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居然敢這樣對世子爺說話,掌嘴!”
一旁的王喜話音剛落,一旁的兵士就左右開弓的狠狠的甩了范三綸兩記耳光。盡管被抽的眼冒金星,可是范三綸整個人卻都癱了下去。
“世、世子爺……”
幾乎是知道眼前這位是誰的同時,范三綸又意識到他的另一個身份。
“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草民,草民也,也就是個個買賣人啊,就是,就是和建奴做了點買賣……”
跪在地上的范三綸連忙磕頭求饒。
“做了點買賣,你是說這些帶著血的糧食?”
朱國強面無表情道。
“你告訴孤,這些糧食上又粘了多少百姓的血?”
“這,這草、草民實,實在是萬死,萬死……”
范三綸連連磕頭。
“草民愿意把,把這些糧食全都獻給朝廷,不,不,獻給世子爺,只求的世子爺饒草民一命?”
打量著范三綸,朱國強冷笑道。
“獻給孤?哼哼,這些糧食既然是賊臟,那自然是孤的,獻與不獻,又豈由得你作主?”
直盯著范三綸的眼睛,朱國強的心底冷笑著,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有種感覺,這座莊子恐怕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難道這里不僅僅只有糧食?
感覺這位世子爺像是在打量著死人似的打量著自己,直看得范三綸心底發毛,心頭一慌,他失聲說道。
“草、草民愿意用銅來換命!”
在聽到這個字眼的瞬間,朱國強的眉頭一挑,盯著范三綸時,目光中閃過一道疑色。
“世子爺,百姓家即便是貧苦之家,難免也有一兩件銅鏡,銅盆、銅勺之類的銅器,中等之家銅鍋、銅爐更是極為常見,以建奴殘暴必定會劫走銅器,咱們在濟南的大營,就繳獲上百萬斤各種銅器,臣剛才聽說,在院子里有銅爐的痕跡,要是臣所料不差的話,他們必定把銅器鑄成銅錠,好方便運輸。”
站在一旁的陳長庚自然聯系到那幾個倒塌的鑄爐,原本對它們的存在還有些疑問現在反全倒是知道了為莊子里會有它們。
“莊子里有4個鑄爐,要是臣沒猜錯的話,至少有不下兩三百萬斤銅……”
“五百一十萬斤有奇!”
跪在地上的范三綸搶聲說道。
“世子爺,草民愿意獻出所有的銅貨,只求世子爺饒草民一條性命!”
五百萬斤!
這么多銅貨值多少銀子?
對此朱國強當然算不清楚,但這可是至少有兩三千噸銅,這么多銅能藏到什么地方?
“世子爺,那些銅貨雖然談不上價值百萬,可卻也是極為要緊的東西,于朝廷來說,有了銅就可以鑄錢,就可以讓市間錢荒為之一松,所以……”
“所以,你們才會把銅都藏起來是嗎?”
這個時候,范三綸當然不會說,這是多爾袞的命令,其實那怕就是朱國強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帶不走的銅貨,都是多爾袞交給范家保存的,原本按多爾袞的想法,這些銅貨將來可以慢慢的運到遼東,或者分年在在明國出售以獲得暴利,可即便是多爾袞自己都不知道,這些銅貨真正的價值會是七年后,七年后清軍入關,在洪承疇的建議下,大量鑄造含銅量更高的順治通寶貨幣,民間并不注重發行貨幣的人是誰,而是注重貨幣本身是否值錢,真假與否。利用人們的這種心理,含銅量大的銅錢自然受到百姓的追捧。這樣一來,明朝發行的銅錢在順治通寶錢面前就變得“不值錢”起來。因為明朝的貨幣體制已經混亂,鑄造的貨幣參雜了眾多的沙子,需要好幾千才能換一兩白銀,相比之下,順治錢足斤足兩,僅用八百文就可以換一兩白銀。百姓當然更樂意用順治錢,漸漸的明錢就不在市面上流通了,因為制錢事關人心向背,而百姓皆好認清錢,自然也就視滿清為正統,視大明為匪賊!
這場七年后的“貨幣戰爭”,朱國強當然不知道。可是他知道,這批銅他要定了。
“銅在那里?”
不過奸詐狡猾的范三綸又豈不知道,只要自己說出藏銅地點,必定性命難保。現在莊丁都被他們殺了,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就只有自己了,只要不說出來,就能保住性命。
“只要世子爺把草民送出百里之外,草民就會告訴銅藏在什么地方!”
范三綸的話讓朱國強的眼睛一瞇,冷笑道。
“哼哼,你以為,沒有你,孤就找不到銅在那了嗎?”
盯著范三綸,朱國強特意彎腰對他說道。
“難道,你忘了,他們是如何稱孤的了嗎?”
什么!
火、火神下,下凡……
范三綸驚恐的睜大眼睛,連連搖頭說道。
“不,不,你不可能找到,那,那些銅……”
“那些銅就在莊子內外埋著!”
冷笑著,朱國強像是打量死人似的看了范三綸一眼,然后對身邊的侍從吩咐道:“你們幾個一會去查找銅貨在那!”
“世子爺,這怎么找?都埋在地下了,要不然先等糧食運完,再挖上一挖。”
陳長庚有些疑惑的說道。
“爺我自然有辦法!”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走路,古代人怎么找埋在地下的寶藏,朱國強不知道,可是作為現代人他卻知道怎么找,無非就是到另一個世界走一趟,然后直接從網上淘了幾個金屬探測器。有了金屬探測器,即便是他姓范的把銅埋到地下又有何妨?
不過只用了半個時辰,當范三綸被帶到莊外的時候,看著冰原上挖出的幾十個木箱,他的臉色立即變得煞白。心知對方已經找到埋藏的銅礦后,范三綸只覺得胯間一陣濕熱,屎尿橫流的同時雙腿一軟,人就跪了下去。
“你,你怎么找到的……”
盯著神情惶恐的范三綸,朱國強的心中冷笑:難道你不知道老子有科技嗎?
“你說呢……”
睜大眼睛,范三綸驚恐的大聲喊叫道。
“你,你不是人,你,你……”
他,他是神,他是……
惶恐的看著他,內心絕望至極的范三綸連連磕頭求饒道。
“火神饒命,火神饒命……”
瞧著他不斷磕頭求饒的模樣,朱國強的眼睛瞇成條細縫。
“饒命,不是不行……王喜,府里有蠶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