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掌門,我們在山門外發現了這個!”
蘇衍參加金丘會盟的第二日下午,九名金丹境正在金光大殿坐著,幾名金光道弟子匆匆趕來,并交上來一封書信。
因為金光上人是地主,發現信件的也是金光道弟子,所以他先拿到這封信。
看到信封,他就不由神色微變。
“戰書?!”
隨即,他便揭開信封,掏出信紙,卻見上面只有兩行龍飛鳳舞、霸氣外露的草字。
‘明日午時半,紅花坪決戰!’
看完后,金光上人不由皺起眉頭,并把信交給了淳于昌。
蘇衍是最后一個看的,等他看完,淳于昌便環視諸人,問:“對于這封戰書諸位怎么看?”
神木真人濃眉緊皺道:“單吾尊居然主動尋求決戰,看來是有很大把握對付我們啊。”
金光上人則道:“紅花坪就在金丘十里外,那里地勢相對平坦,正是大河交匯之處,視野也比較開闊,倒不是什么適合埋伏的地方。”
神植真人抓著花白胡須,微瞇著眼道:“雙方決戰靠得是金丹境,而非人數。單吾尊若有詐,多半是請了金丹境援手,而無需埋伏多少神通境、虛境。”
項志酬道:“對方如果是五名金丹境的話,那我們在此戰中的勝率可就沒之前那么高了,宗主先前的安排恐怕也得更改一下。”
說到這里,項志酬有意無意地看了蘇衍一眼。
淳于昌立馬明白過來。
無極道弟子既然有那般高明的武學,那么蘇衍一身神通應該不會差,倘若真能讓肉身在短時間內恢復正常行動,那也是能當個正常中品金丹用的。
于是,淳于昌便道:“天厄教想要尋求決戰,我們又何嘗不是?
倘若他們不決戰,而是設法去偷襲我們三派,那才叫麻煩。
因此,明日我們便去會會他們。決戰之時,先依照我昨日的安排對陣,但無極真人須得盡快解決四厄,然后支援我們。”
最后一句話淳于昌是對蘇衍說的。
蘇衍聞言淡然點頭,道:“好。”
接著,淳于昌又道:“根據我們的人探知,此番天厄教幾乎是傾巢出動,不僅金丹境、神通境都來了還有百多名虛境。
決戰時會發生什么誰也無法預料,說不定虛境也會參與其中。
因此,今日諸位須得回去讓各派虛境也做好出戰準備。
最好是將他們簡單的編組一番,以免大戰時亂做一團,無法發揮出我們的人數優勢。”
眾人紛紛點頭。
雖然靈界并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但各派掌門都人老成精無論單打獨斗還是群戰經驗都頗為豐富知道群戰之時有編制的比毫無秩序的烏合之眾要強。
不過蘇衍在這方面倒是無需操勞。
隨他來金丘的弟子只有九人抬著他到紅花坪后守著轎子就行了。
以這九人的實力相信就是幾個虛境逼上來也奈何不得他們甚至會吃個大虧。
況且聯盟的神通境、虛境都是天厄教的兩倍之多,就算天厄教妖人武功高強大戰時也未必能占據優勢。
次日午時三刻四派聯盟與天厄教的人都提前出現在紅花坪。
紅花坪得名于此地春季遍地的紅色小野花但此時卻是秋季,雖然云海天氣溫暖,但畢竟不是花期,紅花坪便只能看到過膝的野草、灌木。
其中有些雜草已微微枯黃,河風吹來,草蔓低伏,顯得一派肅殺。
天厄教的人站在靠靠河灘的一邊,正如淳于昌所講的那般,天厄教從金丹境至虛境都出動了,有一百多人。
不過對實力最低都是虛境的天厄教眾人來說,哪怕身后大河寬近百丈,卻也稱不上背水一戰。
觀察了天厄教的陣營幾眼,淳于昌便道:“看來若天厄教真有什么底牌,也只能是如神植真人所講,請了金丹境援手了。”
神木真人嘆道:“可惜不清楚單吾尊究竟請了什么人,不然咱們心里就有底了。”
聽到這話,在場幾位聯盟的金丹境幾乎都心頭籠罩上一層陰霾。
因為有些話雖然沒人說,但大家都明白。
倘若單吾尊請的是位中品金丹,那此戰聯盟獲勝把握還是不小的。
可若是單吾尊請來了實力與其相若的上品金丹,那此戰聯盟就危險了。
只是走到這一步,四派之人總不能因為一尚未被證實的猜測,就惶然逃散。
那樣的話,傳出去四派聯盟恐怕會令整個蒼南笑道大牙,日后再也沒臉再見人了。
所以,哪怕憂慮重重,今日決戰之事卻也不可更改。
在聯盟眾人觀察天厄教陣營時,單吾尊等人也在觀察幾大門派的人。
“三大門派的高手果然都聚集到金丘了,金丹境且不提,神通境、虛境怕是我們的兩倍有余,看來他們真是怕得緊。”單吾尊站在一座小山坡上,背負雙手,笑著說道。
堵明軒閉著眼,并沒有怎么去打量對面的三派之人,聞言淡淡道:“人再多,也不過土雞瓦狗爾。”
聽堵明軒又開始裝逼,單吾尊瞬間沒有在陣前談笑風生的興趣了。
但有些話他還是得再叮囑一遍的。
“明軒兄,若我所料不錯,一會兒打起來,烈炎宗三長老必定會以烈陽刀陣先來纏住我,然后由淳于昌帶領金光上人、神木真人等五個圍殺我教三尊。
真如此的話,希望明軒兄一會兒先出手除掉烈炎宗三位長老,然后你我再一起將淳于昌等人斬滅當場!”
“嗯。”
這次堵明軒倒沒再裝逼,卻也只是淡淡應了聲,仿佛在答應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單吾尊對堵明軒的氣人性格算是有點免疫了,聞言也不在意,而是笑著道:“我且先去調侃對面幾句。”
說完,單吾尊身形一動,猶如一道金色虹光,飛掠到半空中,卻又凌空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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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便俯視著數百丈開外的聯盟眾人,發出震徹整個紅花坪的聲音。
“烈炎宗、神木門、金光道的諸位,今日雖是我天厄教約諸位來此決戰,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免除即將降臨的厄運。
若你們三派愿意投降與我,成為我天厄教的附屬門派,從此對我天厄教唯命是從,此戰可免,諸位的厄運也將解除。
現在距離午時半尚有半刻鐘,這紅花坪的風光也頗好,不如諸位先好好地考慮一下。”
單吾尊如此言語,顯然并不知道無極道也加入了三派聯盟之事,不過此時并沒人在意這時,包括蘇衍本人。
聽到單吾尊的話,三派之人都很憤怒。
“魔教妖人,休要猖狂!”
宋歸平怒喝一聲,當先升到半空中,拔出一柄火紅色的長刀,凌空向單吾尊斬出一道仿佛烈焰般的刀氣。
單吾尊不屑一笑,凌空打出一個血手印,頓時將火焰刀氣打得潰散。
并且他隨手順手一抓,也不知施展了什么神通,竟然將距離他尚有百丈遠的宋歸平抓得身子一歪,火紅色的護體真元晃動欲碎。
淳于昌等人原本還想多觀察一會兒,沒想現在就開打的,可見此也能沖了上去。
項志酬、李照按照原本的安排,沖過去與宋歸平一起施展烈陽刀陣,圍攻單吾尊。
另一邊,天厄教三尊也飛掠而來,直迎上淳于昌、金光、神木等人。
“殺!”
雙方金丹境一動,仿佛聯軍交戰吹起了進攻的號角,頓時聯盟數百人便向天厄教那一百多人沖去。
面對人數占據優勢的聯盟高手,天厄教妖人不僅沒有畏怯,反而一個個面露興奮之色,紛紛拔刃,施展輕功身法迎過去。
當然,兩邊也有極少數人沒動,比如說蘇衍帶領的無極道弟子,以及天厄教那邊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堵明軒。
蘇衍并非不想出力,而是在觀察哪幾個是四厄魔使。
至于堵明軒如何想的,蘇衍就不知道了。
事實上,此時紅花坪有十數位金丹境,更有好幾十位神通境。
這些人都能使用神識,反而使得神識不好用了。
蘇衍就試過,即便以他的神識之強,一旦延展開,也只覺得仿佛陷入一股混亂氣流中,隨時有受創的危險不說,探查之能也大大消減。
所以,這時候肉眼、耳朵其實比神識要靠譜點。
然而紅花坪上數百人戰到一起,場面十分混亂,蘇衍又是坐在轎中,因此根本沒注意到天厄教那邊還有個人沒動。
或許是怕被金丹境的戰斗殃及池魚,兩邊的神通境都有意避開了紅花坪上空的金丹境戰團,各自飛掠道兩邊去打。
這些神通境打斗時,也是習慣一個個凌空而立,縱橫飛掠,如此倒是方便了蘇衍觀察。
很快,他就注意到三個披著大紅披風、容貌都頗為年輕的男子。
根據他從三派那里所了解到的四厄魔使形象,以及這三人一動手,就幾乎各自重創一位三派神通境的表現,蘇衍已然確定,這應該就是四厄魔使之三了。
只是,四厄中的另一人他卻是一時沒找到。
眼見不過兩三息功夫,又有一位聯盟的神通境隕落在其中一位魔使手中,蘇衍知道他不能再觀察下去了,不然打完后恐怕會被其余三派詬病。
“你們且守好轎子,注意安全。”
如此叮囑了一句,蘇衍便解禁真身,從轎中化作一道如煙殘影,飛掠過半空中一處處激戰的神通境或者虛境,兩三息間便到了數百丈外的那三位紅披風附近。
這三人剛又解決掉兩位聯盟神通境,正準備繼續殺向他處,瞧見蘇衍飛掠而來,頓時都露出凝重之色。
以他們的見識,哪怕蘇衍還未動手,他們也看得出蘇衍極可能是金丹境。
最重要的是,三派的金丹境天厄教全打過交道,都認識,可眼前人他們卻從未見過。
為了確定身份,蘇衍倒沒直接動手額,若是凌空止住身形,問:“你們就是四厄魔使?怎么只有三個人?”
“你又是何人?”四厄之首的厄運使者秦尚功反問道。
如果是一般金丹境,自恃身份,以金丹境去對付三個神通境,肯定不會想著隱瞞名號。
但蘇衍并非一般金丹境,所以根本沒有回答秦尚功問題的想法。
他聞言一笑,“看來你們應該是四厄無疑了。”
說完直接雙手各自屈指一彈,便有六道顏色各異的劍氣激射而出,兩兩分為三組,同時向秦尚功三人激射過去。
“金丹境只會區區劍氣么?”
厄煞魔使龍仁杰見狀不屑一笑,打出一道血手印,就想將劍氣擊潰。
因為以常識來講,劍氣這種東西先天境就能施展出來,金丹境的劍氣就算是強,也強得有限,比不得真正的神通。
即便是劍氣神通,也就那樣,脫離不了正常劍氣的范疇。
然而龍仁杰這一劫血手印神通打出去,卻打了個空,因為激射向他的那兩道劍氣竟然在與血手印相遇時,突兀的轉了個彎,避開了血手印。
這兩道劍氣,一道是輕靈迅疾的少沖劍,一道是忽來忽去、變化精微的少澤劍,速度都是極快。
在加上其避開血手印完全出乎龍仁杰預料,竟然一下子就破開了龍仁杰的護體真元,在其反應過來前洞穿其額頭和心臟!
額頭被洞穿之際,龍仁杰總算反應過來,靠著天厄教秘術使元神避開了沖入紫府的少澤劍氣。
然而他一身血光的元神才剛出來,正頂著天風與戰場上往來縱橫的氣勁,就有一道灼熱之極的真元緊接著激射而至。
龍仁杰見狀駭得魂飛天外,忙施展一門護體神通,頓時元神之外血光大放,形成一層血光護罩。
然而這平日里很好用的血光護罩,遇到那道灼熱真元后就仿佛遇到克星般,又是瞬間被洞穿。
“不!”
龍仁杰的元神發出一聲無聲的、驚恐的喊叫,剎那便被那道灼熱真元打得潰散開來,歸于虛無。
這些說來話長,其實都發生在一息之間。
另一邊,厄命使者秦尚功以及厄難使者丁卯卻不像龍仁杰那么大意,堪堪避開了六脈神劍之二的第一波襲擊。
可是令這兩人沒想到的是,這兩道劍氣不僅能自行轉向,甚至能夠折返回來,再度攻擊,簡直仿佛傳說中劍仙的飛劍!
雖然以二人本領,有心之下還是能抵御糾纏他們的兩道劍氣,但想要逃離卻是不可能了。
這時,蘇衍一動,悠忽化作一道殘影,仿佛閃爍般出現在秦尚功身后,直接一記摧心掌拍中秦尚功后心。
秦尚功的護體真元瞬間被破,后心更是被蘇衍這一掌打得凹陷下去。
危急之際,秦尚功也是果斷元神從紫府中遁出來,想要逃離。
然而蘇衍左手卻使出一道幽藍色寒光,瞬間將他得元神凍結住!
緊接著,蘇衍白袍大袖地下便暗捏出一張碧綠玉符,縱身飛掠過秦尚功的元神,借著身形遮掩,瞬間將其鎮封到了玉符中。
二合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