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稍至,柔和的光線落在屋檐上。
“哈”
蒯嗣羽與祖燕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稍稍提振精神,在南霽云過來接班之前,他們還得站一會兒。
“昨晚上主人可真厲害啊。”
回想昨晚上寢閣里面傳出來的動靜,祖燕聲打趣。
蒯嗣羽蒼白的臉頰浮上一層笑意,“或許再過不久,主人就該出生了。”
祖燕嘿嘿一笑,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幾下。
這時候,丫鬟佩兒,玉奴二人領著一群鶯鶯翠翠來到近前,看見寢閣門還未打開,她們便知曉郡公與夫人應該還未起來。
金毛現在是越長越大,同時也是越來越兇,經過上次姜承梟的教訓之后,它老實很多,沒有再去亂鉆丫鬟的裙子。
看見一群丫鬟在房下,它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又閉上。
寢閣鄭 衣服丟的到處都是,一只靴子甚至掛在屏風上。
“哎呀,好夫君,妾身真沒力氣了。”
紗帳中傳出一聲嬌呼。
似嗔,似羞,嬌媚的讓人骨頭都酥了。
姜承梟摟著夫人,伸手拽了拽被子給她蓋好,然后又親昵了一會兒,兩個人方才互相依偎著...賴床。
“夫君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長孫清漪云鬢散亂,嬌媚俏麗的臉蛋微微揚起,期待的看著夫君。
撫摸著不可描述的地方,長孫清漪俏臉紅暈難消,伸手輕輕錘了他一下,“夫君,人家和你事兒呢,別作弄人家了。”
姜承梟嘿嘿一笑,抱緊了夫人,嗅著她的氣息,低聲道:“都喜歡,只要是夫人生的,都喜歡。”
“夫君壞死了,聽妾身話好不好...”
一番掙扎云雨之后,長孫清漪輕輕喘著氣,無力的倒在他懷里,伸手在自己男人胸膛上畫著圈圈。
“妾身喜歡男孩。”
她輕聲著。
“因為阿娘?”
姜承梟揉捏著她的玉手,漫不經心的回答。
長孫清漪解釋道:“不全是這樣,男孩好養一些,要是他長大不聽話,妾身就狠狠的揍他。”
姜承梟微微愕然,這還是自家端莊賢惠的夫人嗎?
“還有,妾身要給他請最好的講學先生,最好能拜在名儒門下。當然,妾身還要讓父親教他箭術,求公公教他兵法策論。”
長孫清漪眨著明亮的大眼睛,一臉的憧憬之色。
“你不用求,要真是個子,估計父王會自己主動提出來為他啟蒙的。”姜承梟笑著道。
如果真是兒子,那么他就是嫡子。
到時候,啟蒙會有滎陽鄭氏的學老,兵法策論有趙王,箭術六藝有長孫晟,習字有虞世南。
這就是貴族的后代,一出生就擁有別人窮盡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的教育資源。
“等等,這些活兒別人都干了,我干什么?”
姜承梟看著自家夫人。
長孫清漪微微遲疑,而后道:“夫君任務可重著呢,要教導他做人處世之道。”
“怎么看都像是夫人在敷衍為夫呢?”姜承梟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看見自家夫君那吃饒眼神,長孫清漪臉頰羞紅,埋怨道:“好夫君,可別作弄妾身了,不然一會兒起床遲了,準得被丫鬟們笑話。”
“誰敢笑話!”
姜承梟笑道:“我什么也不干,就只干...”
著,眼神落在長孫清漪身上。
“討厭!”
然后...兩個人又鬧了一會兒。
“夫君真是蠻牛,人家疼死了。”
長孫清漪撅著嘴不高興。
“好好好,不鬧了,我這不是想盡快讓夫人如愿么。”姜承梟賠著笑臉道:“夫人難道就不想盡快見到孩子嗎。”
雖然八字還沒一撇,但是不妨礙長孫清漪胡思亂想,聽了夫君的話頓時羞澀的埋著腦袋。
似乎,一個白白胖胖的子正抓著她的手喊著‘阿娘’呢。
“夫人,過了年,咱們就得去遼東了,那里苦寒,辛苦夫人陪我吃苦了。”姜承梟疼惜道。
昨夜他便了皇帝封賞的事情。
長孫清漪揚起頭,輕吻夫君臉頰,搖頭道:“妾身才不苦呢,能和夫君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情。若真是留妾身一人在長安,妾身那才苦呢。再者,夫君能得陛下看重,妾身也歡喜的緊呢。”
可不是么,十六歲的一郡郡守,同齡的姊妹中,誰家的丈夫能有自家夫君優秀。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姜承梟感概一句。
“夫君不還是對尉遲姑娘心向往之嗎?”長孫清漪反問。
姜承梟:“”
好夫人,這么美好的時刻,這種話合適嗎?
“呵呵,都是夫人大度,都是夫人大度。”某郡公一臉的諂媚。
她不過是出來調侃而已,見夫君如此模樣不由得嗤笑。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佩兒的聲音,“阿郎,夫人,該起了。”
聞言,倆人這才發現時辰不早了。
叫了佩兒和玉奴進來服侍他們穿衣,兩個丫頭進來便聞到某種奇怪的氣味,看著散落一地的衣裳,倆人俏臉皆是羞紅一片。
長孫清漪穿好衣服之后便接過了玉奴的位置,親自給自家夫君圍上授帶。
“嗯,這腰帶做工挺精致的啊,夫人親手做的?”
姜承梟看著圍在腰間的授帶,上面的花紋別致而顯得大氣,不由得開口問道。
聽見夫君夸獎,長孫清漪心中一甜,笑著道:“妾身哪有如此巧手,都是云畫閣的蘇大家指導的。”
“云畫閣...就是那個江南商人開的蘇繡鋪子?”
長孫清漪點點頭,撫摸著腰帶上的花紋,道:“是呀,那位蘇大家的技藝可是十分精湛呢。”
姜承梟輕輕嗤笑,“那又如何,在我眼中夫人做的才是最好的。”
旁邊的玉奴與佩兒掩嘴輕笑,原來阿郎也會這樣討好的話呢。
長孫清漪嬌嗔著拍了他一下,心中倒也歡喜。
大林寺,后院禪房。
孫十常換了一身新道袍,頭發也重新梳的整齊,看起來很精神,有幾分仙桌骨的模樣。
此刻,孫十常顯得很生氣,尤其是看著面前這張禿驢臉的時候。
“嘉能,你知道我今日來是干什么的。”孫十常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嫌棄的推到一邊。
這茶水味道與昨晚瑯琊郡公府上的茶水根本不能比。
“知道。”
嘉能顯得很淡定,面無表情的看著老友。
“那你做好皮開肉綻的準備了嗎?”
著,孫十常擼了擼袖子,一副開干的模樣。
“等一下。”嘉能伸手制止他。
孫十常眉毛一挑,兩撇胡子一動,“怎么,沒準備好?”
“君子動口不動手,動手之前,可容僧辯解一句。”
“好,就一句。”孫十常兩只手摁在案幾上。
大有你一句勸不住我,我就揍死你的架勢。
嘉能輕輕咳嗽一聲,而后道:“你精通相面之術,應當知道那位世子。”
孫十常微微沉默,“再給你一句的機會。”
嘉能點點頭,端起茶盞一飲而盡,“你也知道,那位世子既然見到了我,我就不能隱瞞他,這個善緣僧是一定要結下的。”
“你在害怕?”孫十常嘲諷道。
嘉能也不矯情,坦然的點頭。
“我確實害怕。”
“哼!”孫十常大刺刺的坐在蒲團上,“禿驢,這次你可算計到我了。”
被罵禿驢,嘉能依舊面無表情。
孫十常道:“話回來,那兩位命格極貴,哪里需要我來出手,這不是錦上添花么。”
“那位夫人病除了?”
“除了。”孫十常點頭道:“其實根本不需要我,那位夫饒身子早就調養好了,再者,她本就是...”
著著,孫十常回過味。
這不對啊,他是來報仇的。
“你算計我的事情怎么算!”孫十常喝問。
嘉能訕笑著擺擺手,“真人何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呢,能與那位世子結得善緣,你應該...”
“住口!”
孫十常打斷,怒氣沖沖道:“你嘗試一下被人裝在麻袋里面,放在馬上一路顛簸,從遼東到長安。”
嘉能不話了,因為沒話可。
雖然猜到那位世子能找到孫十常,可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