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啟龍的死,其實很蹊蹺,妖精男人給他服下的毒藥,并不能對他生命造成傷害,更何況馬啟龍的神秘身份,身后的強大的組織,能夠幫他逢兇化吉,不可能這么快就讓他送命的。
就是因為奇怪,風無影才一直盯著馬啟龍的后事,只是一切如常的進行著,根本沒有一絲特別舉動。
“話多。”林曉森冷的回絕到,加快騰飛速度,繼續往前飛。
風,既然是江湖傳聞中的一張死亡牌,性格古怪,神秘無影。
只是被林曉看到他的面容,放下心靈包袱,不想在林曉面前裝蒜。
并且林曉現在的功底,略勝他一籌,已經今非昔比。
這個號稱來無影,去無蹤,生性孤僻,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愛恨情仇,更沒有欲望夢想,除了聽命隆雪婷命令的神秘勇士,竟然多了一絲男兒情仇。
現代人不可能看不出風無影對隆雪婷的情誼,只是假裝不知道,不在意,心中早已醋瓶打翻,痛恨不已。
草叢和樹影由于兩股異常流動的真氣而東倒西歪,炙熱的空氣里發出撕裂的風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最終兩人停在一個塊環境清秀,周圍山水環抱,前方視野開闊的墓地中,放眼望去,都是小座土包,只有邊上一座新墓特顯眼。
獨立建在水池旁,寬大威猛的墳堆,把周圍的散冢顯得小巧而簡陋。
邊上兩棵長勢旺盛的萬年青小樹,隨風搖曳著。
扶著那塊冰冷光滑的墓碑,俯下身,冷哼馬博仁的自夸,馬啟龍的自負,從生到死,赫然寫在銘文上,簡單幾句囂張而狂妄話語,概括出馬啟龍的一生:
生當為人龍,死亦為鬼雄。才略稱霸,誰也不怕。
馬啟龍!
“真夠狂妄的。”林曉摸著碑文,冷笑著感慨道。
炙熱的風吹拂著兩個男人的披風,融合在一起的兩個倒影,讓他們顯得既獨立,又威嚴。
聽到林曉的嘲諷,風無影并不吱聲,沒有任何聲響的迎風而站,顯得更加沉默寡言,冷傲無比。
“這么熱,脫了吧,都是熟人。”林曉打趣的怕打一下風無影的后背,調侃道。
“熟嗎?”風無影更加孤冷的問道,口氣中的冰寒讓人后背發涼。
這個孤冷中透著一股傲慢氣息的男人,即使只是隆家掌柜,可滿身傲氣讓他顯得與眾不同。
“確實不熟。為何隱瞞身份?”林曉疑惑的問道。
“重要嗎?”風無影依然簡單的回答著。
“不重要?”林曉偏頭冷傲地看著眼前的裝備齊全的男人,黑鐵面罩不分白天黑夜戴在臉上,還有那身黑色的夜行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不重要!”風無影很孤冷的回絕著。
“誒......”一聲長長的哀嘆聲,林曉無奈的搖搖頭,無奈地聳聳肩,再不做聲地捏著墓碑。
用手遮住陽光,面朝太陽,林曉再次哀嘆一聲,古人內心深處的專注與忠誠,若是換成現代,早已被現實和利益磨滅得只剩利用。
“走,帶我先去看大叔的墓在哪?”林曉跳躍式的思維,鄭重地問道,這一聲長嘆中,滿懷釋放和解放,一種心靈深處的踏實。
“請!”風無影伸手指向前面,引著林曉往另一方走去。
看一眼這個謙卑恭敬的男人,骨子里的冷傲依然看不出一絲卑微,那雙隆重的黑手套,在陽光下,閃耀著異樣的光彩。
轉身走向湖對岸,低頭俯視時,萬丈深淵的高深讓人手心發汗,心驚肉跳,轉頭驚疑地看著面前黑隆隆的男人,林曉疑惑又不解地看看懸崖再看看風無影。
“下面。”風無影說得簡單又肯定,沒有半絲猶豫。
看一眼冷傲的男人站在微風中,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似乎骨子里透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恐懼感,真心不愧是江湖一張殺人牌,夠冷!
“走!”林曉絲毫沒有猶豫,縱身一躍,騰空而下,飛旋中聽到那種呼嘯而過的風聲,撕裂著空氣,不斷沖擊著耳膜。
騰飛過程中,林曉深刻體會到古人的霸氣和膽量。
第一次感受到人可以不用降落傘,不用任何保護裝置,直接跳下萬丈懸崖,這樣的盲目和膽識,比現代人高多了。
懸崖邊山的花草,因為兩人飛升而下,引起的空氣躁動,狂躁地搖擺著,擔心又害怕,當兩人落到一半時,看到一個狹小的洞府,面朝叢林大山。
急速轉彎沖進洞穴,走進洞穴,看到一具坐立著的白骨,皮肉早已腐蝕干凈,僅剩這副骨架。
撲通一聲跪下,狠狠磕著響頭,莫名的難受與壓抑感襲來,林曉內心翻涌出一股難以言表的沉重,冥冥之中那種緣分和親切,即使只是一具白骨,林曉依然感到他們是血肉相連。
狠狠磕著響頭,林曉至今不能忘懷這個男人,竟然拔下牙齒為自己解學位的悲壯,更忘不了這個男人用這副瘦弱的身軀,傳授他武林絕學。
若不是上天厚愛,林曉這個缺愛的男人,如何能遇見疼愛自己的陌生人。
這是兩輩子里最敬重的男人。
抬起頭,額頭上的腦包清晰印證著林曉的誠意和敬重,只是風無影并沒那般在意,只是敷衍地磕幾個頭,就站在邊山看著他。
當林曉磕完頭,站起身以后,完整無損的骨架莫名松散成一灘骨頭,全部混在成一堆,好像直立只為等待林曉到來。
“姑爺......”風無影冷淡的喊道,站在邊上無動于衷,依然沒有一絲情感。
“等一下!”每次磕頭、抬頭,林曉總感覺這副骨架有些異樣,疑惑地說道。
話音剛落,林曉蹲下身,立馬去查找肋骨,經過仔細數數,真的發現左右兩邊的肋骨個少了一根的一半,甚是奇怪!
拿起缺少一半的肋骨,林曉疑惑地看著風,冷冷問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風無影彎腰拿起缺少的半根肋骨,看著拌斷處,仔細辨認,依然搖搖頭,一無所知的樣子。
如此平整個斷裂口,肯定是鋸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