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空盤膝而坐，點了一個從外頭順來的香。
也不知道這香是什么材質的，一點上直接就云煙霧繞的，在那慘白的月光照映下，武明空還真有那么一點有道全真的模樣。
“惜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黎浮土...”
這次的經文倒是正常，應該是出自人族修行者的緣故，要真和狐姥姥與黑山鬼王里的拜月祭文一樣拗口且音調古怪，那正常人怎么誦讀。
這經文也似乎有點問題，武明空縱觀一遍，立意高深，絕對不下與狐姥姥與黑山鬼王的拜月儀式祭文。
只是在武明空眼里，雖然這開頭結尾都沒問題，可他無論怎么看，都感覺這人族蘊紫氣時誦讀的是殘缺的。
而且從羅秋的記憶之中，武明空也了解到，無論是哪門哪派，甚至是旁門左道，邪門歪道，但凡是蘊紫氣，全都是誦讀。
這和狐姥姥與黑山鬼王的拜月儀式一樣，只是這鬼物和妖怪的儀式沒有名字而已。
這么一來，事情就有些古怪了。
蘊紫氣武明空也沒蘊出個所以然來，這他都誦讀了好幾遍，眼看天都要亮了，結果壓根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為什么三個儀式我都沒有感覺呢？資質不夠還是根骨不佳？”武明空鼓搗了一個晚上，沒有任何的作用。
“是不是因為我是外來人口，所以就被歧視了？”
沒了世界天意，武明空的天命：鎮世神君以及天眷都沒了作用，連太陽燭照模式都麻爪了。
這就令武明空有些不太爽了，上個副本被人道意志壓著，可至少這兩個技能還生效了幫他爭取了一個好一點的身份，可這個副本就更坑爹了，不僅身份沒撈個好，是一個娶了妖怪鬼物二合一的奇行種，連世界天意都沒了，這兩個技能直接就沒用處了。
不過幸好，武明空已經不太需要這兩個技能了，有鎮世在，他就是爸爸，當什么兒子輩。
武明空想著，順手就把各種儀式用的瓜果、香爐、桌子之類的往嘴里塞去，放著也是浪費，還不如給他吃了。
等他把桌子啃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等等，我剛才感覺那個是殘缺的話，那妖和鬼的拜月儀式會不會也是殘缺的？”
因為他并非是妖怪和鬼物，所以對這二者的拜月儀式并不了解，只是按圖索驥的根據相同的發音與動作祭拜，雖然從狐姥姥與黑山鬼王的記憶里看出了祭文的翻譯，卻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畢竟里面全是各種古怪的詞語。
可不一樣，羅秋可是有長輩為其講述內容的，所以武明空才能察覺到這似乎是殘缺的。
“先不說妖與鬼的拜月儀式是否殘缺，就說這我都能看出來是殘缺的，可為什么人族修行者里沒人補足呢，這人族修行者里肯定是有天資妖孽之人。”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有沒有可能是這無法補足或者是不能補足。”
武明空忍不住好奇心，雖然武明空暫時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人去補足這，可他卻也想嘗試一下自己能不能補足這。
只是令他驚訝的事發生了，他明明察覺到這是殘缺的，可卻無法補足，甚至從中無法找到任何的缺陷。
這一種極其矛盾的情況就好像是一堵空氣墻一樣擋在了武明空跟前，明明看得見，卻無法觸摸到，令武明空有些煩躁。
“煩躁？我為什么會出現煩躁的心情？”武明空有些疑惑，按理說，有歸墟雙瞳在，但凡那些被他拉入黑名單的情緒都不會出現，比如煩躁、暴怒之類的，可偏偏武明空他此時卻感到了煩躁。
“這絕對不是無法補，而是不能補。”武明空他都能被影響到，更何況是其他沒有外掛的人。
而且在武明空放棄了這個想法之后，這一股莫名的煩躁也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了。
這直接讓武明空認定，無論是鬼物還是妖怪的拜月儀式，亦或是人族的蘊紫氣，都是同一個系列的產品。
“也就是說，如果我把這一套妖鬼人的這一套流程連貫的做一遍，會不會就是原版的？”武明空有些疑惑。
看著馬上就要落下的月亮，覺得可以來一波，不過武明空覺得很大可能是無效的。
“從月升的妖，到月中的鬼，再到月落的人，總感覺有些不太妙啊。”
嘴上這么說著，手上卻一點也不慢，又扯出了一套儀式用品來。
這一次武明空有了之前的那么多次聯系，上手則是極其熟練了，直接就從狐姥姥那妖怪的拜月儀式開始。
一套流程下來行云流水，很快就完成了。
也幸好武明空這儀式開始的比較早，趕在了太陽升起之間把這一套流程做完。
只是依然什么都沒有發生。
“還是沒有，算了，收...”武明空猛然發現，他的任務進度變了。
從原本的010變成了110，這說明武明空經歷了一件怪誕之事并且存活了下來。
“看來我一開始就把怪誕這二字理解錯了，無論是黑山老怪還是狐姥姥，都不是怪誕，那么怪誕是什么呢。”
“是儀式？不，不對，儀式沒有一丁點作用。”武明空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這一點，他的身上沒有一點變化。
“那么，如果這儀式不是對我，而是對其他事物，比如說月亮的呢。”
這事很明顯，既然不是出在武明空身上，那就是在月亮身上了。
只是現在太陽升起，月亮落下，武明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月亮的情況。
而沉入深不可見黑暗之中的月亮表面，猛然睜開了一只猙獰的眼睛，這一幕卻沒有任何人發覺到。
更令人戰栗的是，這黑暗之中，無數不可理解的恐怖之物隨著月亮睜開眼睛，也正在一點點的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