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哪里啊?”
洛泉一只手摟著寶寶,一只手拿著電話,眼睛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純子的蹤跡。
“泉醬你別動,我看到你了!”
純子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元氣滿滿,而且洛泉已經從手機之外聽到了她的聲音。
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洛泉看到了她。
難怪剛才眼睛掃半天沒發現純子的身影,原來她也跟自己一樣全副武裝,眼看都要到夏天了,卻還是把自己裹得里三層外三層。
“純子伱不熱啊!”
洛泉走過去哭笑不得地問道。
她有無垢仙體,可以冬暖夏涼,夏天摸她的手可以起到空調的效果,冬天貼貼跟抱著一個人形暖水袋一樣。
所以她穿衣相當隨意,夏天穿厚一點,冬天穿薄一點都無所謂。
可純子沒有這樣的體質啊,這呢穿就不怕中暑嗎?
“沒事的泉醬,只是穿得厚而已,衣服的材料都挺透氣的。”純子搖了搖頭,示意洛泉放心。
洛泉疑惑地問:“我記得東京機場也沒有那么多的記者狗仔啊,還是說你現在已經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
“唉,這件事說來話長。”純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仿佛最近因為這件事已經被整得焦頭爛額。
“發生什么事了啊,能讓你都露出這么無奈的表情。”洛泉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我家吧,我買了壽喜燒。”
純子說著,低頭看了看洛檸,眼中滿是喜歡地說道:“檸檸真是太可愛了,睡覺的時候這個小嘴嘟嘟的還在動誒。”
洛泉低頭一看,發現女兒確實嘴巴在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飛機前的那一餐沒有吃飽,以至于做夢的時候都還在意猶未盡。
笑了笑,洛泉跟著純子上了車,前往了她現在居住的公寓。
純子的房子是在新宿區的一棟一戶建,上下兩層,一百多平米,雖然不是特別寬敞,但裝修相當精致,兩到三個人住的花可比那些一千多平米的大房子舒服多了。
來到玄關,洛泉脫掉腳上的鞋子。
純子在旁邊低頭看著,眼神似乎有些失望。
“你這是什么表情?”
洛泉不解地問。
純子遺憾地回答:“我還以為泉醬你出門會穿絲襪高跟鞋的,結果不光沒有高跟鞋,連絲襪都沒有。”
“我出門見朋友穿絲襪高跟干嘛?這難道也是日本的某種禮儀嗎?”洛泉直接人都傻了,還是說純子在這方面有什么特別的癖好?
純子搖了搖頭:“沒有啦,我只是覺得絲襪很適合泉醬,你穿上后會有一種非常獨特的氣質,介乎于清純與浪蕩之間。”
“性感是吧?”洛泉準確地說出了純子心中所想的那個形容詞,隨后哭笑不得地問:“話說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一個形象嗎?”
“這又不是什么糟糕的形容詞,好多女人想要變得性感一些都做不到呢。”
純子說著從鞋柜里翻出一雙拖鞋,扔到了洛泉的腳邊:“這是有女人味的一種表現,以前泉醬總是風風火火的,跟個男孩子一樣。
現在倒是越來越讓人覺得喜歡了。”
“是嗎,大概是生了檸檸的緣故吧。”
洛泉剛說完洛檸就睜開了眼睛,直接伸出小手要親親。
不過不是要媽媽的親親,而是要親媽媽。
洛泉坐到沙發上,笑容溫柔地將投湊了過去,讓女兒送了她一個早安吻。
雖然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不過對女兒來說現在就是早安。
“先坐會兒看看電視吧,我去廚房做壽喜燒。”純子說話間已經系上了圍裙。
“需要幫忙嗎?”
洛泉一聽到下廚就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進廚房誰來照顧檸檸?安心地坐著吧,我可不是當初那個連蛋炒飯都不會做的笨蛋了。”
純子說著走進廚房,不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了一股濃郁的香味。
趁著飯菜還沒有做好,洛泉打開了電視想要看看日本人平時都在看些什么節目。
剛打開電視,就是一個東京藝術大賞決賽的重播。
這個東京藝術大賞是去年才開始舉辦的一個節目,所有二十四歲以下的人都可以參加。
從音樂到雕塑到再到繪畫,所有藝術種類都可以成為你的參賽作品,而評委則是有權威專家和平民觀眾共同組成。
只要你擁有藝術上的天賦,就一定可以通過這個節目被挖掘。
無論你是平民的孩子還是財閥的后浪,在東京藝術大賞之上,一切都以你的作品說話。
在洛泉看來,這個東京藝大賞跟藝術家的星光大道是一回事。
屬于是星光大舞臺,有夢你就來,無論是十幾年如一日的辛苦磨煉,又或者是幾個夜晚的靈光乍現,都可以上臺進行展示。
如果能夠在舞臺上驚艷四座,甚至還可以獲得通往更上層階級的入場券。
在階級固化嚴重的日本,政治家的兒子繼續當政治家,銀行家的兒子繼續當銀行家,財閥的兒子依然是財閥。
至于平民,如果遇不到什么特別大的機遇,你會在一所私立大學中畢業,然后步入社會,度過自己漫長而平庸的一生。
這已經是比較好的結局了,現在相當多的人連高中都一定讀的完。
因為學習壓力,家庭暴力,校園霸凌等等因素,年輕人們成為了家出少年和家出少女。
有的自甘墮落去做了爸爸活,有的則是流浪街頭。
沒有希望,看不到上升的途徑,被高層榨干了一切的福利,這就是日本底層人的現狀。
而東京藝術大賞已經算是為數不多的可以讓平民也可以逆天改命的機會。
雖然只限于藝術家,或者說藝術人才。
不過讓人感到惋惜的是,這兩年的東京藝術大賞都沒有上演過寒門出貴子的逆襲爽文劇情。
不管是去年還是今年,奪冠的三大候選都是財閥子弟。
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從小便能接受西方藝術的熏陶,甚至不乏藝術大牛的傾情指導。
光是這個教育水平,就不是平民乃至中產階級能夠比擬的。
不過這些財閥子弟拿出來的的作品也確實對得起他們受到的頂級教育。
她們在比賽期間的表現完全稱得上上非常優秀,任何一個人拿下東京藝術大賞的冠軍都不會有什么爭議。
當然,也不排除這些財閥子弟可以呼叫場外援助的可能。
畢竟節目說的是公平公正公開,道到底是不是真的這么一回事并不好說。
日本這種搞暗箱操作的情況實在太常見了,有錢人在這片地界不說為所欲為,但也能夠洛泉看了一會兒,對一位叫做緋村凜的選手印象非常不錯 這位穿著紅色小西裝女孩是三名冠軍候選中的唯一女生,選擇的藝術類型是歌劇演唱。
不過洛泉之所以對她印象不錯,并不是因為她那比百靈鳥還要更加動聽的歌喉,而是因為她年紀輕輕就擁有了屬于自己的36E。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也就是十八歲上下的樣子,估計剛上大學。
洛泉上大學的時候都還沒有這個規模,屬實稱得上天賦異稟了。
才十八歲出頭啊,就已經擁有了絕大多數亞洲女性窮極一生也無法達到的雄偉曲線。
洛泉承認自己有些外貌黨了,不過在才華都非常出色的情況下,緋村凜過人的顏值確實更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而且從現場觀眾的表現來看,外貌黨也并不止她一個人,超過一半的現場觀眾都選擇了緋村凜。
其實三名候選在實力上的差距并不是很大,不過另外兩位男選手長相實在有些對不起觀眾。
一個滿嘴齙牙,頭發比米津玄師還長。
一個牙口倒是整齊,但是臉上全是麻子,比前面那位仁兄還要更加不堪。
這些都是非常大的扣分項。
因為顏值能夠加分并不是偏見,而是確實存在的。
洛泉之前就做過示范,她在參加藝術考試的時候就說過,如果觀眾能夠看到她的臉聽音樂,體驗肯定會更加愉悅。
相反,如果演奏者的長相前衛磕磣一點,那么大家最好還是閉著眼睛聽歌吧,因為一邊聽一邊看會比較鬧心。
在很久以前,那時的鋼琴家的演奏都要背對著觀眾,只給大伙看一個后腦勺。
直到李斯特的出現,在對于演奏方向提出了改革之后,才使得所有鋼琴家在演奏時候從背對聽眾變成了側對聽眾 至于背后的原因讓人忍俊不禁。
因為著名鋼琴家、作曲家李斯特,覺得自己的顏值實在太帥了。
如果他在演奏鋼琴的時候,能同時讓觀眾欣賞到自己無與倫比的英俊外貌,這將使自己的音樂變得更加美妙。
當時許多人都不是特別理解這樣的行為,不過反正李斯特也不丑,所以并沒有什么人會質疑。
隨著李斯特身體力行地對演奏方式進行修改,大家逐漸地也就習慣了,同時也影響到了其他的一大批鋼琴家。
久而久之,鋼琴家側對觀眾,也就成了約定俗稱的表演方式。
雖然整個社會都在講心靈美才是真的美。
但是以貌取人其實才是這個世界的常態,極少有人能夠跳出這個世俗的圈。
就像是考古,即便都是死去千年的尸體,那也有樓蘭美女和干尸二號之分。
有人會在意干尸二號嗎?
沒有,人們只會好奇樓蘭美女生前到底有多漂亮。
就像這次的東京藝術大賞,最終冠軍由顏值明顯比對手高出n個檔次的緋村凜拿下。
這個也沒有太過超出預期,緋村凜在決賽中的表現就是一臉的冠軍相,太自信了,有種我最自信放光芒的感覺。
旁邊的兩名選手再她的光芒照耀下,本就略顯不堪的模樣顯得更加相形見絀。
洛泉看到他們眼中的黯然,內心突然覺得有些悲涼。
其實他們的才華真不差,僅僅只是因為顏值不夠高,所以在比賽還沒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但凡他們長得周正一點,冠軍花落誰家也都還未可知。
實在是太可惜了。
就在緋村凜眼含熱淚發表感謝的時候,廚房里的純子也喊了一聲:“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洛泉起身來到餐桌前,望著眼前豐盛的菜肴,沖純子豎起了大拇指:“可以啊純子,以前不知道你的廚藝已經這么厲害了。”
“都是這些年一點一點練起來的,畢竟以前也經常被泉醬照顧,每次做道都是你一個人在廚房忙活,我和溫夏什么忙都幫不上。
以前是因為確實不會,但也不能因此就將不勞而獲覺得心安理得,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在學習如何下廚,總還算是有一些成啦。”
純子說著,將一雙筷子放到了洛泉的身前:“請品嘗一下吧泉醬。”
壽喜燒分為關東和關西兩種風格。
關東是用木魚熬制高湯,用來作底料,和火鍋非常相似。
關西風則更像是亂燉,是將食材鋪在平底鍋上用牛油煎香,然后加上壽喜燒汁中火精心熬制。
大概五分鐘左右,一鍋壽喜燒就算熬好了。
也不用將鍋里的食材騰出來,直接把鍋端上飯桌就能開吃,后續還要吃什么,直接將食材放進平底鍋里煮熟即可。
純子這次端出來的就是關西風的壽喜燒,平底鍋上鋪著一層厚實且卷邊的雪花和牛,雖然不知道是A幾,但品質肯定不會差。
這牛肉一看就煎得非常到位,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
翻卷的邊緣帶著些許恰到好處的焦褐,不用嘗都知道口感一定是外緊內嫩。
洛泉夾起一塊塞進嘴里,頓時滿嘴的牛肉香味和壽喜燒汁的鮮香,直接一本滿足。
“好吃,純子你的廚藝比我想象的出色得多。”洛泉吞下牛肉之后大聲地贊嘆著。
“真的嗎,覺得好吃就行。”得到洛泉的稱贊后,純子笑容那叫一個甜蜜。
“對了,你最近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啊,能說給我聽聽嗎?”
洛泉又夾了一塊牛肉,開始了今天的正題。
“唉。”純子嘆了一聲:“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