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魔方而已!
但是卻換來了一張的歸僑證。
有了這張證明,朱國強回家的道路出就鋪平了。
臨近中午時,朱國強又一次來到了皇家藝術學院,出現站在了妮娜的面前。和之前一樣,他的穿著看起來……看起來很普通,一身加起來,頂多也就是十幾塊錢而已。他看起來更像是了普通的學生。
不過,盡管他穿著很普通,而且只是隨意的站在那里,可卻仍然是收獲了許多女孩投來的有些曖昧的目光。
“我過幾天就回國了,也許,我可以帶你一起過去。”
朱國強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對妮娜說道。
作為歸僑的他,除了直系血緣關系的家人之外,可以帶一個女子回國——僅限于年青女子。
“啊,啊,天哪,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妮娜先是激動尖叫,跟著毫不理會摔落在的畫具,徑直撲進朱國強的懷里,獻上火熱的香吻,語無倫次的說著感謝的話。
“我要去天朝了,我要去天朝了!”
然后她在幾名女同學充滿嫉妒的目光中,挽著朱國強的胳膊消失在了教室。
所有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她。
去天朝!
或許現在有不少所謂的“英格蘭人”想擺脫天朝的鉗制,但是他們的內心卻是誠實的——做夢都想去天朝。
可惜天朝的移民政策一直非常嚴格。想移民天朝,無外乎三種途徑,一個是歸僑,簡單嗎?很簡單——但父系必須是明人血統。再就是通過婚姻,但局限于外國女子嫁給大明男子,因為大明認同的是父系血統。還有就是留學工作,滿足一定條件后入籍或者永駐。這些絕對都是高級人才。對于人才,大明從來不吝于入籍!但是其它……門都沒有。
所以,對于外國人來說,前往大明的道路是曲折且艱難的。最現實,最實際的辦法,就是女人憑借自己的姿色嫁給大明的男人,移民大明。
而現在,妮娜成功的打通了她的大明之路——不需要留學,留學大明真的非常困難,只有最優秀的人才才能獲得大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在眾人的羨慕中,妮娜挽著朱國強的胳膊離開了學校,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注定是瘋狂的,他們先是去最好的餐廳享受著大明的美味,然后在舞廳盡情的搖擺軀體,最后在附近的酒店里無窮無盡的索取彼。年青的身體是強壯的,而妮娜同樣也是如此,前一刻還是虛軟無力的她,下一刻又翻身上馬瘋狂的扭動腰肢。
外國人很會玩。
那怕就是大明化的英格蘭人同樣也是如此,在這個漫長的夜晚,朱國強享受到了現代女性特有的瘋狂,那種極盡討好且極盡瘋狂的美妙讓他甚至有些迷醉,雖然談不上不能自拔,但確實是一種享受。
或許,帶著她去大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年青的軀體總需要安慰。
三天后。
朱國強和妮娜一起走進了明租界港口的休息室,他舉目回顧周圍,突然產生了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
為什么會有如此特殊的情感?
或許是因為這里和機場里處處充斥著華夏,或許在這里有不少員工都是英格蘭人,但是在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標寫著漢字,至于英語……不過只占一個小小的角落而已。
這正是大明的藩屬國——英格蘭,與大明的任何一個藩屬國都別無兩樣,在過去的兩百年里,都在某種程度上華夏化了,不同的只是這里的人們與明人相貌上有著很大的區別,但是在文明上來說,華夏文明已經改變了這里,那怕是有一天,大明的日月旗從這里降下來,這里肯定也無法回復其原貌。
“我們去什么地方?”
妮娜有些激動的問道。
“西上海。”
朱國強說道。
西上海……很俗的名字,而在另一個世界,它叫——圣彼得堡!那里是帝國的本土,對于當地的人們來說,他們無疑是幸運的,或許他們曾經被蒙古人統治過,奴役過,可是在大明擊敗了蒙古之后,他們卻一躍成為了大明人。
英格蘭倫敦。
在倫敦的明租界里,伴隨著“日月永遠不落”的樂聲,在“英格蘭之門”前的廣場上大明的國旗降下后,英格蘭的十字白旗在《天父保佑國王》的樂聲中升起,在那面白色的十字旗的上升到桿頂時,時間剛剛走過零點。
在這一瞬間,大明把這塊土地還給了英格蘭人了。
“今天我們把這片土地交還給你們,請你們相信天朝對于每一個英格蘭人都懷揣著極其濃厚的情感,即便是日月旗已經降下,但日月仍然照耀著這片土地,我們的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
這是怎么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朱國強發現自己只能做為旁觀者在一旁看著,他看著這場儀式的舉行,就這么遠遠的看著這一切。
這是怎么了?
沒有人告訴他們答案,但是他能夠看到,無數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不舍,他們并不愿意離開這里。
為什么要離開這里?
這可是老子憑實力打下來的地方,憑什么還給你!
盡管朱國強大喊大叫著,甚至跑到了前臺,可卻沒有任何人理會他,人們就像沒有看到他一樣。
儀式繼續進行。
這一天,天上下著雨,小小的霧雨在空中象輕紗一般的飄過,這樣的毛毛細雨似乎表示著某種不舍。是的,在這片面積與倫敦大小相仿的租界里生活著數以十萬計的明人,他們世代生活在這里,對于他們中的很多人來說,這里早就成為了他們的家鄉,他們會離開嗎?他們中的有些人會離開,但是更多的人會留在這里,只不過,他們將永遠的成為這片土地上的外國人!
他們再也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了。
“不,絕不能交給他們……”
朱國強猛的一下子驚醒了,在他醒來的時候,驚愕的看著左右,他才注意到,他在還在船上,床上妮娜仍然趴在那里酣睡著,先前的放縱之后,她已經很疲憊了。
原來只是一場夢啊……
朱國強長嘆了口氣,看了眼妮娜,他還是走出了了艙室。
現在,船已經駛出了泰晤士河,正在大海上航行著,看著被夜幕籠罩著的大海,朱國強知道,有些東西總是他無法舍棄的。
“也許,我無法放下一些事情吧……”
朱國強自言自語道。
是的,正是因為放不下,所以他才會走陸路去西上海,而就要需要借道那個所謂的法蘭克帝國。
拿破侖的法蘭克帝國!
“拿破侖三世……”
朱國強自言自語道。
突然,他的唇角微揚,心想到。
“這個拿三,會不會另一個世界的那個拿三?”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但是這個拿破侖確實是另一個世界的那個“矮子”。只不過,和歷史上不同的是,他盡管來自科西嘉島,但科西嘉島并不是法蘭西王國的土地。
實際上,那里是熱那亞的領土,其實在歷史上法國曾短期占領該島;由當地人領導的起義而結束,但后來仍然受熱那亞人統治,一直到現在。在科西嘉歷史上,熱那亞人的統治雖非最酷烈者,但其行政管理之腐敗卻是臭名昭著,因而促使科西嘉人經常采用私下仇殺作為報復手段。在整個17至18世紀那里經常發生了反對熱那亞人的叛亂,18世紀后期的叛亂使該島局勢動蕩不安。最終叛亂在聯軍——諸夏聯軍的協助下被平定,但卻導致大量的當地人逃往法蘭西,拿破侖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呢?
歷史發生了一些變化,似乎變化也沒有那么大,法國爆發了革命,拿破侖在革命中崛起,然后在混亂中奪權,然后……歷史似乎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在拿破侖的率領下,法蘭西帝國東征西討征服了半個歐洲,甚至就連同西班牙,本土陷落后,只能在墨西哥茍延殘喘。葡萄牙也是。
完成了歐洲統一的法蘭克帝國,成為了大明最大的威脅,但是在隨后的幾十間,他并沒有和大明發生沖突,而且竭盡全力緩和與大明的關系,從而獲得了寶貴的發展時間。
這也為拿二在波蘭與大明的爭奪提供了物質基礎,但是,這個國家到底是什么模樣?
除了在書本上對這個國家有一定的了解,朱國強對于這個國家,完全沒有任何概念。
次日清晨,輪船在加萊靠港后,港口里顯得極為熱鬧,這個時代的港口沒有集裝箱,碼頭上隨處可以看到裝卸貨物的碼頭工人,相比于另一個世界的海港,這里的海港無疑是混亂的,不過客運碼頭與貨運碼頭是分開的,可即便是如此,人也很多。
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潮一出加萊港,撲面而來的并不是發達或者富裕,而是西歐的城市那種特有的混亂與貧窮的氣息便撲面而來了,呈現在眼前的一切,讓朱國強甚至有些驚愕。
瞠目結舌的站在港口外,除了亂哄哄的人流,爭搶乘客的出租車之外,更讓朱國強驚愕的還是道路上一輛接著一輛的自行車——這里的交通被自行車的洪流所堵塞,汽車的尾氣讓這里的空氣渾濁至極。而且在他很快就便被一大群渴望換到銀元券的法國人給圍住了。
“銀元券,先生,法郎換銀元券,給你最優惠的價格,絕對高于官方價格……”
法國青年說著流利的漢語官話,他們顯得熱情極了。如果不是因為有警察走了過來,朱國強很懷疑自己如果不拿出銀元券和他們交易的話,恐怕很難擺脫他們的的糾纏。
“你看,這就是法蘭克……”
妮娜用輕蔑的眼光打量著這里,然后悄聲說道。
“貧窮且混亂,骯臟與落后……”
確實是很落后,甚至就連同列車也很落后——從加萊到巴黎的火車是蒸汽機車,實際上在英格蘭,也是以蒸汽機車為主,畢竟他們都不盛產石油,但是法蘭克卻更極差一些。
車廂里是亂哄哄的,到處都是人,作為一個明人,在車廂里是很另類的存在,許多乘客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他。面對周圍的目光,朱國強的心底有些異樣,因為那些目光中既有好奇的,也有帶著敵意的。
“你是明人!”
終于,坐在他對面的法國中年男人看著他問道。
“是的。”
“我就知道,一看你的相貌就知道。”
法國男人喃喃道。
“我在波蘭的時候,和你們打過仗,你們都是這副模樣,高高在上的,目空一切的,那怕就你們做了俘虜,也是這副模樣,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你們的一樣!”
中年男人的話,引起了周圍的一陣附和聲。
“是啊,就是這樣,每一個明人都是這樣!”
“那是因為世界就是他們的!就是明國人的!”
抱怨聲在周圍響了起來,似乎每一個人對大明都充滿了敵意。而出人意料的是,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會說官話——漢語是法蘭克人必修的外語。
“幾百年前,你們明國人呆在你們的亞洲,你們擁有最好的飲料,最好的瓷器,最好的絲綢,最好的教育!可即便是如此,你們還是不滿足,你們乘著船來到了歐洲,給歐洲帶來了什么?”
“戰爭!”
有人在旁邊說道。
“戰爭,你們占領了英格蘭,愛爾蘭,還有熱那亞,你們的軍隊擊敗了土耳其人,可然后呢?你們代替了他們的存在。”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還不滿足,他們占領了新世界,然后又占領了舊世界,你們恨不得征服整個世界!”
“誰讓他們是大明天朝呢?”
“天朝又怎么了?天朝人應該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難道我們就不應該嗎?我們沒有石油,沒有富庶的殖民地,我們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可是你們呢?你們卻擁有一切!你們,天朝憑什么擁有一切……”
一個年青的法蘭克人大聲的說道。
“所以,早晚有一天,我們要把一切從你們的手中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