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仁大聲尖叫,卻發現怎么也沒有聲音發出。
而且,不僅沒有了聲音,連身體都感受不到了。
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道扭曲的光,沒有聲音、沒有溫度、沒有感知,只有呆滯的思想。
呼……
待他重新恢復感知時,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里。
這是葉凡仁清醒后的第一感受,仿佛置身火爐之中,陣陣熱浪撲面。
“這里是……?”
葉凡仁迷惘的看向四周,待他看清眼前的情景后,頓時大叫了一聲……
“這是?這是什么地方?”
這空間里之所以這么熱,是因為在的前面,是一處十幾丈寬的巨大深淵,深淵下巖漿翻涌,不時有火浪竄起。
葉凡仁搖了搖腦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自己劈出的劍痕吸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
‘難道這就是石壁后的世界?’
‘原來探寶雷達上的小紅點,他娘的根本不是什么寶貝,而是這處空間泄露出的一絲靈息。’
虧了,虧了,這波虧了!
葉凡仁從地上站起身,又看了眼下方的巖漿,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經過一番觀察,終于看清。
這是一個很大的深淵,自己正處在深淵的上方,站在一個大概五六丈寬的不規則石臺上。
除了這些,那深淵巖漿中,還有一根巨大的石柱,也不知是怎么立在巖漿中間的,好似定海神針一般。
那石柱比自己所在的石臺高了一截。
葉凡仁跳腳望去,看到那石柱頂端有一個巨大的石蓮,而在石蓮上,也有呼呼搖曳的火焰。
那火焰里……似乎還有什么東西?
“是什么呢?”
葉凡仁喃喃自語,因為火焰的緣故,看不真切。
足足盯了十幾息,這才終于看清了里面的物體。
在石蓮上的火焰中,赫然立著一柄劍。
而劍和石蓮的不遠處,還有一具完整的骨架。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葉凡仁皺起眉頭,突然想到什么,立馬向四周看去。“魑皇哪去了?”
這深淵詭異的很,到處都是參差不齊的巨石,很多地方都可以落腳藏人。
“啊……”
就在葉凡仁尋找魑皇的蹤跡時,深淵下突然聽到石塊落水的聲音,緊接著便傳來了魑皇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在葉凡仁詫異的目光中,一道火光冒著黑煙從深淵下極速沖起,而后落在對面的石臺上。
定睛看去,不是魑皇還能是誰。
又是幾聲慘叫后,魑皇終于將屁股上的火焰撲面,而后驚恐的看向四周。
顯然,渡劫強者在這種情況下,同樣很懵逼。
“這是什么地方?”
魑皇疑惑出口,話音落下時,剛好看到正躡手躡腳準備藏起來的葉凡仁。
“該死的,我想起來了,都是你害的本皇來到這里,我要弄死你……”
魑皇雷霆大怒,說話時一躍而起,直接向葉凡仁跳去。
“今天無論如何,你必須死。
天仙也保不住你。
我說的……”
葉凡仁嚇得一縮脖子,暗道這魑皇對自己的仇恨實在太大了。
剛剛就觀察到了,這深淵是密封的,根本沒有出口。
除非跳到下面的巖漿里。
“嗯,不對。”
就在葉凡仁拔劍以待,準備臨死反撲時。
躍到半空中的魑皇突然身形一扭,落在了巖漿中間的石柱上。
剛剛因為看到葉凡仁后太激動了,以至于他沒有仔細的觀察周圍的景物,此刻終于看到石柱上的石蓮和那柄劍。
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在這樣一個環境中,那柄劍必然不是凡物。
“桀桀桀……”
“本皇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雖然跑了一個地仙魂體,如今又遇到一把神器,果真是柳暗花明啊,桀桀……”
“神器?”
葉凡仁聞言渾身一震。
他猜到了那柄劍很珍貴,但萬萬沒想到會這么珍貴。
神器啊!
那可是凌駕于天級靈器之上的強大武器啊,整個洪荒世界也沒幾件吧?
“會不會是三十六大羅神器中的一個呢?”
葉凡仁喉嚨蠕動,只覺得口干舌燥,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若那柄劍真的是三十六大羅神器之一,那可真是天大的機緣。
只是,魑皇要怎么處理呢?
葉凡仁默默地捏著下巴,不知不覺間,已經從思考如何活命,變成了思考怎么弄死魑皇,獨吞神劍。
這就是財物的力量。
讓一個身在絕境、心灰意冷的咸魚少年,不僅有了求生的欲望,而且還膨脹到要反殺渡劫境大佬,私吞寶貝的地步。
多勵志啊!
好在此刻魑皇的全部精力都在那柄劍上,并沒有理會他。
魑皇嘗試了很多次,都沒能成功取出神劍。
那火蓮上的火焰極為霸道,即便以他渡劫境的修為,也不敢輕易觸碰。
而且不光是火焰,那柄劍上還有一層十分強勁的結界。
顯然,神劍雖好,也不是輕易能得到的。
魑皇繞著石蓮一邊思考,一邊嘗試,暫時將葉凡仁拋在了一邊,畢竟和神劍比起來,他的存在太微不足道了。
葉凡仁則在石臺上走來走去,雙眸之中,道道藍芒閃爍。
洪荒掃描室開啟,石柱上的信息不斷反饋到腦海中。
隨著信息一點點完善,葉凡仁嘴角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錯了,弄錯了。”
看著石柱上絞盡腦汁的魑皇,葉凡仁嘲諷的搖了搖頭,那柄劍的秘密其實并不在劍身和石蓮上,而是在不遠處的那具尸體上。
葉凡仁也是經過洪荒掃描室的反饋才注意到,那具靠在石頭上的骨骼,右手上正捏著一個古怪的法決。
而那法決,正是破解結界的關鍵所在。
弄清源頭后,葉凡仁又將目光看向石蓮和下面的石柱,尤其是二者表面上若隱若現的符文。
魑皇或許不清楚,但葉凡仁卻能看出來。
那石柱上的火焰,正是來自于巖漿之中。
石蓮和石柱本身就是一套陣法,作用是吸取巖漿中的地心火焰,然后傳送到石蓮上,用來鍛造那柄劍。
葉凡仁之所以將目光看向這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那石蓮上的陣法,將是他唯一反擊魑皇的手段。
有了想法后,葉凡仁取出一塊靈板握在袖袍中不動聲色的雕刻符文。
石蓮上的陣法他雖然不認識,但卻明白其中的原理,只要稍加改動,未嘗不能為他所用。
砰砰砰……
魑皇還在石柱上不斷嘗試,但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他雖然修為高深,但對陣法之術一竅不通,只能用蠻力去轟擊。
葉凡仁一邊暗中刻畫靈板,一般齜牙冷笑。
‘這就是文化人和莽夫的區別啊,嘖嘖……’
葉凡仁幸災樂禍的看著,石柱上魑皇怒吼連連,卻怎么也拿那結界沒有辦法。
神劍近在咫尺,卻無法拿到手中,這種心情可想而知。
“咳咳……”
待靈板刻畫的差不多了,葉凡仁這才摸了摸鼻子,以商量的口氣問道:
“那個……我覺得你先冷靜一下,咱們做個交易吧,怎么樣?”
“滾……”
葉凡仁:“……”
魑皇雙眼噴火,暴跳如雷,還以為葉凡仁在趁機嘲笑自己。
熱臉貼了冷屁股,葉凡仁尷尬的眨了眨眼睛。
索性不再言語,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雙手托著下巴,看魑皇老哥盡情表演……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魑皇氣喘吁吁的坐在石蓮旁,懊惱無比。
“要不要喝口酒,休息一下?”
葉凡仁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
魑皇回頭望去,只見葉凡仁正端坐在石臺上,身前放了一張木桌,桌上瓜果梨桃盡有,左手搖著羽扇,右手提著酒壺,愜意的很。
“哇呀呀呀……本皇弄死你。”
魑皇騰的一下就‘炸鍋’了,兇神惡煞的向葉凡仁撲去。
“他娘的,今天天仙也保不住你。
本皇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