀子。
六十萬兩銀子，在坐也許有人拿得出來，但是沒有誰會花這個天價僅僅只買了這一個能購買紙墨的權利。
通天下錢莊還真是才大氣組。
公子翼聞言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顯然他的預算沒有達到六十萬兩白銀，他今天的目的注定是要落空了。
康先生敢在這個場合說出來，想來通天下錢莊確實是出價六十萬兩白銀沒能拿下這個購買紙墨的權利。
如此來看康先生是鐵了心任何方式都不肯賣他們糧行的紙墨。
公子翼知道他該放棄了。
皇甫長允滿是好奇的問道：“康先生為何六十萬兩銀子之巨都不賣貴行的紙墨？”
康先生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本只是一個糧商，天下強大勢力何其繁多。”
“我要是把這個權利賣給了通天下錢莊，那么其他錢莊當然也會向我購買，我不能厚此薄彼，最后只能四處售賣，到時候我們糧行的防偽標識也就不復存在了。”
“沒有了這個防偽標識對我糧行的影響之大我就不再贅述。”
“既然如此我何不一開始就守住這個技術的所有細節，不讓一丁半點的紙膜其流傳出去。”
康先生毫不遮掩細說利弊，他說這么多就是一句話不賣印刷技術的任何東西。
眾人聽了康先生之言知道公子翼今天的算計是落空了，好戲既然已經落幕也就沒有多少心思放在這上面了。
皇甫長允又開口說道：“康先生此番言論完全是托詞吧？”
正當無心看戲的眾人都豎起了耳朵，公子允又要干嘛？
康先生說道：“公子允何處此言？”
皇甫長允說道：“本公子認為歸根到底是他們出的銀子不夠高所以康先生才沒有出賣這購買紙和墨的權利。”
康先生說道：“難道公子認為出價六十萬兩白銀還不夠高？”
皇甫長允說道：“要是有人出價更高想必康先生一定會出賣的。”
康先生說道：“公子允說這話可能是不清楚其中的行情。”
只有錢莊才想要這個印刷技術，因為他們發行的銀票需要防偽標識，所以錢莊才熱心于這印刷技術。
別看著平日里銀票用得很順手的，其實這都是有錢之人把銀票當作流通貨幣在用。
銀票可不是貨幣，它只是一種特殊的抵押憑證，所以銀票只能才一城或者一個范圍內流通。
銀票流通最大的障礙還是防止假冒，拿一張銀票出去和收到一張銀票都是信譽的交換，這銀票的銀子都在錢莊里面，交換的只是存儲銀子的憑證，其風險之大可以想象。
所以錢莊發行的銀票最重要的就是要防止他人偽造本錢莊的銀票。
通天下錢莊能把錢莊開到天下各地，除了實力雄厚意外，還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通天下錢莊有別人無法仿造其銀票的防偽技術，不然天下四處假冒銀票泛濫早就沖垮了通天下錢莊。
可見銀票防偽對錢莊有多重要。
但是錢莊也不可能無限的花大價錢來購買這個防偽標識。
既然是買來的防偽技術當然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再加上沒有這個防偽技術錢莊的銀票照樣可以流通，所以六十萬銀子絕對是購買這個技術出價的極限。
康先生說皇甫長允不懂這些皇甫長允當然懂了。
皇甫長允說道：“本公子當然清楚其中的行情。”
“恐怕通天下錢莊花六十萬兩銀子購買這個權利還開了其他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