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貪狼大殿。
達洛克手持銀白大劍,看著幾個拿槍指著自己的手下,掩蓋不住臉上的驚訝之情。
達洛克清楚,伯克帶進來的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至少共事了兩年以上,長的甚至有5年。
其中,單獨某個人背叛還有一定概率,但全部在同一時間背叛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們比黑胡子小隊的實力只強不弱,完全沒有背叛的理由。
沒等他繼續細想,這幾名手下便開槍了。
達洛克反應極快,反手將銀白大劍橫在身前,擋下了所有子彈。
這時其中一名手下使用了能力,揮手甩出了十幾根鐵釘,但是準頭卻并不好,只有一兩根打在了大劍上,其余的全部打偏了。
達洛克沒有任何猶豫,頂著槍林彈雨便沖了上去。
只見銀白大劍劃出兩道凌厲的劍芒,瞬間就將幾名手下攔腰斬斷了。
達洛克沐浴血雨,眉頭微蹙,他并沒有絲毫的感傷或后悔,再讓他做一次選擇,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
不過他卻感到非常困惑。
共事了這么久,他很了解這些手下的實力,雖然不及他,但絕不會幾下就他被殺死。
達洛克能明顯感覺到,這些手下的身體變得遲緩了,能力的使用也非常粗糙。
他看著幾名手下的身體,看著血泊中那些緩緩爬行的小型機械蜘蛛,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們被控制了,或者被催眠了。
但是達洛克很困惑,他一直都對那個神秘的探索者非常警覺,想不到他是何時進行催眠的。
伯克隊長非常謹慎,在他離開之前,任何機械蜘蛛逃不過他的眼睛的。
而在伯克隊長離開之后,達洛克也在一直盯著那個神秘的探索者。
那神秘探索者剛召喚出大量小型機械蜘蛛,便被他以劍氣結界隔開了,他和他的手下都安然無恙,那些機械蜘蛛攻擊的全都是黑胡子小隊的人。
達洛克思緒如閃,又想起伯克隊長離開后不久時,那神秘的探索者也召喚出了大量小型機械蜘蛛,說是要派出去收集信息。
但是也被他強行制止,在那些小蜘蛛返回過程中,倒是離他們很近。
“難道是那個時候”
達洛克不敢確定,因為他記得那個時候他也十分警惕,在有留意那些小型機械蜘蛛。
這時他突然感覺脖頸處有些發癢,他扭頭看去,發現一只小型機械蜘蛛已經從他衣領中爬了出來,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他瞳孔瞬間放大,露出驚恐的神色,就要伸下那些小蜘蛛。
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聽指揮了,接著他的思緒也開始模糊。
他身體微微搖晃,似乎馬上就要傾倒,無意見目光掃向了上方。
只見貪狼大殿上方,幽暗的墻壁上,盤踞著密密麻麻的小型機械蜘蛛,正在一個接一個的不斷落下。
“是那時趁我們的注意力被吸引在地面上時,偷偷布置的?”
“還是更早或更晚”
這是達洛克腦海中,最后閃過的念頭,然后他便倒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占星大殿各處的殿宇中,俄美瑞克聯盟和黑胡子小隊的探索者都在廝殺。
那些黑胡子小隊的探索者,似乎都短暫的失去了神智,發了瘋似的,突然開始攻擊旁邊的厄美瑞克聯盟的探索者。
不過他們的攻擊很拙劣,毫無章法,幾乎沒給厄美瑞克聯盟的探索者造成什么傷害。
一擊之后,這些隸屬于黑胡子小隊的探索者,神智便立即恢復了。
還沒他們反應過來,厄美瑞克聯盟的探索者便已經殺了攻來。
兩方本就是為了對付華國探索者,而短暫結的盟,都知道之后早晚要相互廝殺,本就一直戒備著。
此時有一方先動了手,雙方自然而然的就打了起來,下的都是死手。
兩支人馬的傷亡瞬間就暴增了起來。
在雙方激戰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一只只小型機械蜘蛛,從隸屬于黑胡子小隊的探索者的身體中爬了出來。
這些小型機械蜘蛛,是黑胡子隊長命令他們隨身攜帶的,目的是為了收集厄美瑞克聯盟探索者的信息,小隊的成員自然只能服從。
北斗.貪狼大殿。
殿宇中已是滿地尸體,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厄美瑞克聯盟這邊,除了剛剛被催眠過去的達洛克,已經全部死亡了。
黑胡子小隊這邊,死了兩個,剩下兩名探索者,則呆立在原地,雙眼無神,如同兩具提線木偶。
那名穿著束身白袍,面部圍著黑色方巾的神秘探索,緩緩走向兩人,微微搖了搖頭。
他背后浮現出一具身穿紋有金色絲線的白色長袍,頭戴三角禮冠,威嚴的目光中帶著慈愛。
只見他右手光芒大座,無數純白的光芒匯聚了過來,凝聚成了一把大劍。
一刀劃過,將這兩人全部斬殺。
這時,數只小型機械蜘蛛從各個傳送門中爬了進來。
這些小型蜘蛛來自占星大殿的各個殿宇,一直在監控著殿宇中的每一個探索者,記錄了大量的信息。
這些小型機械蜘蛛一只只爬進了,大型母蜘蛛的身體中。
神秘探索者將手指放在母蜘蛛的嘴中,讀取了那些小型機械蜘蛛中的信息。
片刻后,他身體一陣顫抖,似乎在大笑,又似乎在抽搐。
他緩緩摘下臉上的黑色放心,露出了一副十分帥氣的面容。
中長的黑色頭發遮住了小半個臉頰,臉色偏白,鼻梁高挺,身段修長,陰郁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狂熱。
如果他走在大街上,一定能受到完全矚目,上至七旬老太,下至年輕少女,都會被他牢牢所吸引。
對著他,隨便找個角度,截個圖,都能放在時尚雜志的首頁封面上。
單單靠他一張臉,就能在任意一個偶像團體中出道,成為c位,收獲萬千腦殘粉絲。
似乎與之前相比,徐寅更帥了,甚至帶著一絲魅惑氣息。
“他是誰?他是誰?他是誰?”
他低聲呢喃著,露出困惑的神色。
“他是誰?他是誰?他是誰?”
他伸出手,不斷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力氣極大,幾下就拍出了血,仿佛他肩膀上的只是一個保存記憶的鐵匣子。
“對了,好像是叫”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腦海中浮現一名面容精致,有著一頭瀑布般漆黑長發的少女。
在長達十幾年的時間里,他一直注視著那名少女,想法設法排除著她身邊的一切,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曾連續一個月跟蹤那名少女。
曾偷偷捂死過少女養的寵物狗。
曾不斷散播流言蜚語,讓同學朋友厭惡那名少女。
曾在某次古文明遺跡的探索中,偷偷害死了一名同樣追求那名少女的男聲。
他也曾無數次設想過,將那名少女永恒的囚禁起來。
他有著無數種想法和念頭,準備一一實施。
同時他也很聰明,總是清理好證據,將所有事情把握在某個程度之內,不至于受到太大的懲罰。
他如此癡迷著那個少女,眼里只有他,連其他人的名字都懶得去記。
他敲打著自己的腦袋,逐漸回想起最近經常出現在那個少女身邊的某個男生。
如果沒有那名少女,他不會去看那個男生一眼。
可一旦那個男生出現在少女身邊,他便覺得極為礙眼,就仿佛白凈的墻壁上,有一塊大大的污漬。
讓他忍不住想刮去、想除掉、想毀滅。
他的腦袋血流不止,甚至露出了一絲絲白骨,最終他終于想起來了那個男生的名字。
“林語!”
他雙眼中露出妖異的光芒,身體在不住的顫抖,發絲微微拂動,額頭上露出了一個復雜的圖案。
那是三只由無數齒輪構成的豎眼,非常精妙。
這是智械聯盟特有的標志,不過與尋常智械聯盟祭祀,三只并排而立的豎眼不同。
這三只豎眼相對的,間距完全相同,三只豎眼的一端疊成了一個點,形成了一個類似三角中心線的圖形。
不過他并沒有立即行動,這里的傳送機制完全隨機,即使他想找也很難找的到林語。
他逐漸平復情緒,重新冷靜下來,他來這里還有別的任務,需要他前往占星大殿的中心,銷毀或帶回某樣東西。
他活動活動手指,指向了昏倒過去的達洛克。
只見達洛克緩緩從地面上爬起,雙眼無神,似乎只是一具軀殼。
一只小型機械蜘蛛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與徐寅肩膀上的大型母蜘蛛遙遙相對,十六只眼睛同時變得猩紅起來。
徐寅繼續操控著他,只見達洛克立刻來回走動了幾下,動作迅捷,身體非常靈活。
徐寅手指微動,似乎在撥弄琴弦,只見達洛克竟然張開嘴,說起話來。
“果然,只操縱一個,效果要好的多。”
他似乎對這項能力也不太了解,在不斷的試驗。
這大型機械蜘蛛是7星虛影,‘暴君蜘蛛3型’。
是智械聯盟給他的獎勵。
是他經過一些列瘋狂的試驗之后,沒死的獎勵。
可以誕生大量的小型蜘蛛,這些小型蜘蛛不斷可以收集情報,還可以催眠被它們咬的人。
徐寅可以控制這些人的行動,控制的數量越少,精密程度就越高。
在控制數量小于八個的情亂下,他可以共享被控制人的視野。
當然,這會對他的精神力造成很大的負擔。
只見,達洛克扔掉了沾滿血的外套,理了理頭發,走進了一道傳送門之中。
西斗,黃靈大殿。
林語著地上的兩具尸體,露出狐疑的神色。
這兩具尸體都很‘新鮮’,一看就剛死不久,鮮血還在緩緩流通,
其中一具是西方面孔,心臟處受了致命傷,被直接擊穿了。
另一具古銅色皮膚,穿著束身白衣,一看就是東華聯盟中某小國的探索者,他只剩下半截身子,各種器官都散落在外面。
“看來他們兩支人馬打起來了,這是早晚的事,并不奇怪。”
“這兩人是同歸于盡了?”
“這種可能性很小,難道其中一方是被后來的某人干掉的?”
林語搖了搖頭,沒有細究。
他確認兩人身上都沒有石質令牌之后,便向下一個大殿走去。
現在他的手上有四塊令牌,只差一塊就能進入占星大殿的中心。
南斗,天相大殿。
黑胡子隊長面容有些憔悴,但依舊非常平和。
他身上的束身白袍已經破破爛爛,上面染著鮮紅的血液。
腰間別著刻有‘東’字的石質令牌。
他收起左手上的水晶球,擦了擦右手上的血液,緩緩走到大殿中央。
這時,大殿角落的一間石室中,傳出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隊長,我在這里。”
只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留著短頭的男子,從石室中走了出來。
他一瘸一拐的,束身白袍上滿是血污,右臂似乎也脫臼了,腰間別著一塊刻有‘西’字的令牌。
他有一些興奮,咧著嘴,說道:“隊長,我干掉了一個外國佬,他的令牌也被我奪了過來。”
“是嗎,你干得很好。”黑胡子隊長沉聲稱贊道。
年輕男子是小隊中與黑胡子混得最好的隊員,曾救過黑胡子的命,他頗為放松的說道:
“老大,那個叼雪茄的是不是被你給干掉了?我們下一步是不是要全殲那幫外國佬?”
“快了,快了。”
黑胡子隊長面露微笑,走過去拍了拍年輕男子的肩膀。
“什么麻,原來還沒”
年輕男子話剛說完一半,神情就凝固在了那里,嘴角有絲絲鮮血流出。
他不敢自信的看向身下,發現自己的下半截身體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金鱗大蟒盤踞在那里,血盆大口不斷咀嚼著什么。
“為.....為什”
他用最后一絲力氣看向黑胡子隊長,逐漸渙散的目光中滿是不解與困惑,就連最后質問的話語都沒來得及說完。
黑胡子隊長輕輕放下年輕男子的身體,摘下了腰間的石質令牌,低聲道:“我是一名祭祀,一顆齒輪,一條線路,為了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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