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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竟夕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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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遙怨夜竟夕起相思  帝都的秋夜,月涼如水,浩渺無垠的殘月不只點綴著晏清的主臥,同樣也裝飾著萬壽寺路一號院3005的某個窗臺。

  章雅夢一語成讖,她甘之若飴地扮演著鴻雁傳書中鴻雁的角色,寥寥不過十幾行的投稿和一首叫《詞不達意》的Demo通過她及時地傳遞至翁懷憬手中。

  也許是殘月太過晦暗,3005的主臥此時亮著一盞橘黃色的臺燈,帶著一幅同款藍牙無線耳機,翁懷憬俯首于靠窗臺的書桌前,她提筆刷刷寫下幾行端秀流美、飄若浮云的行楷。

  詞不達意?

  整首歌以及“要如何翻譯我愛你”這句詞,靈感應該是源自他曾經說過的那段話:

  翁小格,我有好多好多想對你傾訴卻又無法自如脫口的話,只能借以隱喻,卻又害怕詞不達意。

  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對你說:“Ilove誘morethanIcansay!”

  明明我想表達“我愛你無法言喻!”,而你卻翻譯成:“我喜歡你比我能說!”

  看來是我會錯意,這段時間他刻意在頻頻主動降低隱喻的難度,究竟是想結束猜謎游戲,還是在提醒他的苦衷,又或者只是趁機將那三個字說出口。

  保持著一貫的公爵夫人傾斜坐姿,翁懷憬嫻靜如嬌花照水,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猶如桃花夭夭,她纖細手指緊握地筆筒繼續在黑色筆記本上行云流水地書寫著:

  …無心的坐視不理…

  …我尷尬的沉默里…

  …我無法傳達我自己…

  …我無法翻譯我自己…

  這些歌詞則是對應我們13年在蒙特利爾試鏡時,我取笑他從在一起前的滿口甜言蜜語突然變得遮遮掩掩,他所解釋的那番話:

  “能夠波瀾不驚、句句達意表達出愛慕還是不夠動情,真正的喜歡是愚笨、是癡楞、是千萬句話藏心中,低卑、膽小又詞窮!”

  在隱喻他是有苦衷所以才口是心非,愛在心卻口難開?可他的一些表現又說不通,在滬海那會他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坦然,后來才逐漸變得帶著一些愧色和內疚…分開后的五年他一定經歷了很多不忍讓我知悉的苦難。

  翁懷憬輕輕咬唇,兩道稍顯鋒銳的眉似蹙非蹙,思緒浮游半晌她釋然一笑,眉宇盡舒展。

  “其實一部《月色撩人》就已經足夠,你想表達的其實我都懂。”

  素手執筆,行楷的筆跡變得愈發隨心所欲:

  …用一輩子去學習化解溝通的難題…

  …我也想能與你搭起橋梁建立默契…

  這一段詞,他很清楚我有不算輕微的社交恐懼癥,13年我生日那晚他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充滿著隱喻和依賴:

  “遇見你之前,我一直以為人生的意義在于四處游蕩流亡,三千世界,找不到一處愿意駐足的地方。

  翁小格,于我而言你就是這個世界的錨,一道橋梁,緊緊維系著我存在的意義。”

  雖然我還沒有做好唱《可樂戒指》的準備,但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熱愛這個世界的理由。

  將黑色簽字筆歸位,翁懷憬秋波流轉,她視線在敞開的主臥房門與身邊的吉他間逡巡不定。

  這首歌我也很喜歡,可佩佩的耳朵實在太尖,怎么辦?只能跟你學壞。

  就著耳機里的小樣伴奏,翁懷憬右手凌空做掃弦動作,左手虛按品格,她無聲地哼唱起《詞不達意》。

  突然一陣惱人的秋風穿窗而入,將桌上的筆記本輕輕翻動一頁:

  SuddenlyISee,驚鴻一瞥。

  Theworldalwaysbelong誘!你所眷顧的世界始終屬于你。

  但這不是你偷走人家耳機的理由,你自己不要的,兩幅耳機都是我的!

  膚如凝脂,眼角沁紅,翁懷憬繼續虛彈著懷里不存在的吉他,任由筆記本風自由的翻頁。

  索雷行:“好像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樣。”

  厲娜:“什么不太一樣,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索雷行:“有變化就是好事兒。”

  隱喻:他已經解決了后顧之憂?

  其實…我已經沒那么在意了,地上滿是六便士的時代,只有他抬頭看見了月亮!

  今晚的月色真美,我也愿意與他分享世間的所有美好!

  風繼續吹,筆記本又連續翻過好幾頁:

  2019911(藍色簽字筆,行書筆跡)

  《曖昧》

  靈感:閃星錄音棚里,讓自以為問心無愧的我幾乎無法自持的對視。

  隱喻:他仿佛知道我所有的心思,事事有著落,處處有回應。

  《女兒情》

  靈感疑似源自倉央嘉措:“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隱喻:“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我放下過天地,卻從未放下過你。”

  細影將圓質,人間幾處看。

  情人遙怨夜,竟夕起相思。

  霜從今夜白,秋涼靜若水。

  一首秋思曲,聲聲道離情。

  看在某人穿著帶血的戲服,倚在墻角吹的那段《塞上曲》,無聲念著我的名字的份上,今天且記上兩筆好聽的。

  (紅色簽字筆,正楷筆跡)

  木棉的花語怎么解釋?珍惜眼前人,他從來沒考慮過苗妙會有那方面的心思么?

  秋風驟急,筆記本翻頁的速度越來越快。

  20190831(紅色簽字筆,正楷筆跡)

佩佩:正一邵卿:正正正下  索雷行,很喜歡聽他說的那些話!

  20190823(藍色簽字筆,行書筆跡)

  他真剃得像卿姐說的那樣,和尚造型,眼神還是那么干凈清澈,對我沒有一絲怨言。

  為什么要將《立秋》轉給王菀兮?依著他的性子,多半是斷然拒絕,可這段時間,確實又溫和了許多,還是很難解釋,他變了。

  不過不管怎樣,我才不中意幫他唱歌呢!

  一曲終了,翁懷憬的視線停到筆記本藍色字跡的最后一行上,此情此景,她忍不住又羞又惱。

  “反正先打破誓言的人不是我,回給他的稿子,就這篇吧…”

  思忖一番,翁懷憬抄起手機,將夾里存了很久的一篇投稿發給了鴻雁。

  才華有限公司節目組,我想分享自己和一位姑娘的故事。

  這位姑娘是位陜南姑娘,陜西在國之西北,而她家卻又在秦嶺以南。

  她是一個既帶北方姑娘高挑身材,直爽性格,又兼南方女兒秀美容顏,眼角有英氣。

  在我敲打這一段文字時,我心中大概泛起三千多字對她美好外表的形容。

  她是一位醫生,同時還會兼職做模特。

  178cm跟我一樣高,比我瘦了三十斤。

  我是在2014年初認識她的。

  13年的年底,單身半年多的我靜極思動,細語上認識的朋友將我拉進了一個天南地北胡扯的微言群。

  據說里邊有很多小美人兒,那段時間大家聊天都很活躍,一天能扯我300兆流量那種,所以一般得在有WIFI的條件下才能去補進度。

  瞎扯了大概有兩個月,群里四五十個人基本上都混熟了。

  期間也有幾個姑娘對我表示有意思,可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在14年二月初,應該是過年前后,大家煞是正兒八經地討論了一番我喜歡的姑娘類型。

  于是乎一個在他們眼里朦朦朧朧的框架被勾勒出來。

  群主,也就是拉我進去的那個文藝小青年,他一拍腦袋:“小貝哥,去年我在長安鳳梨音樂節認識一個姐姐,還真是大家說的那個樣子。”

  于是乎,一群人開始起哄,不停吆喝著:“拉進來!拉進來!”

  群主說:“我那個姐不太好說話,性格有點高冷,我先去打探打探口風。”

  過了幾天,手機振了振,他圈了我留言說道:“我姐說最近無聊,可以進來看看,但隨時可能會退群跑路。”

  然后流蘇姑娘就進群了。

  然后兩個人開始了潛水比賽。

  我是偶爾有人找著說話就回。

  她是基本看心情一天兩天說上那么三兩句話。

  我們之間沒有說過話,但都知道有那么一個人。

  到了三月十五號,我去了趟滬海出差。

  過了幾天剛好從虹橋機場回鵬城,我習慣早早到機場,72號登機口,晚點,登機時間待定。

  正當我靠著行李箱,倚在充電樁旁邊充電邊看一本叫《生活因你火熱》的電子書。

  突然有個群消息圈我,是流蘇。

  她:你是不是在虹橋機場?

  我:是啊,晚點了等著登機呢。

  她:我今天剛好從馬來回來,在滬海轉機回去也趕上晚點!

  我:浦東機場也大面積晚點?

  她:我買的虹橋回長安的票!

  我:什么鬼?

  她:我就是看了有個人很像你,我又不確定才問你。

  我:哪?

  她:你轉頭,71登機口這邊!

  然后我就扭頭往右邊看了一眼:

  一個特別高的姑娘,穿著一雙8cm的細高跟鞋,望著我,她瞇著眼睛,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庸俗一點形容:那一眼便是萬年!

  對視一笑,我就知道有個故事開始了。

  可惜聊了沒多久,登機廣播就不解風情的響了,我飛鵬城,她飛長安。

  等落地加上微信,從機場回家的出租車上我們就接著聊了起來。

  沒有勾搭的那種聊天。

  可能當時大家都覺得年紀不小了,即使雙方互相感覺都不錯。

  但并不至于雙雙頭腦發熱,會走到墜入異地戀的漩渦之中。

  大概聊了二十來天,聊天的內容都限于正常的朋友狀態,有時聊工作,有時候互相聽對方吐槽。

  當時她是知道的,那個群里有兩小姑娘追我追得特別兇,甚至要追到鵬城來那種。

  其中有個小姑娘特別肯定的告訴我,流蘇應該喜歡我。

  原因是某次有個妹子追我追到公司來了,因為業務的關系又不太好撕破臉,流蘇在群里說過,愿意做擋箭牌,假裝我的女朋友。

  妹子說女生一般這樣愿意為一個男生挺身而出,大概就是對他有好感。

  我當時并不相信。

  寫到這里,我要插一句細語上看到的閑話,女孩子感激一個男生的幫助時,如果對他有意思就會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如果她不喜歡那個男人的話,大概就會說:“小女子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嗯,現在的我,深以為然。

  然而我們的聊天呢,還是并不頻繁,但每天的空閑時間總會來回個幾次。

  我很清楚她對我的吸引力,但我能克制。

  而能克制的原因,我一直都這樣認為:

  我足夠成熟了,畢竟萬花叢中游過,再吸引自己的姑娘也要看時間投入成本以及有無未來的可能。

  我沒想到打臉來得那么快。

  四月九號那天晚上起,我們之間莫名斷了聯絡十來個小時。

  第二天是我生日,等到早晨九點多,才看到她發過來的微言消息,說手機丟了,然后她追問道:“你要到什么時候才會問我要電話號碼?”

  也沒多想,我報出號碼,她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敢不敢過來面試男朋友?

  我:什么鬼?

  她:我覺得你喜歡我,我也明確了我現在對你有好感。

  我:可面試是什么鬼?

  她:我覺得咱倆感情這塊問題不大了,姐姐要跟你聊聊性,這事跟感情一樣重要。

  我:Orz!

  她:所以大家來長安睡一覺,不合適大家還是朋友。

  我:好!

  我是定的2014年4月12日星期六早上七點四十五深航的飛機過去。

  大概2014年4月13日星期天晚上八點三十分深航的飛機回程。

  她得12號早上下了通宵值班,趕陜南去長安的火車。

  十二點半左右我們在長安火車站出站口見面。

  她穿了件黑白千鳥格短外套,做舊破洞牛仔褲,小細跟,帶著墨鏡。

  她拍了拍我說:“你還有二十八個小時。”

  二十八個小時后,我沒有給白羊座丟臉。

  我完美的拿到了這份offer。

  即使我有預感這并不會是一份太長時間的offer。

  我知道有些事明明有能力去做好而你卻沒去做,可能將來會后悔大半輩子。

  我不想后悔整整一輩子,就像有些人你明明有機會擁抱在懷而你卻不敢觸碰。

  然后我們就在一起了。

  是的,異地戀!

  兩個年近三十的人,相隔1000公里!

  20天見一次,一次三天。

  從2014年4月12號她被我睡服…

  到2015年7月09號我被她說服…

  在一起一年多沒有過爭吵,但是就是沒有走到最后。

  分手后,我很長一段時間都走不出來,總是會去反復思考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我感覺這場奮不顧身的愛情就是命中注定會發生的,無關于發生在什么時候。

  明明知道有些東西就像泡沫,越美麗越不可觸碰,但當你有機會去染指時,捫心自問有誰能真正克制住呢?

  我會悔恨自己做得不夠好,相處時還有很多地方自己可以去改進,但我轉念又想,即使我做得盡善盡美,故事的結局可能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在四,五月的時候其實我就有了強烈的預感,我們走不到最后。

  分手后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也僥幸被其他姑娘鐘情。

  可依然很難走出來,我不斷地告訴自己我的空窗期有半年。

  半年之后又是半年,遇到無數姑娘,錯過很多人,才算釋然。

  緣起于荷爾蒙的吸引,所以第一通電話后我們決定要跨越1000公里的桎梏嘗試在一起,從此你儂我儂極盡歡愉。

  緣盡于多巴胺的消逝,所以最后一通電話后我們說好了不再聯系,從此放對方去尋找可以時刻陪伴在身邊的幸福,于是1000公里的物理距離化為天塹阻隔一切情絮。

  “流蘇,我很想你,我們曾說好了不要再聯系,快五年了,你還好嗎?”

  ps:給《才華有限公司》投稿,應該不算主動聯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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