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唯有那傲雪寒梅依舊堅挺如初,不懼冬月考驗。
而此時穆家千金穆歆雨回到穆家后,帶著綠衣丫鬟穿過大堂。
走在花園里的石子小道上問道:“柳兒,你說如果把你置換作那母女,你會怎么做?”
“奴婢不知,不過那看門狗屬實可惡,那對母女又沒招惹他,居然青天白日下欺負婦孺,真是死有余辜,活該。”綠衣丫鬟柳兒憤憤不平的罵道,哪怕那守衛白丁已經被殺死了。
心中沉吟片刻后:“柳兒,你即刻放出風去,就說,白丁開口得罪了我穆家,是我讓人殺的。”
穆歆雨頓了頓后又到:“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同時讓那些看見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
“有著該說實話的要仔細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能說。明白嗎?”穆歆雨摘下一枝梅花,看著柳兒淡淡道。
“小姐為什么對她們這么好啊,就算那女子是個修煉者……”
此刻天空中雪花又開始飄落了,就如同那白衣女子的背影一般。
思及此處,穆歆雨回首道:“行了,你就當我發善心吧。”
“奴婢明白了,這就去。”柳兒有些害怕的看了看穆歆雨,然后就領命一路小跑著出了穆家,傳遞信息去了。
在柳兒走后,穆歆雨身后的影子中有一鷹眼黑袍男子走出,猶豫道:“小姐,這事如此處理是否有些不妥?那白家少主可是與小姐你……”
“不妥?”穆歆雨拿著梅花,冷冷一笑后走至這男子面前,驟然就是一巴掌,掌聲乍響與那寒風聲混成一片。
“我的命令有何不妥?你只是一個下人,一條…我穆家的狗。”
“主人的事,做狗的奴才,可不要管太多。”穆歆雨鄙夷的瞥了一眼男子,語氣冰冷的說完就把帶著一絲幽香的梅花丟在地上。
“賞你的。”
鷹眼男子低頭撿起枝椏咬牙應道:“是!”
男子雖低下了頭,但他持著梅花枝椏的手卻是狠狠捏緊著,心中狂涌出的陰暗將要把他淹沒。
就如同那大雪紛飛下被積雪埋沒的石子一樣,走過去,一步一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穆家千金,落在我手上會是一副什么表情。”起身后他已經對那宋管家的提議動了心。
抬頭望著天空,心舍如同這雪一般寒冽,此事非同小可,需要詳細計劃一番,否則一旦被發現,就是他的死期。
柳兒剛出穆家沒多遠就遇見了白家少主,白云蒼。
大雪點綴著汾城所有人與景,但卻遮掩不了屬于白云蒼的那份光輝。
他可謂是汾城第一的公子哥兒,誰人不識,誰家女兒不想嫁與他?
就是那雪景下紛紛攘攘的熱情喧囂,他出行時一切都為他一人讓出了道路。
“柳兒,你這是要去哪兒?怎么不見你家小姐。”白云蒼瞧見柳兒急急忙忙的趕著路。
飛雪落滿了她的綠衣與眉頭,頓時來了興趣,逗逗她。
“見過云少爺。”柳兒見到眼前人款款施了一福,羞澀的回道:“您難道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嗎?”
白云蒼略有疑惑:“哦?發生了何事?”
柳兒一聽白云蒼居然沒有聽說今天城門口發生的事情,索性就對著白云蒼就噼里啪啦一頓講解:“就是這樣咯。”
柳兒絲毫沒提白丁是被何人處理的,只是給他講,她家穆小姐如何的菩薩心腸,她柳兒又是如何路見不平,出手相助。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雨兒,干得好!與我心有靈犀。當然柳兒也是好丫鬟。”白云蒼輕笑著道。
柳兒一聽,雪色堆砌下不只是凍的還是羞澀,小臉通紅的道:“少爺還是小聲點,畢竟小姐還未正式嫁入白家呢……”
“哈哈哈,也就明日的事。”
玩笑后,白云蒼心中沉吟片刻后嚴肅認真的道:“不過如果我早些知道我白家出了這種蛀蟲,那對母女也不會遭此橫禍。”
“唉,既然如此,你可知那母女在何處?我也好當面道歉。”白云蒼輕嘆一聲后說道。
柳兒卻是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清那對母女去哪兒了。
畢竟她們也沒派人跟著,只知道沒過多久,就消失了。
白云蒼只能無奈搖搖頭,看著城門口的方向,靈機一動。
帶著柳兒就抓了起一個剛入城的書生,起因就是看見這書生急急忙忙的往城里藥鋪方向趕。
“呔,那書生站住!”白云蒼一口叫住書生。
那本就心神恍惚的書生一驚,寒風中環顧了一周,發現了柳兒與白云蒼,衣裳單薄的書生怒道:“你是公子哥就了不起?”
白云蒼看著凍的哆嗦的書生,把身上的披風脫給他穿上。
“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并非有意驚擾兄臺,無理處還望多多海涵。”白云蒼也不生氣,反而道歉。
書生一看,別人都如此誠懇道歉了,只得緊了緊這虎皮披風。
待稍微暖了暖后,漸漸收起怒火,拱了拱手將披風還給白云蒼后就要走。
“哎,哎,兄臺勿走呀,我有一事,想要從兄臺處了解一二。”
白云蒼趕緊拉住書生,柳兒卻看的心中替他打抱不平。
書生躲在避風處,打量了他們一會兒出言:“何事?”
“那書生,你可知你面前站著的是誰?白家少主拉著你聊天,你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做作。”柳兒卻是對著書生做了個鬼臉鄙視道。
“兄臺,不好意思,這丫鬟不是我白家的,但也與我有些關系,平日里卻是管教不嚴,讓你看笑話了。”白云蒼將柳兒嘴捂住后無奈道。
柳兒氣急,誰知這白云蒼不僅沒感謝她,反而出口說她的不是,還要捂住她的小嘴。
真是讓人討厭,不過前半句卻讓她欣喜,特別是那句「也和我有些關系」。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柳兒對著白云蒼氣惱道:“云少爺,柳兒還有急事要辦,少爺再見。”
未等白云蒼反應那抹綠色倩影就很快消失在風雪里里。
“這可真是……”白云蒼無奈苦笑著搖頭。
“若你無事,吾就先走了。”不知為何看著兩人,書生卻是看的越加煩躁,特別是這寒日里。
一看書生又要走,白云蒼有些急眼了。遇見這等不愿意與他多言,執意要走的人卻也是第一次。
于是白云蒼連忙比劃道:“兄臺莫急,你可見過一對母女?大的一身白衣,小的一身紅襖。”
白云蒼也未見過那對母女,只能從柳兒的敘述里,挑著讓人映像較為深刻的特點。
書生心里聽見母女二字,卻是一慌,被這人耽誤了不少時間。
想起他為何而來,書生趕忙一路小跑道:“公子所說之人,我不知是否見過。但那城外城隍廟里,卻有一對母女,生死未卜。”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公子有心,便去哪里看看吧。”
書生說完已經是沒了人影,白云蒼也知曉書生為何急忙去往藥鋪,微微點頭。
此人值得一交,但此時卻不是時候,畢竟來日方長。
知曉那對母女的下落后,他就徑直趕去了那破落的城隍廟。
白云蒼從書生的言語中透露著母女兩人狀態并不是很好。
這事是由他白家引起,他必須得去看一看,哪怕明日即是他娶親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