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募基金投資規定所限,我也沒辦法。”蘇越微笑道。
林孝正沉默了一會,說道:“既然如此,小蘇,那你能不能給二舅介紹一個其它的投資,能賺錢的那種。”
蘇越呵呵笑了笑,說道:“二舅,投資風險和利潤從來都是成正比的,你若只想賺錢,不想承擔風險,不如把錢存銀行定期算了,目前的銀行存款利率還行,還能讓你穩定的賺一部分利息。”
“銀行那點利息……”
林孝正搖了搖頭:“連跑贏每年的通貨膨脹都不夠。”
他盡管不是做生意的料,但還是知道,錢留在手里,是越來越貶值的,現在的20萬,五年、十年之后,也許連15萬都不值了。
蘇越驚訝地看了二舅一眼,沒想到他還懂一些基礎的經濟概念。
他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繼續說道:“那二舅就把錢存著買房吧,大概明年,房子應該會有一個好的買點。”
“房子這兩年,漲了一大截,還能買嗎?”
林孝正對買房也不排斥,聽見蘇越建議自己買房,沉聲問道。
他可是知道三妹家,去年新買了一套房,然后在前段時間,轉手賣出,賺了不少,讓他心里很是眼紅。
“城鎮化建設,才剛剛起步,房子在未來十多年,都會有前景的。”
蘇越淡淡地說道:“二舅,股市并不適合你,金融市場的風險很大,相對而言,還是買房更為穩妥。”
蘇越的二舅娘,方靈珠也認為買房更為合適。
她用手肘碰了碰自家丈夫,低聲道:“聽小蘇的,咱們好不容易存下20萬,就別瞎折騰了,三妹家的經濟條件,比我們好很多,他們能損失得起,我們可損失不起,買個新房,就算不能升值,以后也可以給孩子住。”
林孝正見老婆已經這么說了,輕嘆了一聲,也只能點頭答應。
“小蘇,聽說你們公司,還放企業經營貸款,是嗎?”
見老三、老二家都已經說完了事,老大家的媳婦,李婷芳突然問道。
蘇越一愣,沉思了片刻,才知道大舅娘話里的意思,笑著回道:“不是企業經營貸款,是風險投資。”
“什么叫風險投資啊?”李婷芳疑惑地道。
蘇越頓了頓,說道:“大舅娘可以理解為投錢合伙做生意,投資的錢,可以轉換為企業股份,企業不用還款,跟你說的貸款,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這樣啊!”
李婷芳想了想,大致明白了過來,說道:“那小蘇……你們對餐飲投資,感興趣嗎?我哥想把君臨飯店的生意擴大,在長陵、在南華多開幾家分店,目前還缺不少資金,你們……能酌情投資嗎?”
“你說的投入資金占股的事,我可以跟我哥說說,他應該會答應。”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蘇越早料到親戚們上門,多半是有事相求,微笑地道:“大舅娘,我們公司對于投資項目,都有嚴格的審核標準和考察標準的,投不投資,不由我說了算,得由股權投資部門綜合評定。”
“你不是老板嗎?”李婷芳納悶道。
來之前,她就打聽清楚了,‘添越資本’公司的老板,確實是自家侄子。
蘇越笑了笑,說道:“我確實是公司的老板,但只是老板之一,‘添越資本’并不是我一個人的獨資公司,是由大家一同出資組成的,除了我之外,公司還有其它幾位老板,我的想法和發言權,在公司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蘇越說著,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道:“大舅娘說的這事,我確實愛莫能助。”
公司項目投資,必須得按照規章制度行事,李婷芳大哥所開的君臨大飯店,與其它中餐廳,沒有差異化競爭優勢,也沒有任何特色,明顯不會有太好的未來前景,蘇越吃飽了撐的,才會把錢扔進去打水漂。
“這樣啊……”
李婷芳遺憾地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蘇越見大舅娘皺了皺眉,明顯有些不喜,輕咳了一聲,為了照顧母親的面子,沉聲說道:“我可以把大舅娘說的事情,作為一個投資項目,報給公司投資部門審核,至于通不通過,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多謝小蘇。”李婷芳見到一絲曙光,眉頭瞬間舒展,高興地道。
蘇越點了點頭:“我也只能說是盡力,若最后項目審核沒有通過,還希望大舅娘不要太往心里去。”
李婷芳回應道:“我明白,就像銀行放貸款一樣,總得有個審批的過程。”
三人說完了正事,隨后就開始聊一些閑雜瑣事,其間,說到明年要給老母親辦八十大壽,大家也都欣然同意。
吃完了飯,眾人在蘇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才返回樂臨縣。
娘家的親戚走后,林小容以為自己總算可以清靜幾天了,卻沒想到后續的幾天,直到初七,皆有各路親戚上門。
“往年我們家從未見這么熱鬧過。”
送走了最后一批親戚,林小容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家人抱怨:“這幾天,天天做飯,真是累死我了。”
“媽,你這是身體上累,心里正開心吧?”蘇越笑著說道。
家里清靜了很多年,驟然這么熱鬧,得到各路親戚的一致親近,盡管大家都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但還是證明了他們家成了兩邊大家族里,舉足輕重的地位,得到了大家的尊重和認同。
“就你聰明。”林小容點了點兒子的額頭。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蘇越微笑地道,“以前我們家是窮在鬧市,自然是無人問津,如今我們家是富在鬧市,自然遠親、近親都來了。”
“是啊!”林小容感嘆道,“以前都是我們求著別人,而且別人還不搭理你,而今完全反了過來,一到過年,咱們家仿佛門庭若市一樣。”
“這就是人情世故吧!”蘇越感慨道。
他這年后數天,也是一天都沒休息過,沈家、顧家、韓家,他都走了一趟,而且期間還有幾位長陵市的千萬級財富的老板上門,想要從蘇越這里提前預支下一支基金的投資額度,擁抱財富增長的機會。
對于未來的客戶群體,蘇越自然是來者不拒。
下一支基金的募集,他有自己的想法。
國內A股市場承載量有限,在目前牛市火熱,成交量節節攀升的情況下,他手里200多億的資金騰挪轉換,已經顯得吃力,若是財富繼續增長,或者市場在牛市之后冷卻下去,恐怕他這體量的資金,就越來越難以動彈、轉向了。
所以,下一支基金的募集,投資目標,將不再是國內A股市場,而是全球。
投資領域,也不限于股票,股指期貨、期權、外匯等,只要能獲取暴利的地方,都是他投資的領域。
下一支基金,蘇越會成立、募集一支對沖基金,瞄準國際金融市場。
經過一年半時間的積累,他已經慢慢成長了起來,也是時候離開國內A股的這個小池塘,進入世界的金融舞臺了。
初七之后,就到了上班的時間了。
蘇越知道目前的股市,還處于第二階段火熱的主升之中,此時不宜挪動倉位,于是便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回公司,反而在初八那天,帶著母親、白姨、馮叔,還有何婉瑩,來到她老家,向她父母正式提親。
蘇越準備了很多禮物,當然,還有最重要的30萬現金。
他知道何婉瑩的家里窮,還有一個智力不是很正常的弟弟,所以父母對這個女兒逼迫得緊,加上二老天生就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一心想從何婉瑩這里要錢,要給智障的兒子取媳婦,傳宗接代,所以才釀成了上一世的許多禍端。
這一世,蘇越從開始,便得杜絕這個禍患。
30萬的提親聘禮,在這個年代,足以讓何家的這個智障兒子,在這種窮山溝,娶一個鄉下姑娘了。
本來看見女兒獨自逃出大山之后,兩三年都不回家,此次驟然回來,便帶人提親,毀了當初原本二老給女兒找的婚約,氣憤異常。
但當蘇越直言可以給予30萬聘禮,讓何家老二安穩地娶妻結婚。
何家二老瞬間沒了脾氣。
之后,何家二老和和氣氣地與眾人談論了一番,收了30萬的現金聘禮,答應了二月初二的結婚日子。
回去的時候,何婉瑩沒跟著回去,只待二月初二那天,馮建勇去接她。
臨走的時候,何婉瑩緊緊攥著蘇越的手,淚眼朦朧地連說謝謝,蘇越微微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生活中的艱難困苦,他經歷得多。
那種在黑暗之中摸索之后,守得月開見月明的激動、狂喜,他也曾經歷過不少。
何婉瑩此刻的心情,他能夠體會,30萬的現金,改寫之后兩個人的命運,他覺得很值。
回到長陵之后,馮建勇將30萬的聘禮錢,轉給了蘇越,并感激了他一番,心里的石頭落了地,他整個人都變得很激動,當晚就拉著蘇越和胖子,在天香酒樓,喝得伶仃大醉。
擺平了馮建勇的婚事。
第二天,蘇越來到公司總部,跟公司的幾位合伙人和各部門經理,開了一次會議,聽取了眾人意見和今年的業績目標計劃,以及公司的發展路線。
第三天,蘇越親臨平吉市,與攏方礦業的各方投資機構,見了面,吃了飯,商量了一下目前的開采進度和冶煉進度,聽取了攏方礦業各領導的想法,然后叮囑了攏方礦業項目總經理邵邦一些話,這才離開平吉。
后續幾天,蘇越在楊立國的陪同下,又考察了一番公司其它幾個投資項目。
直到正月十三的日子,這才啟程返回寧州。
妹妹和母親,一路送到南華機場,依然依依不舍,父親顯得穩重、沉默,但在蘇越離開之時,還是嘮叨地叮囑了半天。
回到寧州之后,恰遇正月十四、十五,是星期天。
于是,蘇越得以安穩地休息兩天。
他先在董家待了差不多一天時間,然后元宵節,又在顧正清家里度過,與顧正清相談到深夜。
正月十六,3月5號。
蘇越才來到公司,再度將目光放在股市上。
經過開年后的一周漲幅,目前,大盤已經沖上3800點位,華信證券股價突破68元,市值早在5000億以上;東部證券市值達到1200多億,股價已至35元上方;東方創業市值已至500億,股價到達50元左右;錦州六陸重返100元,基本解放了復牌首日的所有套牢籌碼……
對比春節前,最后一個交易日。
‘添越資本’旗下重倉的四支基金,整體凈值,上升了差不多15左右。
至于社保325基金,由于持倉皆是超級大塊頭,凈值的增長,稍微落后于其它四支基金,只上漲了11左右。
長陵市國資基金,在長陵市財政局提取了30億現金之后,目前市值下降到132億。
當然,對比年前最后一個交易日,整體的基金規模,還是上漲的,如今的基金總規模,依然還有234億。
“蘇總,真如你所料,大盤真的一口氣,從3000點,沖擊到4000點附近了。”
蘇越開完早會,在交易室坐下之后,羅云峰就激動地道:“真是沒想到,春節前后這兩個多月時間,行情會如此瘋狂。”
蘇越微笑地道:“牛市正在深入人心,增量資金,明顯在加速流進,這樣的宏觀背景下,再夸張的行情,都不稀奇。”
“最近兩天,兩市成交量,好像不像前面那樣再繼續爆發了。”
羅云峰想了想,說道:“4000點,估計是個坎啊,大盤連漲,未經過停息,已經累了巨量的獲利籌碼,一旦增量資金稍微跟不上,恐怕接下來,會有大調整。”
蘇越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大盤一旦調整,第二段主升,也就差不多結束了,不過調整雖然會很劇烈,但幅度不會太深。”
蘇越回了一句,想了想,又問道:“云峰,年后的市場,除了大金融、金融概念主線這條行情以外,還有別的異動嗎?”