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read2"黃金祭祀呆立在原地,虛幻的蜘蛛絲從左眼進入了他的神經網絡之中,纏繞住了他整個神經網絡。
但這對他并無什么影響,因為他的意識早已經被機械降神嚴重破壞了。
現在的他就像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子,只能發出無意識的囈語。
林語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也知道那名大祭師已經將自己的意識轉移走了。
但是他沒有遲疑,還是將手中的空氣炸彈拍到了他的臉上。
一聲巨響,黃金祭祀被狠狠拍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同時無數刀鋒般的空氣絲爆發開來,割裂著他的身體。
場面很血腥。
這名黃金死的不能再死了,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所覆蓋,各種各樣的零件從他殘破的身體中滑落。
林語松了一口氣,雖然沒有打中那名智械聯盟的大祭師,但是破壞了他意識的載體,還是擺脫了危險。
隨著那名黃金祭祀的死亡,那口黃銅大鐘也消失不見了。
莫子航、劉云幾人險象環生,像是在陰曹地府溜達了一圈,皆是一身的冷汗。
沒有精神力的干擾后,他們立刻開始清楚自己神經網絡中的精神甲蟲。
可在此時,不遠處的樓梯上,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一個帶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的男子從樓梯走了上來。
他大概三十歲左右,身材消瘦,頭發凌亂的跟鳥巢一樣。
爬上樓梯后,他大喘了幾口粗氣,然后一臉陰郁的打量著林語幾人,眼神毫無生氣,就像是個八九十歲的老人。
“神啊,遵從您的指示,我已經找到了他們。”
他低聲自語著,像是在祈禱,神色變得極為虔誠,死氣沉沉的眼中迸發出火焰一般的光彩。
柳月府突然向想到了什么,大喊道:“他是狂信徒!”
同時,她直接停下了對腦海中精神甲蟲的清理,爆發了最快的速度,向那個陰郁的男子沖去。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那身材消瘦的男子將雙手大大展開,如同殉教者一般,高喊著;“我是齒輪,我是線路,神啊,降臨我身吧。”
只見他的身體開始高頻率的顫抖,眼角和鼻孔中開始留出粘稠的血液,樣子格外瘆人。
他只是個普通人,遠沒有黃金祭祀那樣的承受能力。
他清楚,只要接受機械神降,他的意識必定會被摧毀,成為一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接受了,滿懷熱烈,滿懷欣喜,就像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由于是主動接受,他的自我意識根本沒有進行反抗,很快就被侵占了。
轉眼間,他流著鮮血的雙眸變得冷漠無比,沒有任何溫度,像一塊冰冷的鋼鐵。
他輕聲自語道:“你做的很好,神會記住你的。”
此時柳月府邸已經沖到了他的身前,也發覺他已經完成了機械降神。
她咬了咬牙,沒有后退,而是爆發全部力氣,一拳向那已經被占據意識的男人打去。
完成了機械降神的大祭師,冷冷的看向柳月府,發現柳月府已經提前閉上了眼鏡。
他沒有任何動搖,一聲輕喝,狂暴的精神力瞬間爆發,向周圍擴散而去。
雖然柳月府已經閉上了眼睛,規避了大部分精神力沖擊,但還是被影響到了。
只見那些精神力從柳月府的雙耳、皮膚滲入她的腦海,在她的神經網絡中形成一片風暴。
柳月府的意識立刻受到了影響,身體開始不受自己大腦的指揮,她打出的這一拳完全失去了準頭和力道。
大祭師只是輕輕移步,就避開了這一拳。
一拳打空了的柳月府,身體完全不受控制,順著慣性直接撲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大祭師神情淡漠,緩緩向前走來。
看著他,林語感到一絲寒意,再次意識到了智械聯盟是一個多么恐怖的組織。
一個普通人竟然可以心甘情愿的為他們獻上生命,而且沒有一點遲疑。
而整個智械聯盟中不知還有多少個像他這樣的狂信徒,生活在城市中的各個角落。
林語背后浮現漢謨拉比法典,準備再次使用召喚審判之河。
畢竟大祭師現在的這具身體還是普通人的,行動上有著巨大的局限性。
可是大祭師對此早有準備,只見他的雙眼溢出一道精神潮汐,直接撲打在了林語的神經網絡中。
林語立刻就感覺自己被人狠狠錘了一下,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背后的漢謨拉比法典也緩緩散去。
大祭司看了一眼墻壁上被莫子航炸出的窟窿,知道再拖下去會有危險,而且剛剛那條蜘蛛絲也讓他心生忌憚。
那蜘蛛絲的本質一枚意識種子,是只有精神力造詣很高的人才能掌握的技巧。
大能者都可以直接用精神力來交流,具體的操作并不難,就是把想表達的信息通過精神力直接灌輸到對方的腦海中。
這這種精神力交流只能在短距離內使用,而且如果對方不接受,是很難傳到對方的腦海里的。
如果想要強制灌輸信息,則需要精神力比對方高出一大截。
而意識種子,則是這種能力的進階。
可以直接把自己的精神力埋藏再對方的意識世界中,如果對方不是有心提放,根本察覺不到。
這顆種子不僅可以與對方交流,也可以化成武器砸,再關鍵時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當然,精神種子的效果也受距離限制,但比精神力交流要大上近百倍。
大祭司很清楚,那個留下意識種子的人不會比他弱。
他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這一次他不再留手,打算重創林語的神經網絡,讓他失去所有抵抗能力。
他看重的只是林語二人的身體,即使林語的意識受損,他也能接受,只不過是多出一點麻煩,影響他的研究進度。
他緩緩走著,強大的精神力猶如實質的潮汐,擴散開來。
但他前方的林語、莫子航等人則是一臉古怪的神色,因為這名大祭師其實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就像是太空步一樣,看起來很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