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6章老祖的憤怒神帝一怒,世界震顫。
癸壬茗的目光剌破蒼穹,同時長身而起,目光盡頭的虛空突然崩開,黑洞中激涌著無窮能量,但在下一刻能量的波動就化成一座大殿的原形,殿中端坐一皇袍女子。
這皇袍女正是廷君癸辰心。
癸辰心側首凝眸,迎上了癸壬茗隔空而視的眼。
“癸壬茗,你要做什么?”
這一幕,叫癸壬氏長老殿上的所有人看到了,他們統統摒止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的靜靜聆聽巔峰者的對話。
癸壬茗直接開啟神帝之目洞穿虛空法限,直抵廷君后殿與癸辰心相見,就是在表態她的不滿了。
無疑,這種做法也是在挑戰廷君的威嚴。
所以,廷君癸辰心厲聲質問。
癸壬茗卻并不驚懼,淡淡道:“請廷君收回對癸壬柔的封授,不然我癸壬氏舉族退廷!”
“什么?”
癸辰心猛然站了起來,舉族退廷,這是逼宮啊。
十大氏族之一的癸壬氏退廷,這得釋放多大的影響?這是對執廷之君癸辰心極度不滿的控訴,這會引起北癸世界的震蕩,神天之上的癸皇也會生出感應,甚至過問。
所以癸辰心站了起來,不得不重新思量對癸壬柔的安排了,她雖為廷君,也承擔不起十大氏族之一退廷的責任。
“你很好,癸壬茗。”
癸辰心深深盯了一眼癸壬茗。
她們之間存在一個境界的差距,同為神帝,但癸辰心是巔峰境,癸壬茗是后期境,十個癸壬茗也未必是癸辰心的對手,但癸辰心要滅殺癸壬茗,必然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當然,這只是一種比較,神帝之間輕易不會出手,一但出手就是舉族死磕的一種形勢了,誰也不會把自己氏族卷進這樣恐怖的處境之中。
何況癸辰心是廷君,世界之主,氏族老祖也沒有挑戰廷君無上威儀的資格,但是可以象這樣提出抗議,退廷嘛。
癸壬茗道:“廷君,我癸壬氏出了皇基神王,你便讓她去火界司持正印做主大事,不無扼殺之嫌,難道怕我癸壬氏出了神皇,搶奪了你們癸辰氏的皇運?”
“哼哼,癸壬茗,本君不與你做口舌之爭,但有一點必須叫你認識到,廷君之諭,殿臣皆附,無一疑議,包括你癸壬氏的廷臣癸壬明在內,你現在叫本君收回成命,廷君之威信將蕩然無存,你以舉族退廷來威脅本君,很好,本君就給你一個說法,廷議既定,萬無收回可能,準你提出一個條件來,本君滿足你便是。”
這么說,等于讓了一步,癸辰心也是沒有辦法。
真惹的癸壬茗舉族退廷,她這個廷君也不用當了,肯定很快就會換‘君’的,所以她必須安撫好癸壬氏的情緒。
其實,癸壬茗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退廷之說不過是迫其讓步的說法罷了,她道:“既然廷君這么講,那我代癸壬柔提出一個要求,請廷君賜下一件絕品神器,予她自保!”
一件絕品神器,那是鎮族之重寶啊。
癸壬茗也真敢提,在她看來也不算什么,絕品神器就能和兆古不出的皇基神王相提并論嗎?哪個潛在價值更高?
“絕品神器?”癸辰心就氣笑了,“這種鎮族重寶,你以為破爛垃圾?說賜就賜啊?那也得癸廷拿得出來呀,癸廷寶庫之中有沒有絕品神器,你癸壬茗不知道嗎?”
癸壬茗道:“廷君欲將我族皇基神王扼殺于初期,你可知曉我癸壬氏一族對你的怨念有多深?只此一項,你若承受得起,未來若還能修成神皇,我癸壬茗自滅神魂!”
一族億億萬眾的怨念若加于你身,這輩子你都別想再有寸進,更別提修成什么神皇了,怨念就是劫數,要命吶。
癸辰心的臉色陰的能滴出水來。
癸壬茗又道:“你這個廷君,心胸真不夠開闊,就這點氣量嗎?打壓扼殺一個神王?又如何服眾?”
“夠了,癸壬茗,我為廷君,你一再辱君,其罪不小,你別以為你是一族之祖就怎么樣了,哼。”
“是嗎?那你來滅了我癸壬氏一族好了,今日天光盡時,廷君若不能兌現條件,癸壬氏一族自動退廷,言盡于此,廷君三思之!”
癸壬茗等于代表癸壬一族給廷君下了最后通牒。
望著洞開的時空秘道收縮消失,癸辰心憤怒的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晶石皇案,“好一個癸壬茗,你真敢!”
殿外進來一尊神君壬男強者,躬身做禮道:“廷君且息雷霆,此事當先安撫之,一族之怨念不是任何存在能承受得起的,便是神皇也不行,為了打壓皇基神王,我族要付出一件絕品神器是真的虧了,想那皇基神王底蘊已足夠深厚,若再得一件絕品融為本命法器,豈非助其成勢?”
“哼,難道本君收回成命?君威何存?”
“……君上慎思之!”神君壬男跪低,撅了屁股磕頭。
盛怒的癸辰心也在這刻冷靜了下來,自己一向倚重的這個‘種夫’出這種態度,就是在勸自己制怒慎行,以他在自己面前受寵的程度來說,太多年沒撅著屁股磕過頭了。
癸辰心拂袖負手,目光投到殿外虛空,“你有良見?”
壬男跪姿不變,只是抬起了頭來,他道:“稟君上,那癸壬柔未必就與癸壬茗相同的念頭,最關鍵的還是她本人的意愿,不若召入皇廷中來,一探她的執念。”
“善,你去癸壬宗傳旨宣諭吧。”
“遵君上神諭!”
經癸壬茗這么一鬧,癸壬氏的長老殿上氣氛立變,本來想壓榨一下癸壬柔的念頭都沒有了。
無疑,神帝老祖的意志就是全族的意志,誰逆誰死。
癸壬柔也終于現了身,她這一現身立即就震驚了所有的長老,包括癸壬茗在內,因為她眉心的‘陰元癸星’消失不見了,這是失了癸水至元的一種表征,宣告她有男人了。
是哪一個擁有了‘皇基神王’的至元癸軀?
不少的本族神王壬男都頓足捶胸啊,肉是吃不上了,他們最多有喝湯的資格,還要看人家癸壬柔瞅不瞅得上他們,那可是皇基之軀,刮根毛都暗蘊著皇基的啊,至寶呀。
氏族的規矩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出了五服在同宗內挑撿種夫是億億萬年傳下來的祖制,除了要與外族聯姻的,否則受族中重資培養的嗣女是沒有資格擇外族壬男為夫的。
癸壬茗神目光燦,正色道:“誰取了你陰元癸水?”
在神帝老祖的面前,癸壬柔不敢失了禮數,跪好撅著屁股先磕頭,九叩,老祖若未叫你起身,只能跪著回話。
磕完頭,抬起臉,癸壬柔道:“助我渡劫者,得我陰元癸水,無他則無我,還望老祖體恤。”
“何以為證?”
老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器!”
癸壬柔只答了一個字。
器,就是她最后用來斬破暴雷之劍的寶器。
“你起身吧。”
癸壬茗微微頜首,這個說法她接受了,最后那一斬的器絕對不是癸壬柔的,這一點,瞞不了老祖的神目。
癸壬柔長身而起,驚心的弧線收縮的不再夸張,許多殿上的壬男目光也暗淡下去,他們都能從癸壬柔那驚魂的軀體弧線上感應到她的皇基魅力是何等的恐怖驚絕。
可惜的是,他們只能過過眼,身享的幾率微乎其微。
“柔謝過老祖厚愛關切,為柔爭得更多生機。”癸壬柔也知道之前發生的一切,對癸壬茗的關愛還是很感激的。
癸壬茗擺擺手,“我們族內的事是族內的,如今的你關乎族勢之興衰,我無坐視之理,但此事,最為關鍵之處就是要看你自己的態度,皇廷很快會派人來宣你入見……”
“還請老祖宗示是明訓。”癸壬柔放低姿態道。
她這種態度還是叫癸壬茗很受用的,得了皇基也不矜傲驕縱,能守住一顆本心,淡然而從容,此女未來可期也。
“哎,終歸是你自己的事,我亦不能代行,依你本心行事吧,不論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氏族都予你支持。”
“柔謝過老祖宗信重。”
癸壬柔再次躬身致禮。
“各人的福緣軌跡在于自己如何去把握,別人不甚了了,只能從側面相助一二,你凡事慎思即可,族中瑣碎事務宜不會勞煩你,以你皇基之質,廷必大用,這也是一劫,躲是躲不了的,只能爭一些優籌罷了,絕品神器也不可能賜下來,不過我們以此為由換取些優勢是可能的,你方量。”
“是,老祖。”
“你去吧,皇廷來人了,就不要叫他入殿了,省得這么些人被折騰的磕頭跪拜的……”癸壬茗擺手。
癸壬柔頜首應諾,做禮后轉身離了長老大殿。
她的‘脈父’癸壬東和生母癸壬春交換了一個眼色,都知道此女自立宗脈在即,日后想管也管不了的,又見神帝老祖癸壬茗這樣的態度,癸壬東縱有些念頭也不敢釋放。
兩位神君癸壬明和癸壬靈也互視了一眼,對這個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關鍵是他們的能力也干涉不了。
只有癸壬環美眸中閃過了嫉妒神色,銀牙暗挫之。
哼,癸壬柔,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