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愣愣看著跑路的譚老太,又愣愣的摸了摸額頭。
看了看手……
尼瑪,好多血!
這是我的血?可奇怪的是,為什么一點都不疼?
他摸著血淋淋的腦袋,感受著溫熱的鮮血,走到溪邊,對著溪水照了照,還真在腦袋上看到了一個口子。
不過,口子不大,應該不會變成智障。
捧起溪水洗了把臉,又搓了幾下傷口,劉青山越發奇怪了,這到底是啥情況啊,明明流血了,可又不感覺疼。這特么也太玄幻了吧。
或者說,臥槽,這太牛逼了。
這身體太牛逼了!
不僅力氣大得牛逼,而且居然還自帶麻醉功能。
嘖嘖嘖,有這功能,卻不能生孩子,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他劉青山也能懷孕的話,那生個孩子豈不是就跟放個屁一樣?說不定不僅感受不到陣痛啊,撕裂痛啊什么的,估計還會很爽……
到那時候,就跟可以跟女人們甩臉色道,生孩子很難嗎?很痛嗎?看我給你生一個看看。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砍柴刀在陽光底下折射著光芒,并閃到了劉青山的眼睛里。
看著發亮的白色刀刃,劉青山腦子一動,就鬼使神差的拿起砍柴刀,并用鋒利的刀刃對著自己的胳膊……
你說,石頭砸腦袋上不疼,那用刀砍一下胳膊,會是啥感覺?
他很好奇。他很想知道會怎樣。
就像有個傻姑娘曾懷疑自己削鉛筆的小刀不鋒利了,于是便拿自己的手指做實驗一樣。他也很想知道,這所謂的麻醉功能到底是不是真的。
于是......
唉,算了,這種事情說出去太傻了,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好了。
劉青山扔了帶血的砍柴刀,捂著鮮血直流的胳膊,咬牙忍著疼痛,倔強的揚起腦袋,讓兩行淚水倒流回眼眶里,然后當作什么也沒發生。
可是,不管怎樣,這活還得繼續干,不然的話,五天之內,未必能把路修好。到時候要是輸給了老爸,估計老爸得拿這事說一輩子。
行,先止血。
不過,眼下要找到能立竿見影的止血草藥也不簡單。
看了看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旁邊荒地的幾叢山蕨上。
那山蕨不是旁物,正是山里常見的金毛狗蕨。
金毛狗蕨外形與其他蕨類沒有多大差別,最大的差別就是金毛狗蕨的根莖臥生,而且十分粗大。在根莖頂端生出一叢大葉,而且,葉柄的基部長著一大叢墊狀的金黃色茸毛,長逾十厘米左右,還有著金黃色的光澤。
就是這些金黃色的茸毛具有著立竿見影的止血功效。只要摘下茸毛,直接敷在傷口上,茸毛便會被血液粘住,然后起到止血的作用。
劉青山不做多想,去搞了點金茸毛,并敷在額頭跟胳膊上,沒一會兒,血就止住了。
其實,這金毛狗不僅有止血的功效,它的根莖還能補肝補腎,強壯筋骨。同時,金毛狗還可以治療腰脊強痛,不能俯仰,足膝軟弱和風濕腰痛等癥狀。
總之一句話,這金毛狗是補腰補腎的良藥,是男士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
不過,像我這樣身強體健、腰好腎好腿腳好的三好青年是不需要補腰的。劉青山這么想。所以,搞了點金茸毛就走了,也沒對金毛狗的根狀莖下手。
雖然中間發生了一點小插曲,可路還得繼續修。
晚上吃飯的時候,劉青山就把今天早上遇到譚老太并跟譚老太吵架的事情同父母說了一遍。
聽聞此事,老兩口都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老兩口雖然經常彼此罵對方,甚至吳翠梅有時候還對丈夫痛下打手,可那不過是夫妻間的打鬧,算不得事。
要說對外的話,老兩口還真是從來沒跟人吵過架。
很多時候,能忍讓,就讓讓了。
可現在聽說兒子居然跟村里第一潑的譚老太吵得不可開交,老兩口都愣住了。
“青山,你之前也不是這樣的啊。”吳翠梅皺著眉頭說道,“怎么就跟譚老太吵得那么厲害?”
“我就是瞧不慣譚老太那潑勁。”劉青山扒拉著米飯,滿不在乎的說道,“雖然她年紀比我大很多,按理說我要讓她的,可她這人就是倚老賣老,我不想讓,所以就跟她吵了起來。”
“這樣不好,很不好。”吳翠梅搖頭說道,“她都七八十歲了,你說她還能活幾個年頭啊。等她百年之后,那地該是咱們的,還是咱們的。她大兒子不會不講理,她小兒子傻傻的,也不會爭,所以你就讓她再潑幾年又怎么了,那地她又不能帶棺材里去。”
“是啊,你今天確實沖動了。”劉遠河也說道,“要是譚老太被你氣死了,那你小子就倒霉了。”
“噗。”劉青山噴飯笑道,“譚老太用石頭砸了我腦袋后,跑得比兔子還快,怎么可能有那么容易被氣死。”
“她拿石頭砸你腦袋?”
兩口子滿臉疑惑的盯著劉青山的腦袋看了一會兒,卻怎么也沒看到傷痕。
劉青山這才想起,剛剛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洗掉了金茸毛時發覺,不管是頭上的傷口,還是胳膊上的傷口,都在短短一天時間內愈合了。
于是,他趕忙改口道:“是啊,她砸我腦袋,不過被我躲開了,沒砸中。”
“哦。”兩口子點點頭。
吳翠梅又道:“不管怎樣,譚老太都是半截身入土的人了,以后你見到她躲著點就行了,沒必要跟她吵。吵輸也好,吵贏也罷,都沒意義。那地既然是你二爺爺的,你二爺爺又有證,她就奪不走,也帶不走。該是咱們的,還是咱們的。沒必要跟她費口舌。”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劉青山其實也不想跟譚老太吵架的。畢竟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跟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吵架,這事說出去還真不光彩。
可當時那譚老太確實是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臟話,所以他才忍不住跟她吵了起來。
不過現在經父母開解之后,劉青山也覺得確實沒必要跟譚老太那樣的人置氣。
只是,這僅僅是他一廂情愿的事情。
他不想跟譚老太吵,不代表譚老太也這么想。
第二天一早,譚老太又要進山去挖山藥了。
出門前,交代了兒子譚大傻,讓他把昨天挖的山藥都給村長送去。
譚大傻長得高高壯壯,傻里傻氣的。頭發很黑,皮膚也黑。因為譚老太的丈夫也就是譚大傻的父親是上門女婿,所以譚大傻跟譚老太一個姓。
他用臟兮兮的手掌抓了抓頭發,不解的看著年邁的老媽,問道:“媽,干嘛要給村長送去?”
“村長不是在收購山藥嘛。”譚老太拿起鋤頭,在院子里的大石頭上敲了敲,把上邊的泥土敲掉之后,又把鋤頭放入水溝里浸泡著。
她說道,“我聽村里人說,把山藥帶去鎮上賣只能賣十塊錢一斤,可村長收十三塊錢一斤呢,比去鎮上賣劃算,還不用去守。”
“他為什么要收貴幾塊錢?”譚大傻問道。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拿去賣給村長就行了,然后就趕緊進山去挖山藥,不要聽劉大亮那些懶漢胡說八道又耽誤了功夫,知道沒有?”
“哦,知道了。”譚大傻把兩包山藥抓起來,就出門了。
這兩包山藥一包十多斤,一包才幾斤。多的那包是他挖的,少的那包是老媽挖的。
兩包山藥有二十來斤,賣掉的話,應該也有兩百來塊錢吧。
看著兒子出門了,譚老太也進山了。
從外村走回老村要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本來她可以不回老村挖山藥,就在外村周圍的山脈挖也能挖到一些。
可是一想到昨天劉青山那混蛋居然敢跟自己叫囂,她心里便萬般氣憤。今天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看看那混蛋是不是還在她的地里挖。
如果是的話,那就絕對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