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村外以降下夜幕,杜安的心劇烈跳動著。目光死死盯著伏虎村,復雜的情緒彌漫開來。我對你,到底是應該愛,還是應該恨。哎!我究竟應該如何是好。
一隊人提著刀急匆匆跑來,還隔著老遠就大喊:“頭目!”
“回來了,情況打探的如何。”杜安詢問。
幾人互望一眼,隨后紛紛點頭:“情況非常好,大當家打算什么時候攻打伏虎村。”
“這?。”不知為何杜安感覺這些人話中有話,但卻有弄不明白。稍微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大約在得到消息后,就會立即前來攻打。”
“好好好、我早就看這伏虎村不爽了。”有人咬牙切齒的說著,可手中的刀,卻沒有半點松開的痕跡。
兇狠的目光浮現,一人舉著刀就撲了過來:“殺!”
“殺。”幾人同時揮舞,對著杜安砍了過去。
異變突然發生,趙三娃大急:“頭目、小心……”
“砰!”刀與刀交織在一起,感覺手臂有些發麻。杜安大怒,對著他們逼問:“為什么,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能改變現在的狀況嗎?糊涂、愚昧,我怎么有你們這一群榆木疙瘩。”
“嘩啦……”衣服上似乎有水流聲,杜安如有神助,對著眾人踢了過去:“砰砰砰……”一個個倒在地上,大刀散落一地:“殺啊、你們不是還想殺嗎?。我就站在這里,你們有膽來殺。”
“就你們這莽撞的樣子,還能救伏虎村?我呸……”杜安恨鐵不成鋼。
倒在地上的人有些錯愕,不敢置信的看著。這都什么和什么?為什么頭目,也有一種叛變了的感覺:“你和我們一起,反叛大當家?這、這……”
“出來吧,一直看戲沒意思。”杜安死死盯著一處方向。
幾十名水賊從草叢中走了出來。臉上有點尷尬。本來打算伏殺杜安,然后投靠伏虎村,想不到居然來了個烏龍事件:“頭目。”
“我說的不是你們。”杜安看也不看,心里糟糕到了極致。
魯肅在王泉和甘小興的護衛下走來:“頭目杜安,掌管水賊聯軍情報網絡,我說的對不對。”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們的,遇見第一個人開始,還是……”杜安看著走來的一隊人,對著魯肅詢問。
魯肅搖頭:“注意到你只是一個意外。”上前幾步,臉上滿是笑容:“你家孩子的聲音很動聽,我不小心就聽到了。恰好看到這里有人打算做點什么,于是便跟了過來。”
“好個伏虎村,你們伏的哪里是什么老虎,明明就是人心。”杜安的語氣很復雜。
趙三娃嘆息,把手中的刀收了起來:“俺只想知道,在村中看到的,都是你們刻意安排的嗎?。”
“是不是事先安排,你的心早已知道答案。”魯肅說著。
杜安死死盯著魯肅詢問:“你們伏虎村哪里來的這么多錢。還有前方的官兵是怎么回事?這里一點也不像是用來專門囤積糧食、物資的地方。反倒像一座真正的村子。”
“所謂官兵就是吳氏私兵,三百虎賁。”魯肅大大方方解釋。
杜安愣了下,條件反射大聲疾呼:“不可能,我軍一敗再敗,而且收到的情報都是官兵萬余。”
“頭目打算回去如何做?。”魯肅詢問。
杜安語塞:“我……”
“其中答案不言自明。”魯肅解釋。
聽著宛如啞謎一樣的話語,不少賊人面面相窺。感覺這些話很有道理,卻又說不清楚。我們確實已經收到了消息,為什么反而不是事實。
“黃三是怎么回事?。”杜安把前因后果全部串聯之后,對著魯肅詢問。
魯肅回復:“你心中自知,何必多言。”
“當真是好手段吶。”杜安感慨。
趙三娃感覺莫名其妙:“頭目,你們到底在什么說。”
“雖然當初派了不少人,但他們的心情和我們現在一模一樣。為妻兒老小敢拔刀相向,更何況是區區謊言。”說著說著,杜安的思緒逐漸清晰:“難怪黃三能如此順利收服軍心,想必他們的妻兒老小都在村中。”
“嗯。”魯肅點頭。
杜安鄭重一禮:“說吧,想讓我做什么。”
“不是我想讓你做什么,而是你自己打算怎么做。”魯肅詢問,關于如何行動,他們更專業些。與其這樣,倒不如放手自由行動:“水賊聯軍是什么樣的你們都知道,我們能配合的盡量配合。”
“如果要非說,只有四個字,以下克上。”魯肅提示。
杜安琢磨:“明白了,請給我些書信即可。”
“此事簡單。”魯肅回復。
目光看向甘小興和王泉,有士兵扛著兩個巨大木箱走來,打開后是一卷卷竹簡。不用觀看就知道,這些全部都是家書:“村中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擾了。不過做這件事,最好還是選個時機,比如說兵臨村外,就是不錯的機會。”
“告辭!”魯肅帶著王泉、甘小興等一隊人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眾水賊有些錯愕。我等剛剛歸順,就能放權到如此程度,這未免太匪夷所思?。可想到家中妻兒老小,好像明白了什么道理,于是紛紛看向杜安。
“我會告知大當家這里是官兵錢糧囤積之地,提議全力來襲。”杜安說著:“你們要做的就是秘密把書信送到眾弟兄的手中,而后共謀大事。”
“行動吧,想想家中的妻兒老小。他們終會以我們為榮,而不是讓他們抬不起頭的水賊。”杜安鼓舞,腦海中浮現的是自家孩子的臉,以及那一道道聲音。
所有水賊重重點頭,邁開腳步往前面走去。也許這一次會成為轉機,讓自己擁有行走在陽光下的權利。
與此同時一名人快速走向伏虎村,對著魯肅行禮:“報……,半個時辰后村長將會帶三百虎賁歸來。”
“知道了。”魯肅回復,感覺肩膀上的重擔輕松了不少。戰爭不是結果,只是手段。歸根結底村子,才是一切的根本。必須抓住‘兩次’人口暴漲的機會,才能在這亂世中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