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妃失去了掙扎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娘娘,我之所以這么做,可是因為你答應過我的。”姜承梟忽然道。
蕭太妃一愣,“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的。”
姜承梟緩緩俯下身子,臉頰湊在那張妖媚的臉前,倆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指而已。
甚至,姜承梟呼出的熱氣,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這讓她既是屈辱,又是心跳加速。
“娘娘曾說過,隨時為我敞開大門的。”
聞言,蕭太妃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情,她確實說過這句話,不過卻不是那個意思。
他在戲弄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樣。”她輕輕喘著綿軟的氣息,臉頰紅暈難消。
“怎么樣?”
姜承梟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細膩的肌膚,忽然邪魅一笑。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若是你讓我滿意,我會讓你繼續做蕭妃,若是你心系先帝,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我會讓姜昫跟著你一起去。”
“卑鄙。”
她銀牙緊咬,臉色十分難看。
“或許吧,曾經先帝也是無情的拆散我和我心愛的人,你說誰更卑鄙呢?”姜承梟哈哈一笑,抽回手,放在鼻尖聞了聞。
“腥味。”
蕭太妃大囧,臉色既羞又難看。
“你的決定呢?”姜承梟擦干手指,漫不經心的詢問。
蕭太妃緩緩閉上眼,過了半晌才重新睜開眼,只不過她已雙目無神,空洞無比。
“我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昫兒的安全。”
“可以。”
“那你來吧。”說完,她緩緩閉上了眼,旋即她想起什么,補充道:“不要弄在里面,不然出了事情,你我臉上都不好看。”
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她這么安慰自己。
姜承梟冷漠的看著一派赴死摸樣的蕭妃,起身走到架子旁,就著銅盆中的冷水洗了手指。
等了許久,沒等到她想象中的噩夢,她有些奇怪的睜開眼,卻看見姜承梟在洗手。
這人行房事之前還有這種習慣?
她心中奇怪。
洗完手之后,姜承梟轉身看著她。
“我對死尸沒什么興趣。”
說完,他便徑直離開,留下蕭妃怔仲在床榻上。
他憎恨先帝,他覬覦蕭妃和皇后的身體,他承認!
可是他不急,有的貓兒抓住了老鼠都會戲耍它們。
沒有貓喜歡吃死老鼠,他也不喜歡和尸體行房事。
那多無趣。
慢慢來就是,他要看看蕭妃能堅持多久。
堅持多久她所謂的忠貞。
現在姜承梟好像有點能明白曹賊的心思了,寡人之疾的病癥在三點。
其一,病態的心理征服欲望。
其二,青澀的果子終究比不上熟透的桃子誘人。
其三,愈久彌香,甘醇的美酒......它從里到外都是那么的誘人啊。
“曹丞相真是吾輩楷模啊。”
蕭妃銀牙緊要,那一句‘對死尸沒興趣’讓她怒火叢生。
可惜,她只能默默忍受,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姜昫,還有她自己也不想死。
元日封王之后,姜承梟在府中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家宴。
這場家宴是王后長孫清漪安排的,用她的話來說,現在天下未定,夫君身為王上,應當以身作則,簡約樸素,為天下庶民之表率。
對此,姜承梟自然是沒有意見。
故而,這場家宴沒有舞樂,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享受著膳食。偶爾姜承梟也會讓人做些猜謎的小游戲,拿出一些獎品讓妹妹們開心一下。
環視著一眾鶯鶯燕燕,長成淑女的妹妹們,姜承梟心中稍稍安慰。可當目光落在樂平和顰兒身上時,他心里微微一抽。
這兩個丫頭與他的感情最深,可也是最讓他頭疼的。
此刻,樂平也正好轉移目光看見了兄長,她抿嘴一笑,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姜承梟:“......”
你要是表里如一多好,乖乖嫁個人它不香么。
這一幕,倒是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趙王府的元日家宴,那個時候坐在主位上的是父親與母親,可是現在變成了他。
在姜承梟的左手側是王后長孫清漪,右手側是王太后鄭氏。幾個孩子都抱在姆媽的懷里,稍大一些的姜恒現在已經可以亦步亦趨的走路,牙牙學語的在鄭氏懷中喊著祖母。
有著孫子在手,鄭氏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一時之間她都懶得去生樂平的氣。
至于無難和常樂,本來姜承梟是給她們兩個單獨安排座位的,但是她們倆哪能閑的住,加上又是元日,是故長孫清漪也不好苛責她們,只能由著她們倆在殿內嬉鬧。
“夫君,你瞧著顰兒怎么樣?”長孫清漪稍稍傾斜著身子,詢問丈夫。
姜承梟不明就里,看了一眼正在猜字謎的三妹妹。
“夫人何意?”
“夫君,妾身覺得三妹妹與杜侍郎倒是挺般配的。”
原來說的是這個意思。
杜如明不可否認是一名大才,還是忠心耿耿的大才。
對待這樣的人,不僅要在公事上給予他發揮才能的舞臺,委以重用,還要從生活層次去關心他。
所以姜承梟出征在外的時候,在寫給長孫清漪的家信中,讓她多多關懷杜家,順便也讓她留心一下身邊的良家子,看看能不能解決一下杜如明的光棍問題。
看樣子,自個兒夫人是聽懂了他的話,只是沒想到卻看好顰兒和杜如明。
“尋個空,夫人去單獨問問顰兒的意思,若是顰兒愿意,你再著手吧。”
經過了樂平的事情,他現在真的有點害怕了。
長孫清漪心中微微一嘆。
自家這個夫君,真是少有的奇男子。
這世家大族的女子,哪個的婚姻不是長輩決定,何時輪到需要看小輩的意思。
這簡直就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她終于明白樂平怎么敢不嫁了。
“夫君。”
“嗯?”
長孫清漪眸子正色的看著他,“這么做可不行,若是夫君不愿做惡人,妾身愿代夫君效勞。”
如此下去還能了得?
這以后的妹妹們要是都有樣學樣,那夫君的名聲豈不是要毀掉了。
姜承梟豈能不明白夫人的意思,他一陣苦笑。
“哎,都說長兄如父,若是她們嫁的不好,我心里也難安啊。”
長孫清漪頷首,原來自家夫君擔心的是這個。
“夫君且放心,妾身身為嫂嫂,長嫂如母,又豈會不查人心性,隨意將妹妹嫁給別人。”
輕輕握住酒杯,姜承梟看著還不知情的顰兒,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夫人了。”
“夫君放心。”長孫清漪展顏一笑,“妾身一定會仔細,一切都由夫君做主。”
自個兒夫君疼這些妹妹,由不得她不仔細,若是以后嫁的不好,只怕她也會受到夫君的埋怨。
仔細想想,這還真不是一個好差事。可她身為王后,一家的女主人,為了維護禮制,這事情只能咬著牙去做。
“真是嗜睡啊,這小家伙。”鄭氏摟著姜承梟最小的兒子姜恤,憐愛的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姜恤出生在宏業八年末,到現在也有一歲了。
他長得頗為文靜,骨相也極為秀氣,像是個女孩一般,平日里最為嗜睡,經常一睡就是十幾個時辰。
某一段時間,白氏因為兒子過度嗜睡,請求姜承梟讓孫十常看看。結果并沒有大問題,健康的很。
不過姜恤這嗜睡的樣子還是讓白氏很是擔憂,因為丈夫的長子和次子在這個年紀可沒有這么嗜睡。
三個孩子年紀雖小,但是某些特征卻是有些顯現。
長子恒明顯穩重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被無難欺負貫了,經常不說話。
次子恪倒是有些好動,而且骨架子大,南霽云曾說恪兒是最適合練武的。
三子恤雖然只有一歲,連話都說不好,但是偶爾醒來的時候也很是沉默,常常看著一件事物發呆。
姜承梟現在對他們也沒有什么教育,恒兒和恪兒也只有三歲,還沒到開蒙的日子。
不過,或許他該稍微阻止一下兩個寶貝女兒對幾個兒子的摧殘。
雖然他疼愛女兒,但是不代表他就要放任自流。長孫清漪的禮儀早課,尉遲熾繁的女紅晚課,他從來都沒有阻止。
盡管,這兩個小丫頭無數次哭著要他取消。
但是他都沒有,這是為了她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