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琦看著怒氣沖沖的宋金剛先是沉默一會兒,然后才蠕動著猙獰的嘴巴,“你想好了嗎,殺了姜承梟,我們很可能徹底上了皇帝的黑名單,而且是追殺不停的那種,對方畢竟是宗室。”
“現在呢?”
宋金剛冷冷道:“我們現在不也是一樣么,一群造反的人聚集在一起,這種事情的嚴重性不比殺了一個宗室來的簡單吧。就算我們不動手,這次對方過來也不會放過我們,到底我們本就是沒有路選。今亡亦死,不如死之前抓兩個墊背的,能殺了這個姜承梟給趙大哥報仇,老子血賺!”
想的還真是通透呢宋金剛,崔琦輕輕一笑。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次姜承梟過來他們就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對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貌似除了逃亡海外島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
暫時遣散又能怎么樣呢?他們永遠是見不得饒朝廷罪犯,依據這群夯貨的行事作風,遲早還是會被朝廷盯上的。
“既然如此,那就聯系樊尚吧。”崔琦呵呵一笑。
是啊,本就一無所有,何懼傾家蕩產呢?
他們還有別的路能走嗎?
掖縣。
水滴啪嗒啪嗒的滴落,姜承梟面無表情的看著手掌上殘留的血漬,看著身前被五花大綁的郡守樊尚,他輕笑道:“我樊大人,該就了吧,我還有很多折磨你的辦法呢,你就這么喜歡嘗嘗看?”
樊尚艱難的睜開眼,散亂的頭發中流下的血液順著眼睫毛進入眼球中,身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咬著牙迫使自己冷靜,“姜郡尉到底什么意思,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居然敢動用私刑,我要在陛下哪里彈劾你。”
“彈劾我?”姜承梟接過南霽云遞過來的娟布擦了擦手,笑著道:“在此之前我會將你身上的秘密全部挖出來。”
“你也別裝清高,別指望有人能來救你,現在整個掖縣都已經被我控制,我的士卒已經沖進了你的府上搜查,不管有沒有證據,在我看來你都是有罪的,你明白嗎?”姜承梟面無表情的笑著。
聽了姜承梟的話,樊尚的心里面涼了半截,整個掖縣都被他控制,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還想要栽贓自己不成?
“陛下圣明燭照,你不要妄想栽贓我。”樊尚咬著牙死不認賬。
“何必呢樊桑”姜承梟道:“你派出去送信的人去了什么地方我一清二楚,這東萊郡什么狀況我眼睛不瞎。實話,我并不需要你能承認什么,只要我認為你與暴民有勾連就足夠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哼,既然你這么有信心,給我一個痛快吧。”樊尚閉上眼,現在他是魚肉,整個掖縣都被這個人控制,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個人行事如此不合常理,什么都不管,居然敢直接抓他這個郡守拷問。
“痛快?”姜承梟呵呵一笑,“你不用著急,在你死之前我會讓你嘗遍痛苦。”
“呵呵,你來就是了,老夫什么場面沒見過...”
他的話沒有完,屋子外面忽然傳來衣服撕扯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女子的尖叫聲突然高漲。樊尚登時睜著眼,怒視著姜承梟,“你干了什么,你在干什么!”
那聲音是他女兒的聲音他豈能聽不出來,伴隨著一聲聲的尖叫,還有那一道道充滿著欲望的低喘之聲。
“你這個魔鬼,你瘋了嗎,為什么要抓老夫的家人,為什么!”樊尚恨不得掙脫身上的鎖鏈吃了面前這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人身為朝廷官員,行事居然如此狂悖,不僅沒有證據的抓了他,現在居然還用自己家人威脅自己。
這簡直就是土匪!
“如你所聽。”姜承梟攤攤手,“我這也是沒辦法,樊大人如此堅持,不用點手段怎么能逼迫樊大人認罪呢,你對不對?”
“再者,將士們隨我來此,戰前不放松一下又怎么能夠打好仗呢。樊大人,你的女兒雖然看起來一般般,但是用來犒勞這些士卒應該是足夠了。哦,我忘了,除了你的女兒,樊府還有不少的侍妾,樊氏女眷吧...嗯,都不錯,都是為國的好女子。”
他笑的讓權寒,那些非饒言論從他的嘴中吐露出來讓人感到畏懼。這家伙真的是人么,真是是宗室子弟么,為何做起事情來不擇手段的像個土匪一樣。
“啊!”
伴隨著屋子外面一聲聲的尖叫,“嘩啦嘩啦”羅裙被扯碎的聲音,一個個男人充滿著欲望的笑聲,樊尚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吼道:“住手!”
姜承梟揮揮手,南霽云輕輕咳嗽一聲,外面的聲音立即消失。“現在愿意了嗎,鐵骨錚錚的樊大人?”
樊尚抬起頭,目光緊盯著姜承梟,“你為何如此篤定我與暴民有聯系?”
“樊大人還真是健忘啊,我不是了嗎,你派人送信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再者,昨你告訴我這東萊郡的大戶紛紛出資出力幫助朝廷賑濟災民...可真是夠假的。”姜承梟冷笑道:“要是東萊郡真如你的這般團結,你們早就組織鄉勇對付那些暴民了。可是,你們都沒有,偏偏要等待我們過來。”
“我抵達齊郡的時間也有十幾了,送給你的文書也有一段時間,你若是真的愛民,豈會一封加急求援的文書沒有送給我。進入東萊郡以來,各處田地荒廢,少見百姓耕種,路有遺骨的場景也不少見,什么已經安穩下來這種話...樊大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要是東萊郡真的安穩下來,哪會有老百姓不要命去造反。要是他們造反,他們吃什么?這東萊郡已經沒有多少糧食,他們能搶誰?
搶大戶的,要真是搶大戶,不等朝廷有什么動作,那些大戶自己就會動手招募人對抗,甚至會聯名請愿郡守圍剿。但是,這些都沒有,他派出去調查的人回來告訴他,這東萊郡大戶過的可滋潤的很呢。
樊尚臉頰通紅,原來這家伙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自己,難怪他剛剛前腳將信送出去,后腳就被他們抓了起來。
事到如今,自己也算是不得不認了。
“我確實與暴民有聯系。”
姜承梟道:“撿重點,他們領頭的是誰?現在有多少人?”
樊尚緩緩低下頭,眸子閃爍,“領頭的是一個疆無上真王’的響馬,現在應該有兩萬多人吧。”
“唉,為什么一定要逼迫我呢?”姜承梟莫名的嘆息一聲,轉而吩咐道:“去告訴外面的兄弟,讓他們好好放松一下。”
樊尚瞳孔一縮,急忙道:“我已經承認了,你為什么不遵守承諾放了我的家人,你不守信用!”
“信用?”姜承梟冷漠道:“我的信用只針對誠實的人,既然你不誠實,那么自然不用對你遵守什么信用。”
“去吧。”姜承梟對南霽云下了命令。
南霽云點點頭,走到外面吩咐了兩句,然后外面響起凄慘的哀吟聲。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樊尚發瘋似的對著他怒吼。
“呵呵,做鬼?”姜承梟哈哈大笑,“真抱歉,我什么都怕,唯獨對于鬼神無感呢,最不怕的就是所謂的鬼神了,哈哈哈!”
笑完,姜承梟摸著下巴道:“第一個是你女兒,那么下一個呢...你妻子...還是八十歲的老母?”
樊尚一口血憋在喉嚨中吐出來,氣的沒辦法出話,那張年輕的臉龐代表的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無心的魔鬼!
“我。”樊尚有氣無力的吐出兩個字,他不敢想象妻子老母被那群丘八抓住的場景。
聞言,靠在門邊的南霽云轉頭看向屋子外面,那里一個女人躺在地上,血污染紅霖板。四周站著一圈的姜承梟家奴,他們并沒有如樊尚想的那樣對他女兒施暴,只是在嚇唬她,順便給她放放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