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令牌!
  烏古的臉色稍松,打量了李邵一眼。
  “一級令牌是組織的最外圍成員,對應的是兵級白瞳人,也有一些將級會拿著一級令牌,但往往是當做一個過渡,只要觀察一段時日,發現沒有什么異心,就能很快更換二級。
  看這小子應該也不像什么將級,可象老人都已死了,唯有他還活著,必是受象老人注意的一個后輩吧?”
  由于嬰哭將鎧在此之前就已脫下,烏古還以為李邵只是一個兵級。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試上一試!”他想了想,伸手按了按額頭。
  白色的脈輪一閃即逝。
  一道神秘的波動傳了出來。
  “接下來,我問,你答。”
  對面的少年身體忽然一僵,機械回道:“是。”
  與此同時,腦海深處。
  “先生,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元盛焦急地喊道。
  就在剛才,他的意識忽然瘋狂暴動。
  李邵為了避免兩敗俱傷,也只好將身體操縱權歸還。
  所以現在操縱身體說話的正是元盛自己的意識。
  “不要慌亂。”李邵沉著的聲音響起:“慌亂解決不了問題。”
  元盛稍稍冷靜下來,但聲音還是顯得有些急迫:“那先生,現在該怎么辦?”
  “如果猜測不錯,你現在的狀態應該是被那人的將令影響了,將令能夠控制附近一定范圍內的白瞳獸,你身為兵級,被控制也在情理當中。
  但能感覺出來,將令的強制操控力并不算無解,我的意識藏在腦海深處,還能施以微弱影響。
  所以接下來就安心回答對面的疑問便是,如果問到一些不能答出真相的問題,我便會用意識助你一臂之力……”
  烏古看著面前陷入將令征召狀態的少年,暗自點了點頭。
  果然是兵級!
  只要到了將級,就能免疫甚至反噬將令征召。
  但兵級不能,無論多么強大,只要將令發動,就算是要自殺,也根本無從抵抗。
  所以接下來他便認真地詢問了多個問題。
  “你是誰?”
  “象老人的下屬。”
  “此處發生了什么事情?”
  “有三個道士突然出現,其中一個是羽衣境修為,余下兩個都是脈輪境,象老人迎上了羽衣境道士,敵不過,戰死。
  余下之人迎上那兩個脈輪境道士,也敵不過,現在尸體就躺在那邊……”
  “那你為何還能活著?”
  “在最后一刻,象老人動用將令能力,命我躲藏在水井當中,因此得以逃出一命……”
  最后。
  烏古輕易地便信了元盛是象老人特意留下的一個幸存者。
  不是相信元盛,而是相信將令之能。
  至于為何單單留下元盛?
  由于象老人已死,他也不可能去問一個死人,所以只能自己暗自猜測。
  并腦補了一個完美的答案:“或許是象老人預料到自己必死,所以特意留下一個下屬匯報這事……”
  烏古伸手按了按額頭。
  白色脈輪關閉。
  那道奇特的波動隨之消散。
  元盛的意識重新退回腦海深處,并自覺將身體操縱權交了出來。
  烏古根本不覺眼前之事,一指地上的殷雅道:“這個黑血蠅的宿主是象老人的心血所在,應該與你一樣,特意被保護下來的。
  我接下來要去興汾郡稟報此事,你就帶著這個宿主去往我的領地。”
  黑血蠅?
  看來這就是那個紅頭黑身蒼蠅的名字了。
  而象老人他們之所以停在紅脈林,也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呃……”李邵摸了摸后腦勺道:“我還不知大人的名號,還有大人的領地到底在哪兒?”
  “吾名烏古。”烏古頓了一下道:“領地的話,你聽我的名字就應該想的出來,是在烏古鎮,你只要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就能到了。
  好了,時間寶貴,我看你想將這個宿主從底下挖出來,卻因自身不得法,一直僵在這里,就由我來助你。”
  說著,背后一雙大翅膀猛地一扇。
  梆的一聲,那座屋檐忽然就飛了起來。
  一股帶著沙石塵土的旋風飛舞,李邵下意識瞇起了眼眸,等再次睜眼之時,卻已發現烏古的身影早已升上半空。
  “記得將其成功護送至烏古鎮。”
  烏古的聲音從天上傳下。
  說罷,也不待回應,雙翅微微一震,便化為一道白芒從天空迅捷飛遠。
  李邵臉色淡然地望著白影遠去,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孝燈斷橋。
  烏古因為著急去往興汾郡,一路上都是狂扇背后翅膀,極速飛行。
  天空也沒什么障礙物,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小鳥罷了,遇見直接撞上去也無什么大礙,反正最后碎的肯定就是飛鳥,而自身是不會受什么傷的。
  所以飛的很放心,很安心。
  但沒想到。
  刺耳的破空聲響起。
  “不好!”
  烏古腦海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就感覺左翅一痛。
  撕拉!
  一道足有手臂粗的箭矢不知什么時候穿在了左翅之上。
  “該死,是何人偷襲!”
  烏古臉色鐵青,勉強控制身形,落在地上。
  旁邊草叢當中悠悠走出兩道身影。
  一道身影是個黃衣男子,五官長得局促,小眼睛半開半閉地瞇著,顯得十分丑陋。
  另一道身影是個胖胖的青年,方頭大耳,小得可憐的鼻子塌在鼓起的頰肉之間。
  “大人讓我們在這里守株待兔,還以為是多次一舉,但沒想到,真有兔子會撞進來啊!”黃衣男子哈哈笑道。
  “不,這不是兔子。”胖青年搖頭道。
  “哦,那是什么?”黃衣男子好奇道。
  “是一只飛雁!”胖青年認真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一左一右圍住了烏古。
  “該死!”
  烏古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自己后背。
  左翅之上的傷口還沒愈合,反而有著擴大的趨勢。
  “我明明是將級,就算受了傷,也應很快就能恢復才是。”
  烏古勉強使自己冷靜下來,聲色俱厲道:“你們到底在箭上做了什么手腳!”
  原本黃衣男子和胖青年還在旁若無人地爭論著到底是兔子還是飛雁,此刻聽到烏古的疑問,齊齊轉了個頭。
  “兔子,你猜!”
  “飛雁,你猜!”
  烏古氣得臉都紅了。
  “啊!我要殺了你們!”
  李邵拎著一個五花大綁的身影正朝著烏古鎮方向行去。
  突然。
  一股莫名的波動從遠處傳了過來。
  “同樣的招式對我是沒用的。”
  李邵輕輕一笑,蒼青流光不知從何處涌出,瞬間覆蓋全身上下。
  波動一遇流光,就被阻遏下來。
  “果然,將令對于將級的靈力,是無效的!”
  再等待一會,飛雁氣機驀然消退下去。
  “終于死了。”李邵嘆了口氣,意識緩緩從元盛身體中離去:“甲三,接下來便按照烏古所言,去烏古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