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郊外,一座村莊內。兩名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依靠在樹林中。享受片刻安寧,各自閉目沉思。一名名仆役打扮的人則站在樹林的外面,不知在警惕何人。
“決定好了嗎?不和我一起去伏虎村?”一人詢問。
另一人緩緩搖頭:“不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管對我、對你、對伏虎村、對吳明、對巢湖、廬江亦或者整個揚州都有大利。”
“白晝觀星,我看的到不會錯。”語氣擲地有聲,不容反駁。使命感油然而生,目光看向上空:“魯子敬、以你的境界,應該看得到。將星匯聚,天下大亂以不可更改。”
“你不失落?”魯肅詢問。
劉曄反問:“失落什么?人世間哪里萬世不倒的王朝。就算朝廷也經歷過王莽篡漢,光武中興之事,這才續命到如今。”
“還是那句話,吳明可扶就扶。若不可扶,看在兩家關系以及大喬妹妹的面子上,可盡力保他衣食無憂。”劉曄說著。
魯肅意味深長說著:“甘興霸和糜氏兄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所以這就需要展現你我的手段。”劉曄停頓下,一顆星辰在上空顯現出來:“喬氏姐妹就是我的親妹妹,不管他們怎么想,我必護著她們。”
“唉!也不知小喬妹子最后會便宜誰。”魯肅嘆息,有點糾結。
劉曄啞然,不知道應該怎么接話:“反正她們在我眼里和親妹妹一樣,不管誰娶了她們,都必須善待。如若不然就算傾盡所有,也不會讓人欺負她們。”
“恩!我和你的想法一樣。”魯肅重重點頭,要不然何必急匆匆跑向伏虎村。還不是想為自家妹子,打頭陣,以免被人轉了空子。
劉曄心中浮現出豪氣:“你我總不能空手登門,何不把巢湖送給他?。以鄭氏數十年底蘊為禮物,助其一臂之力。”
“巢湖?”魯肅目光有些迷離,璀璨星辰在眼前大方光芒。一顆接著一顆,顯現出來。點點星光環繞,隱隱約約有種感覺,既定軌跡似乎已經逐漸偏離:“鄭氏經營巢湖數十年,想要把他們當成謝禮,只怕不易。”
“正是如此,才需要你我合力。”劉曄從衣袖中拿出一卷竹簡,遞給魯肅:“你可以看看,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想法。”
“這是?”魯肅愣了下,打開竹簡。上面出現簡易的圖案,以及一行行文字:“巢湖形勢圖?你是怎么弄到的?。”
“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劉曄雙目中閃爍著光芒。
魯肅倒吸一口氣,滿臉驚訝的看著他:“你到底怎么想的?幫朝廷?亦或者幫廬江吳氏?總不可能早早就知道吳明會成伏虎村長吧。”
“那時候還沒有伏虎村。”劉曄搖頭,目光更加深邃:“我乃皇族之人,有人皇血脈。不管天下亂成什么樣,這里還是大漢疆域。”
“廬江鄭氏包藏禍心,吾豈能讓他如愿。自然早早盯著他,若時機成熟當可斬之。”語氣擲地有聲,劉曄仿佛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魯肅深呼一口氣,消化這些消息:“你想讓我怎么做?。”
“去伏虎村,能輔則輔,你總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妹妹受委屈吧。”劉曄詢問,情緒有點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魯肅鄭重詢問:“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子敬、你說這天下還有救嗎?。”劉曄沒有回復,只是對著他詢問。身為皇族子弟,其中滋味并不好受。
魯肅嘴唇動了動,劉曄一笑:“我想你會說,朝廷斬殺三公將軍撲滅黃巾賊寇,又大赦天下,有中興氣象。只要陛下圣明,必能重振山河,在塑乾坤。”
“然而這不是你的實話。”劉曄坦然說著:“你的才華我知道,又豈會看不出內在的東西。黃巾肆掠天下,收益的是世家豪族。他們堂而皇之拿到兵權,朝廷以無力回天。”
“你說我要做什么?”劉曄有點凄涼:“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不想思考。因為它時時刻刻提醒著,一場危機正在蘊量。”
“巢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在大漢疆域內,還有無數問題等待著。它們都有讓天下分崩離析的力量,欠缺的無非就是時機。”劉曄說著。
魯肅無言以對,有時候愚笨的人,往往比智者活得更開心。其原因就是可以無視前面的危險,渾渾噩噩過一生。
“如果沒有伏虎村你會怎么做?。”魯肅詢問。
劉曄目光逐漸凌厲:“不管天下成什么樣,各地官吏吃的也都是我漢室的俸祿。到時候看誰順眼,就把這份大禮送給誰。”
“所以現在你選擇伏虎村。”魯肅追問。
劉曄點頭:“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是伏虎村。只是他能不能吃的下,就要看吳明的本事。也要看你魯子敬,又有幾分手段。”
“區區一座村莊有何難?”魯肅毫不猶豫說著,語氣干凈利落。莫說小小伏虎村,就算給數州之地,也能將其治理的井然有序。
而且除內政方面,就算排兵布陣,也不會膽怯。
“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劉曄回復。
魯肅啞然,半晌才回過味來:“你在激將?。”
“子敬乃國士,我豈敢激將?。”劉曄大笑,心情不錯:“鄭氏雖然匯聚不少賊人,但他們都是烏合之眾。只要斬其首級,以氣勢壓人,就能取而代之。”
“只是伏虎村規模太小,實力也上不了臺面,還需從長計議。”稍微停頓,繼續說著:“如若不然就不是巢湖賊人被伏虎村吞并,而是伏虎村被賊人占據。”
“你要做的就是讓村子盡快壯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劉曄語氣復雜的說著,隨后邁開腳步,往壽春城方向走去。
魯肅看著離去的背影,大喊:“巢湖兇險,你孤身前往只怕會有性命之憂。”
“鄭寶想要請我,就必須三請四接。至于他如何會這么做,就看你魯子敬的手段。”劉曄心中充滿了信心,這乃至于對好友的信任,也是對自己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