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曉示威,眼神中帶著堅韌和傲慢,還有不服輸的模樣,隆家上下震驚不已,呆愣半秒的看著他。
“哈哈……婷兒,聽到沒,父親沒有逼他,是他自不量力,兩倍?幼稚,口出狂言,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你托付終生,你身體不好,不代表你腦子有問題,你不能自暴自棄啊。””隆福貴一臉鄙夷、不屑的諷刺道,伸出食指顫抖著指著他,然后轉頭看著自己寶貝女兒,心疼不已。
“夫君……”隆雪婷不信的看著他。
“姑爺……”杏兒驚訝喊到。
“姑爺……”小翠驚慌的喊住他。
內心疑惑不已,但林曉依然穩步鎮定看著他們,沒有絲毫猶豫。
凝視半秒,隆福貴戲謔自嘲道:“小子,有骨氣,不過做人還是不要太狂妄,你一個鄉野小子,知道二百兩黃金的兩倍有多少嗎?”
說完又是一長串鄙夷的“哈哈”笑聲,響徹整座寧靜庭院!
“父親……”隆雪婷哀怨打斷這種帶著魔性的笑聲,臉紅不已。
“四百兩黃金!?”林曉小聲嘀咕一句這個天文數字,低頭看看懷里嬌羞又委屈的女人,臉色一片凝重,自己何德何能,值得隆雪婷如此付出!
感動!
震撼!
不知所措,情緒復雜的看著這個神秘的女人!
“父親,錢財乃身外之物,夫君無恙,我顧安好!”隆雪婷抿著嘴,立馬替林曉說辭,守住一絲顏面。
“四百兩黃金確實難為這個窮小子,一百兩算了,別讓外人覺得我們隆家欺負鄉下人,看不起鄉下人。”隆福貴想了想,看一眼病懨懨還在竭力維護男人的女兒。
身體微微向后傾斜,臉上表情淡漠,眼神冰冷的注視著林曉,一副看不起林曉的嘴臉明顯擺在這。
“父親、母親,我林曉何德何能娶到如此深明大義的媳婦,四百兩沒底,但本錢兩百兩黃金,我一定還給隆家,算娶婷兒的聘禮。”林曉認真說道,言辭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夫君......”隆雪婷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曉,這個男人總讓她疑惑和震驚,總是不經意間讓人心頭一顫。
“媳婦,沒事,我能做到的。”林曉這句看似逞強的話語,其實心中早有宏圖大略。
穩住媳婦,下葬了大叔,林曉一定想辦法找到碧水山莊的莊主,然后再找到那本武功秘籍,不說能賣多少錢,至少可以像莊主借個百八十萬也是沒問題的。
如果運氣好點,再找到大叔兒子或者孫子,讓他給皇帝叔叔借點銀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份完美又不費吹灰之力的賺錢門道,林曉心中樂開了花。
而其中種種淵源,權衡利弊,對于病急亂投醫的林曉來說,并沒認真想過。
深宮內院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真的能如他所愿,接受這個野生外甥,真的能夠不計前嫌,好好栽培,好好撫養?
做夢呢!
“回去吧,看著心煩!”隆福貴無奈的揮揮手,莫名的挫敗感油然而生,或許是林曉的淡定與堅決影響了他的思維,也或許是林曉身上的逞強讓他覺得難受。
從商這么多年,底氣和傲氣一直并存,深明大義,懂取舍,識大體,一直都是他商場上的一面旗。
看到林曉眼中的那份倔強的光,隆福貴莫名有種憂傷和惆悵,似乎向前的風光都被林曉一個眼神而團殺。
苦苦經營這么多年,既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更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商人,而這些榮耀,并不是趨炎附勢、拍馬屁換來了,而是用實力打拼出來的,可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小子,竟然狂妄到向自己挑釁。
想到前年,戰亂四起,東突猖狂,略略冒犯洪朝邊疆,皇帝老兒征兵、買米、屯糧,隆福貴作為桐城最大的糧商,京城商行會長,不僅捐贈糧食,報賬前線士兵口糧,而且對出戰士兵捐獻銀兩,穩定軍心,一時間,成為洪朝當局者知名的商人。
風光無限的隆福貴從此威望在外,皇帝老兒對待隆家稅收政策也格外寬松。
可隆福貴是純粹的商人,精打細算、錙銖必較,每一分錢都落到實處,不會胡亂花銷。
可是為對朝廷這般慷慨、大義呢?
只為他們獲取更多的信任和好感。
今天看到林曉身上那股傲氣,與當年的故人幾分相似,恍惚中感覺老友相逢一般,很熟悉,很親切,很舒服。
那是洪歷五年,洪朝第二任皇帝,洪孝恩登基的第五年,朝局穩定、民心安穩,整個時代處于繁榮昌盛的盛世年間。
年輕氣盛的隆福貴想有一番作為,外出考察邊疆路線,評估是否值得投資與開發,實則只為擺脫家庭束縛,不愿與門當戶對的新婚妻子共枕眠。
想方設法逃脫這份心靈的禁錮,獨自一人踏上邊疆的不毛之地。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疆外的蒼涼與悲憫,不禁讓人感慨人間階層的凄苦,風沙四起,飛沙走石,干裂的風呼呼狂囂著,惡劣天氣消遣著隆福貴那顆絕望的心,急沖沖不斷向前走,一步步艱難前行著,抬眼看不到邊的大漠上,陣陣沙塵暴席卷而來,隆福貴后悔透了,總想逃出這片暗無天日的惡劣環境。
沒走多久,馬車被風撕裂成幾瓣,只能騎馬迎著風沙緩慢強行。
這種精馬營養跟不上,又處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很快馬匹也累死半道。
看到死在面前的白馬,隆福貴徹底崩潰了,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竟然為了一個不愛的女人,而出逃至此,這種自尋煩惱的處理方法徹底讓他心態炸裂。
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感慨事態凄涼,人生絕望的時候,身邊忽然出現一位少年,手里抱著一個嬰兒,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少年風姿綽約,英姿颯爽,眼神中帶著某種能夠讓你產生信任的東西,只是輕聲說了句:“兄弟,這種地方不適合馬匹遠行,走了算散了,輕裝、放下才能達到想去的地方。”說完輕嘆一聲,繼續艱難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