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貓似乎有些害怕自己,劉青山趕忙放緩腳步,扔下手里的所有東西,微微抬手,安撫道:“別怕,別怕,我沒有惡意,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他盡可能的溫柔了語氣,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個人販子。
但其實,人販子拐賣小孩的時候,似乎也都是這么溫柔的。
要不,怎么能憑著一張偽善的面孔和一些糖衣炮彈就把無辜稚子騙入虎狼之窩呢。
劉青山這會兒的樣子,還真有點像人販子呢。
不過,這一招似乎不僅對小孩有用,對山貓也起了一點作用。
那山貓看著劉青山,沒再掙扎,只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劉青山。
劉青山見它情緒似乎平穩了一些,就又慢慢靠近大貓,并從一側繞到大貓的前方。
到了大貓的前方一看,劉青山登時汗毛直立。
那地上已經淌了好大一攤血水,不僅染紅了地上的雜草枯葉,似乎就連漆黑的泥土都變了顏色。
再看大貓的腹部,一個皮肉外露的創口赫然可見,觸目驚心。
大貓似乎很痛苦,一直都在用舌頭舔舐傷口,因而把周圍的貓發全都舔濕了,如此一來,毛發下耷,傷口更是一眼就能看到。
劉青山揪著眉頭,看著大貓的傷口,一步步靠近。
越靠近,心頭就越像有針在扎一樣。
走到大貓身邊之后,劉青山蹲下身子,先用手輕輕摸了一下大貓的后背,讓它情緒平穩一下了,然后才查看大貓的傷勢。
好在,這不是獵槍的傷口,而是刀傷。
如果是獵槍的彈傷,那就超出劉青山的能力了。畢竟他又不是正兒八經的醫生,不懂什么外科手術,只是知道一點皮毛草藥而已。
既然是刀傷,那就好辦了,先找藥草止血止痛。
劉青山立即起身去找草藥,很快就找到了金毛狗的狗毛還有博落回。
狗毛止血有奇效,博落回可以麻醉鎮痛。
兩者結合使用,應該可以應付大貓的傷口。
幫大貓上了藥后,藥效果然發揮了作用。傷口的血止住了,而且大貓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痛苦得呼吸急促。
它現在的情緒平穩了很多,已經把腦袋貼在地上,靜靜的閉上眼睛,似乎是想要睡一覺。
見狀,劉青山不由得笑道:“難道你不想吃點東西嗎?”
大貓又睜開眼睛,看著劉青山。
劉青山道:“哎,可惜我今天沒帶肉進山。”
大貓:......
既然已經幫大貓處理了傷口,那接下來自是要去做自己的正事了。
劉青山臨走之前,還狠狠的擼了一把貓毛才走。
畢竟,這可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試問,除了動物園里的飼養員,還有誰可以這樣擼野山貓的毛?
嘖嘖嘖,這事要說出去,那絕對可以成為一輩子的吹噓資本。
不過,為了大貓好,當然還是不說的好。
劉青山輕輕拍了拍大貓的背,就去采蜂蜜了。
采蜂蜜的地方不是很遠,因此大貓一直都在默默的看著劉青山采蜜。
采了蜜后,劉青山回到溪邊的時候才發現大貓已經走了。
他有些失望:“真是的,走了也不打個招呼。”
看了看地上被臥過的痕跡,劉青山嘆了一口氣,便帶著蜂蜜回家去。
這大貓是什么品種?
為什么一直只稱呼它大貓?
這點,需要留到后面主要寫到大貓的時候才說。
雖然沒能再跟大貓打個招呼,劉青山略顯失望,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山中野獸行蹤不定,這很正常。
他拎著蜂蜜早早回到家里,便開始滴蜜。
吳翠梅夫婦看到兒子今天又找了六七十斤蜂蜜,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目瞪口呆瞠目結舌什么的。
畢竟,這好像很尋常啊。
要是不尋常,他們的兒子怎么能每天都找這么多嘛。
同樣尋常的是,兒子今天又掛彩了。
“唉,我都習慣了。”吳翠梅笑道,“你也別在我面前撒嬌了,你說你哪次進山不帶點彩回來?算了,我也懶得替你找什么草藥了。”
說罷,便揮了揮衣袖,又去鼓搗菜園子。
雖然,菜園子里的菜早被凍死了,沒啥好鼓搗的,不過,這些事情倒是讓吳翠梅深刻的意識到了紅背菜的重要性。
這紅背菜本就是野生的,生命力之旺盛,就跟她那個傻兒子一樣。
不僅耐寒耐旱,而且耐雨耐澇,不管是野豬踩踏了它,還是人為收割過它,對它都沒啥影響,只需等上一些時日,它們便又抽了新芽,長了嫩葉,猶如源源不斷的山泉水一樣,可以給人欣慰。
因為,吳翠梅打算,把紅背菜多扦插一些,最好是把菜園子的籬笆旁邊全插上紅背菜,這樣一來,以后即使到了春夏青黃不接的時候,也能吃上新鮮的蔬菜。
劉青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老媽出門去。
他這輩子,怕是要跟紅背菜過不去了。
嘆氣之后,看了看掛在堂屋墻壁上的老式八卦鐘。此刻也就下午三點鐘,所以,現在滴蜜的話,到了晚上就可以煮蜂蜜糖水了。
之前的蜜巢不是給了大奶奶,就是給了二爺爺家,家中現下已經沒什么蜜巢了。
劉青山找來工具,開始滴蜜。
為了加快速度,還在一旁用筷子伺候著,幫助蜜巢快速滴蜜。
到了夜間天黑的時候,見蜜巢實在滴不下蜜了,這才罷休。
“青山,你這么著急干什么?”吳翠梅見兒子盯了蜜糖大半天時間,幾乎就沒挪開過身子,不由得笑道,“難道你還想連夜把蜜糖拿去賣啊。”
“不是。”劉青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道,“我今天不是受了不少皮外傷嗎,這蜂蜜可以幫助愈合傷口,所以我想早點滴好蜜,早點煮蜜糖水喝。”
“可真沒想到,你竟然還這么節約,連蜂蜜都舍不得吃,就吃這蜜糖水啊。”劉遠河切著菜,呵呵笑道。
老爸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夸人,可實際上就是有點那啥意思。
嗯,就是冷嘲熱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