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叛逃還是部落覆滅,野人都是孤身一人生活在蒼茫大地的人類。
比如鐮就是一個野人。
當然,沒人知道鐮是叛逃的還是部落被毀滅后幸存下來的。
但是不管怎么說,部落還好,除了大荒那種有白蝶爺爺領地效果的,其他部落哪天被精靈叼走一個都不知道,所以叛逃和失蹤沒啥區別。
但是這不是部落,這是聯軍!
也就是說,那些人叛逃就等于當逃兵!
自古以來,所有逃兵都是要嚴格懲處的。
更何況是何晨一直信任無比的昊陽部落有逃兵。
何晨還好,知道一顆老鼠屎的原理。
但是陽就不這樣了。
陽聽說有人逃跑,特別還是他們昊陽部落的,當場震怒萬分。
“啪!!!!”
陽一巴掌扇那有著黑眼圈的男人。
“你為什么要逃跑!!”
他的昊陽部落,竟然有這種人?!
數百年前,昊陽部落不叫昊陽部落,而是叫作火獅部落。
后來,陽誕生了。
因為具備天賦,所以早早被定位下一任巫。
過了不知多少年。
從一個小型部落到一個中型部落、大型部落,甚至最后吞并了黑魯加部落,成為了草原的霸主。
巨型部落!
陽一輩子沒離開過這片區域,因為部落需要他。
但是當部落強大之后,他就開始滿天下游歷了。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忘記當初那段和火獅部落一起披荊斬棘的歲月。
那時候,即使是小部落,從沒人逃跑過。
只有人死亡,不管是因為戰斗、饑餓或者是寒冷和炎熱。
昊陽部落的人從沒有逃避過。
后來,他很少管理部落,只是讓小藍守著。
昊陽部落也十分松散。
外松內緊。
一直以來都是五大巨型部落的頭頭。
而今天,他陽巫,在所有部落人面前丟臉了。
可以想到,等各個部落的人回去之后,會怎么來說他,那幾個巫會用怎樣的眼神和語氣說他。
當然,丟臉事小,部落有人逃避才是大事!
昊陽部落怎么能被人看不起?!
“我殺了你!”
陽眼中兇光畢露。
作為巫,他從來都是“心慈手軟”并“殺伐果斷”的。
但是一般都是對外人。
今天,他很想一道砍了這個逃兵。
“陽大叔,慢著!”
何晨連忙叫住了陽。
殺了一了百了,但是對其他人無法形成威懾。
他們行進已經超過一個月了。
士氣這種東西,前世老祖宗講的很清楚。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過了那么久,士氣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所以這種時候就需要軍法來威懾人心。
軍法處置!
“陽大叔,正好,我們再次強調一下刑罰的規則。”
何晨勸住了陽,但是陽依舊狠狠瞪著那個逃兵。
那逃兵畏畏縮縮地在地上顫抖。
看得出來,他平時吃的就少,身體并不是特別健壯,只能算是薄肌。
如果在前世,這種薄肌簡直是眾多少男少女為之瘋狂。
但是現在,這點肌肉只會讓人覺得尚可,而陽那種渾身肌肉像頭熊一樣的,就被很多人喜歡了。
“嗯……”
陽聽著何晨說的話,覺得有道理。
刑罰!
同類的哀嚎才是最令人恐懼而又害怕的。
對同類遭受的刑罰,總會讓人把受罰者代入自己的角色。
物傷其類。
所以,刑罰是必須的,讓人知道犯罪成本大小,才能盡量遏止再犯。
所以,軍法處置!
“而且這件事情不能瞞著,要讓所有人都看到,知道有一個昊陽部落的人逃跑,然后再知道逃跑后被抓到是什么后果。”
何晨想要刑罰示眾。
至于是什么刑罰,這個還要他考慮一下,畢竟前世也不是了解很多。
像什么宮刑還好,是個男人都怕。
但是為了不削減戰力,只有弄一些看起來很恐怖很痛,但是實際上不會傷筋動骨的了。
比如……炮烙之刑?
這種刑罰會很痛苦,讓觀看者不寒而栗,但是其實只是受皮肉傷而已。
就這么辦!
于是何晨用波導之力把想法傳達給了陽。
“啊這……”
陽渾身抖了抖,眼神有些害怕。
這么恐怖?
那還不如殺了呢。
不過他知道何晨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的。
而且他當初就說過,他會追隨于何晨。
不因為何晨的年齡,也不因為何晨的力量和潛力,當然,陽承認也有那么一點因素。
但是最重要的是何晨的知識、格局和理想,這才是陽愿意追隨的原因。
這么嚴酷的懲罰,但是既然是何晨說的,必定有他的道理。
他相信何晨不是那種折磨別人為樂的人。
見陽承認,何晨立刻就將聲音傳遍整個營地。
“貍當了逃兵,原本應該殺了,但是人在聯軍之中,自然應該按照軍法處置。”
“今晚,將對貍進行軍法處置,炮烙示眾,并且將其身份改為奴隸,和云角部落奴隸一致!”
宣讀完,聯軍一片嘩然。
有人逃跑?!
大多數人神色震驚和不解,少部分人則是目光閃爍。
“另外,因為毛發現了這個懦弱的逃跑者,所以獎勵肯泰羅腿兩只!”
有懲罰就要有褒獎,這樣人人監督,可以加大逃跑成本。
以后要逃跑,就不是躲避根這個狗腿子,也不是躲避他和陽了。
而是要應付整個聯軍的眼睛。
“謝主人!!”
根激動的原地打轉。
兩條獸腿,夠他吃好久了,而且他沒記錯的話,何晨就愛吃獸腿肉。
根現在已經有“做奴隸的,當然要為主人著想”這種觀念了。
畢竟如果何晨看他順眼就沒什么,如果看他不順眼讓他去大軍第一個沖鋒怎么辦?
而且何晨還掌管生死通道,死了以后還可以操縱他的靈魂。
不聽話怎么辦。
“嗯,一定要以主人為首。”
根的老臉綻放出笑容,皺紋擠在一起,像一朵老菊花。
當晚,聯軍眾人再次聚到一起,最中間是燃燒的火堆,和一個綁在木架上的人。
正是那名叫作貍的逃犯。
而此時,何晨專門派了一個人,來做聯軍的行刑人,當然,是兼職的,主職還是士兵。
此時,駒刀小兵尸體的刀刃被燒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